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angel的鬧鈴又炸開鍋了,經歷了一番苦苦掙扎后,她終于掀開被子,關了那小家伙后又準備蒙頭大睡,卻被趁機鉆進被窩的一束陽光驚醒。連忙看了看身邊的鬧鐘。
“咦,平時鬧鐘不響胡媽就來擾人清夢了,怎么今天都日上三竿了,也連個動靜都沒有?難道胡媽生病了還沒起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兒。于是跳下床沖出窗外便喊:
“胡媽!楠姐!有人在嗎?”
叫了半天沒有回應,正要打電話求證,便發現桌上有張字條:
“木小姐,我跟小姐去給太太上香了。您昨天做的飯菜,我改裝了一下,已經不是那么糟糕了,您就將就一下吧。中餐和晚餐就麻煩您自己解決吧,我們要明早才回來。有什么照顧不到的地方,請見諒。”
看了便條,angel哪還有心情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
“真是頭豬,要耽誤大事兒了!”
于是她掏出手機,打給了亞伯。
“亞伯嗎?你現在在哪啊?這樣吧,不管你在哪,馬上到楠姐家來接我!”
此時的亞伯正準備開車去公墓呢,哪有心思理這個有點無理的丫頭?于是漫不經心的說:
“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你自己叫的士吧,我這還有要緊的事呢。”
“你就過來吧,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不過不來你會后悔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亞伯在那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這丫頭,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了。”他看了看時間,還來得及。于是便轉彎去了蘇楠家的方向。
angel剛從房間里拿了些東西出來,就聽見了門鈴聲。
“呦!來的這么快!”邊說邊走向亞伯的車,坐進去后探頭出來說:“喂,呆子,幫我鎖好門,然后上車。”
弄得亞伯超莫名其妙的,忙完后回到車里邊回頭發問:
“你搞什么啊?大小姐?”
angel也不回答,只是說:
“別問那么多耽誤時間了,快點開車,帶我去你要去的地方。”
“我要去的地方?我要去什么地方你知道?”亞伯被弄得一頭霧水,差點崩潰。
angel也開始不耐煩了,
“公墓嘛!你到底開不開車啊?”
雖然很崩潰,但是再不開車,確實就趕不上見蘇楠一面了。于是亞伯什么也沒說,只是很生氣的啟動了車子,一路上也不言語什么。要知道,亞伯可是新馬學校的二號王子,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敢這么對他的。雖然亞伯天生的好脾氣,不過像angel這么沖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但是這整件事情都太奇怪了,亞伯的好奇心讓他不計前嫌,試探性的問angel: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公墓?”
怎么說angel都還是個孩子,她這回特得意的說:
“切,今天是伯母忌日,你會不去?”
這話正好說中了亞伯的心事,使他立刻進入了一片沉思。許久才漫不經心的問:
“那你去干嗎?”
大小姐故弄玄虛的毛病又犯了,
“我自有我的事要做,咱可說好了,一會你跟在我后面什么話都不要說。”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你的跟班,送你到地方后,咱倆就分道揚鑣,各做各的事兒去。我可不想再跟你這個傲慢自大喜歡賣關子的丫頭黏在一塊。”
亞伯一想到自己即將解放,一會可以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就顯得分外欣喜。
“你想的美!一會你必須跟我呆在一塊,并且照我說的話去做。我這可都是為了你!”
一想到日后亞伯如何為現在的趾高氣揚來向自己道歉,angel心里就美滋滋的。
“為什么?我憑什么呀?”亞伯被這種強硬而又說不出道理的語氣弄得一頭霧水,回過頭來問。
“看車!會出人命的!”
angel很兇的把亞伯的頭推了回去。然后接著問:
“呆子,楠姐通常幾點去看伯母?幾點休息?都會做些什么啊?”
這種語氣招來了亞伯的強烈抗議:
“哎,別像審犯人似的好不好?怎么說我也是前輩,多少尊重一點不可以嗎?還有,我什么時候成了小楠的私人保鏢了?你問的這些我怎么會知道?”
“哎,少來了你!還故作鎮靜呢,就憑你對楠姐的那份情你肯定比私人保鏢還無微不至呢。再說。。。。。。”
“好,好,你可真夠精的了。我招,招了還不成嗎?如果是小楠開車的話,八點就到了。不過這兩次都是胡媽開。所以大約九點鐘會到。小楠會在伯母墓前站上一個上午,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不管外面的風有多寒冷,多刺骨,她動也不會動一下。每到這個時候,她的眼中都充滿仇恨。我知道,越是這樣,她就越恨我,她會把對風的憎恨也加在里面。其實,我多想要她知道,她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angel聽著,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這些時候,你在哪?”
“我?”
亞伯停了片刻,
“就躲在遠處的墓碑后面,等到她離開后,再偷偷的去祭奠伯母。”
angel都快被亞伯的傻氣給氣死了。
“說你是個呆子,一點都不冤枉你!你看你為了楠姐都呆成什么樣了?接著說,楠姐什么時候休息啊?”
“十一點吧,到時她會離開公墓去海邊,把信灰灑向大海。”
“信灰?什么信灰?”
