“啊,你有事就忙你的吧。”王信不以為然道。
英子又把手機給了他,“這是你的手機,還有其它的東西都在那個李先生手里,你可以打電話跟他核實一下。”她一轉身走了。
王信還感到昏昏沉沉的,他到了衛生間,一眼發現掛著的衣服和襪子,這是英子給自己洗的,他的心一酸,心想剛才說的話沒走大腦,讓她傷心了。
老李來了電話,詢問他的狀況,并解釋說是那個服務員開的房間,那個服務員對他照顧的非常周到,像對待自己的老公一樣,還試探說,她太在乎你了,你們倆好像挺熟,王信只是“嗨”了一聲,仍堅持說不認識她。
他想把錢還給英子,王信掏遍了自己的兜才知道,錢都在老李那,他又忽然感到,英子還給老家一萬元,要還人家的,除非想和她結婚。他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感覺欠人家的太多了,從感情上也過意不去,人家對自己的投入太多了,更主要的是在心里上的投入,而自己卻還在三心二意著,不能這樣下去了,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王信開門來到了走廊里,他想離開房間透透氣,這時,女兒又來電話了,跟爸爸說要錢的事,王信邊走邊和女兒聊著,他來到了樓梯口,恰好英子也在這里擦著扶手,聽到是王信的聲音便躲到了拐角處。
“小月,你怎么不跟爸爸匯報匯報你的學習情況啊?光知道要錢。”
“我學習挺好的,都掌握了就行唄,也不是要高考。”
“家里挺好的吧?你媽媽天天在家嗎?那房子可是你的。”
“挺好的,我媽媽好像有男朋友了,啊,我是瞎猜的,老爸,你那個小朋友怎么樣了?嘻嘻。”
“嗨,媽媽有朋友是正常的,反正我們都離了,你就別管這些沒用的了,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啊?”
王信放下了電話,他想給英子打個電話,想把這一切跟她說說清楚,可怎么開這個口呢?又以怎樣的方式約她出來呢?
王信打電話的聲音被她聽得是一清二楚,她確認王信并沒有復婚,而且她的前妻已經有了男友,是個讓王信離婚前總鬧心的男友,可他又為什么在那個姓李的面前說自己復婚了呢?
王信又回到了房間里,打電話給英子,他說自己餓了,能不能幫他弄點吃的來。英子接電話時心里是一陣的撲騰,她的臉像一朵花兒頓時綻放了一下,可她又收起了笑容,心里揣測著,既然他能謊稱自己復婚,說明他一定有什么心事不便公開,或許,他還耐于面子,因為離婚必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愿是后者。”英子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感覺自己太土氣,便用心地打扮起來,他要以正規約會的方式去見王信。
王信洗了幾把臉,頓感輕松了許多,心里一直想著見到英子時說點什么,但不管怎么說,今天一定要和她做個了斷。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讓王信感到突然,因為他實在不忍心把自己想好了的絕情話說給她。
“進來吧。”
門開了,王信頓放驚訝的目光,門口站著一位腳蹬半高跟棕色皮鞋,下身穿藍色牛子褲,兩腿修長比直,一頭直板發齊肩,一副可親、自信的面孔沖著王信,“我來給你送吃的。”
王信似乎沒聽見她在說什么,她確信以前的英子不是這樣的,而此刻,她卻面若桃花,亭亭玉立,說她是一位美麗的少婦都有些冤枉。
“啊,快放下,等會兒吃。”王信接過了飯盒,目光仍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的。
英子似一枝熟透的蜜桃,渾身都在分泌著蜜液,王信直咽口水,無疑,她已經征服了他。
“原來你好美的。”王信禁不住夸她一句,英子和柳小之間又在他的心里傾斜著。
“呵呵,美有什么用,還不照樣讓你復婚嗎?”英子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那副尷尬的神情,“快吃吧,一會兒都涼了。”
王信只是簡單地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他哪有心思享受吃飯的樂趣,英子的美麗和善良再一次使他的內心失去了平衡,他的臉上又浮現了愁容。而善良的英子像個算命神仙,他已經看出了他的苦衷,便一語道破了天機。
“王信,你是在選擇愛人呢,還是在選擇一個人的心?如果你要選擇愛人,那就得用快刀,你要是選擇一個人的心,就什么都不用,心里有就是了。”英子又起身走到他跟前,“我就那么讓你為難嗎?怎么連句實話都得不到呢?”
王信搓了把臉,起身沖她說道,“其實,我應該選擇你才對。”
英子后退一步,“應該?什么叫應該呢?難道你還想戀著盆子霸著碗嗎?你說,你沒復婚卻撒謊說自己復婚了,你對前妻的舊情沒斷,是不是還住在一起?”英子指問道,可她哪里知道王信的心早已被那個能當他晚輩的柳小纏著,而無法自拔。
此刻,他能說什么呢?實話實說豈不往英子的心口上捅刀嗎,如果承認她所說的與前妻還有絲連,會許能讓她的心里平衡一些。于是,他點了下頭。
“可你還沒有復婚呀,你打算復嗎?”英子追問道,可心里感覺他不像要復婚的樣子,因為從電話里聽說妻子已經有了男友,他還能回到那個讓他鬧心的家里嗎?豈不重蹈覆轍?
王信望著英子那副和善溫柔的臉頰,他的心又軟了下來,他走近了她,“其實,我還是放不下你呀,你不知道,為了你,我都把房子準備好了,可是,嗚嗚……”王信哭出了淚水,這是他第一回在一個女人面前流淚,也是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難題而無法解答,無法選擇,因為選擇就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