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一樓感到無比地輕松,他興奮地拿起了電話,把我和武鐵柱一同約到了“炊煙無痕”飯莊。
邵喬熱情接待了我們,他瞅著張一樓,玩笑道,“啊呀,這個大監理,大駕光臨,是不是要檢查一下我這飯店的質量啊。”
張一樓笑道,“呵呵,豈敢豈敢,我還怕你那雙抓鐵的手呢。”
“哈哈哈哈。”
邵喬和美子特意給我們安排了包間,服務生過來問菜,邵喬把手一擺,示意免單。
張一樓搶過來菜牌,“今天無論如何得我來,”他望著武鐵柱,那眼神流露出一顆似乎還在懺悔的心,我也沖武鐵柱擺了下手,“就讓張總來吧。”
張一樓高興了,他點了這里的特色菜,又要了一瓶高檔酒,“以前,你們總是安排我,今天總得給我個機會回報一下嘛,”他瞅著武鐵柱,“武老板因為我還……”
武鐵柱一拍桌子,“行了!你還有完沒完?都過去的事了還總翻出來干啥?要不……”
“要不你就打我兩下,這心里還能好受點兒。”張一樓干脆站了起來,“來!”
我沖他們倆一擺手,“呵呵,我看你們倆呀,是平時斗嘴習慣了,以前不是挺和諧的嘛,現在沒有了業務上的關系,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了?那好,咱們先喝著,等會兒我讓你們看樣東西。”
“啥東西?”武鐵柱倒著酒問道。
“呵呵,是一份光盤。”
光盤?張一樓聞聽,坐了下來,那光盤里會是啥內容呢?不會是自己的事吧?他正了下小眼鏡,端起了杯子,“啊,好了,過去的事情不再提了,我敬兩位一杯,來!”
這張光盤是劉丫送給我的,是她開店到兌店的監控錄像,為了紀念她的創業史,也是保留她和好友、老鄉的影子,臨走時特意刻錄一些有意義的片斷。
這次聚餐,我也特意帶來了筆記本電腦,有些個片斷也想讓他倆看看,目的是想徹底消除兩人的誤解,雖然兩人彼此都有過不良的行為,但必定都是同行,將來說不定還有在一起共事的時候,何不坦蕩一些呢。
為了避開別人的隱私,我選了幾段與在坐有關的播放起來。
只見陳冬梅和一名中年男子進入包間的畫面……
見此畫面,武鐵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他?”再一次陷入了尷尬之中,而此刻的張一樓又局促不安起來,他干脆摘下了眼鏡擦試著。
“嗨,都是我不好,才促成這種局面,我不知……”張一樓靠近武鐵柱,心里愧疚地小聲道。
“不,你也用不著內疚,這個男人我見過,是她們學校的校長,其實,她們早就可能好上了,這個人在我們離婚之前就多次和陳冬梅一起出差旅游,沒有他的力量,陳冬梅也提不上副校長的職位。”武鐵柱握著張一樓的手解釋道。
畫面上又出現了陳冬梅和校長走出了包間,兩人好像喝高了,互相攙扶著,那個校長問服務生這里有沒有房間,那服務生搖了下頭。而下面的畫面卻是讓武鐵柱沒想到的。
陳冬梅和一名男子進入了包間里,這可能是和校長以后的事了,也是和武鐵柱剛剛離婚。武鐵柱張著嘴,瞪著眼睛,顯然,他不認識那男人,兩人正好挨著我和武鐵柱的包間,那談話的聲音卻讓武鐵柱尷尬地溜了出去。
“這個男人是誰?”張一樓問道。
武鐵柱用拳頭一砸桌子,“****!這娘兒們比我還超前,嗨,瞅她那文質彬彬的,還為人師表呢,太悶騷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老鄉,心想,至于她倆在包間里都說的什么,想必他會清楚的,當然,如果還是那位校長,他此刻也不會那么激動,這也可能是武鐵柱長期冷落人家的結果吧。
畫面又出現了武鐵柱和我在一起喝酒的場面,武鐵柱喝高了,他拍打著桌子,流露出對不起家庭對不起妻子的悔恨。
武鐵柱一把關掉了電腦,“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他抓住張一樓的手,“兄弟,這你都看到了,你也用不著自責,我還得感謝你呢,來!干了!”
我也舉起了杯子……這時,隔壁又傳來了說話聲。
還沒等我干掉杯子,邵喬和美子過來給我們敬酒,我們高興地碰著杯子,邵喬說明年還得跟著我們干,我告訴他說,明年的工程就在本市,是個大樞紐項目,眼下正缺少技術力量……
“服務員。”隔壁的包間有人在喊,邵喬吩咐美子趕緊過去,今天的客人多,老板得兼職服務生了。
“兩位想要點什么?”美子的聲音。
“葛大哥,今天我來做東,你喜歡吃什么?”一個女人的聲音,武鐵柱的身子一怔,他放下了筷子。
“啊呀,客氣什么,你剛剛出來,今天算我給你接風了,等你以后見到他可就輪不到我了,啊?我來!”是葛老闊的聲音,我聽出來了,可那個女音也好像耳熟。
張一樓也豎趣了耳朵,他好像也聽出什么門道來。
“葛大哥,多虧你沒換號碼,要不,我出來準抓瞎了,嗨,這回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我有些話要跟他說。”女人說道。
“你放心,他已經是我的老板了,別急,等吃完這頓飯,我就親自把你領到他跟前。”
“可不知道他……”
“啊呀,你放心,他現在還是一個人呢,”老葛又小聲嘻嘻道,“他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呢。”
是小花兒?我一直在觀察武鐵柱的表情,武鐵柱看了下我,神情有些尷尬,他掏出了手帕擦了下嘴,內心驚喜著,“是她回來了。”
“啊,不好意思,我得出去一下。”
就在武鐵柱起身想離開時,外面又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說笑聲,武鐵柱聽出來這是陳冬梅的聲音,他把門打開一條小縫,跟隨陳冬梅那個男人從沒見過,“這娘兒們又搞一個?”
武鐵柱把外罩摘下來,干脆蒙在頭上溜了出去,我沖他一擺手,“哎!埋單!”
后來,小花兒被武鐵柱又安排在自己的公司里,做起了財務工作,兩人重歸于好,不久便懷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