“是這一年里,小楠想對伯母說的話。”
一想到蘇楠平日里的寂寞,亞伯的眼睛不禁紅了起來。
“哦?現在幾點了?”
angel也許只是隨意問問,又或許另有其意。
亞伯看了看表,
“十點五十。”
“什么?快加速!咱們必須在楠姐離開之前到那兒!”angel的戰斗精神在這一瞬間爆發了。
亞伯知道想從這丫頭嘴里問出個究竟來比登天還難,所以這次特知趣的啥也沒問,徑直加起速來。于是在這條時速為36公里的路上,一輛白色跑車由于超速14公里而被交警一路追逐。
“加油!別讓他追上!呦吼!太刺激了!”真拿這位大小姐沒辦法,什么時候都可以這樣瘋狂。
“喂,快坐回來,當心刮破臉!”
angel聽亞伯這么一喊,只見前面有棵老榆樹馬上就跟自己親密接觸了,于是搜的一下低下頭。
“哇塞!好險。”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下亞伯可報了一嘴之仇了。他的突然停車,把angel整個從車上翻了下來。
“哎!你搞什么?為什么突。。。。。。”
就那么一瞬,angel突然瞟到榆樹后面那兩個字:‘公墓’。
這時,那個敬業的交警也剛好追了過來。angel推開公墓的門,回頭看著亞伯說:
“沒辦法了,把車給他,快點進來找我和楠姐,別耽擱太久哦!”
然后便溜了進去。
“喂!臭丫頭,你說得輕松,這可是我最寶貝的車誒!”
“行啦!大不了做完事陪你一輛嘍!少羅嗦啦!快點過來!”
我們機靈的大小姐也有失蹄的時候,一進墓地就迷了路。
“什么嘛,這怎么跟迷宮一樣?在哪里啊?”
走著走著,angel突然想起自己是武林高手。于是她一躍而起跳到樹上,找到目標后就徑直去了,剛好在蘇楠身后輕輕落地,魯黛舒的獨門絕學她可是練的如火純青啊。
蘇楠正要給蘇妹上最后一炷香,突然聽到后面傳來angel的聲音。
“楠姐。”
她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掩飾內心的驚訝。
“angel?你怎么來了?”
angel還像往常一樣瘋瘋癲癲的,與此時的氣氛極不相稱。
“還說呢,我還沒怪楠姐呢。雖然我沒見過伯母,但是我楠姐母親的忌日,沒趕上也就罷了。剛巧趕上怎么能不來上柱香呢?您說是不是啊,胡媽?”
話中,便也拿了一炷香,拜了三下,插進香爐中去了。然后站起來說:“伯母,我是楠姐的小妹,見了您的照片,才知道您是這樣一個大美女,能有興見您一面真的很開心,希望您也開心。”
然后回過頭去看著蘇楠說:
“楠姐,干嘛還站著?不是要給伯母上最后一炷香嗎?”
這幾句話說的蘇楠一愣一愣的,總覺得angel來者不善,卻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兒。不過蘇楠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若是angel有什么意圖,她會自己暴露的。所以也不理會,上前跪在蘇妹墓前,拜祭后將香插進香爐中,但依舊跪著不肯起來,還是胡媽上前扶起她說:
“小姐,別太傷心了,再不離開,去海邊就要晚了。”
蘇楠聽著,站起身來,看著蘇妹的照片,依依不舍的說:
“我們走吧。”
可是剛一轉頭,就看見跟交警交涉完畢的亞伯正往這邊走來,兩人的雙目正巧對上。一看到亞伯,angel就上前發問:
“你怎么才把那家伙搞定啊?不過來得正好,去給伯母上柱香,然后跟著我們去海邊。”
亞伯點了點頭,剛欲上前拿香。只聽
“不,我不允許這個人給我母親進香,他是個罪人!”
說著轉身對著angel大喊:
“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還有,如果你再把這個人帶到我面前,我們就不是朋友了!胡媽我們走!”
angel看著亞伯,雙手攤了攤,然后小聲對他說:
“你在后面緊跟著我們,別跟丟了啊。”
然后就一路小跑跟著蘇楠她們去了。
這輩子亞伯都沒覺得這么被動過,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跟著她們是正確的選擇。除了公墓后,眼見著蘇楠把車開走,剛巧一輛空的大巴經過,亞伯便順勢攔了下來。
“師傅,麻煩跟著那輛黑色跑車。”說著隨便倚了個座位坐下。
“喂,臭小子!我這可不是出租車,還有別的乘客呢!”
“您別說了,過會您的損失我加倍賠償好吧?現在這輛車我包下了。”也許是太累了,亞伯閉著眼睛倚在座位上,疲憊的說:
“您跟緊一點,她們停,您就停。專心點,別跟丟了就成。”
嘴里說著這些話,心里卻回憶著那些不為人知的事兒,這張俊俏的臉已不似從前那般稚氣,剩下的只是歲月留下的無奈與情感造成的滄桑。與眾不同的經歷,讓他變得更加成熟。也許,這就是上流社會衣食無憂的代價。
蘇楠一行人到了海邊后,angel顯得格外安靜,不知是在享受久別的海風,還是在思考如何展開下一步行動。
蘇楠,則是按照計劃,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向海邊走去。去揮灑她的心事。過了好久好久,當盒子中的信灰所剩無幾時,angel突然跑到蘇楠身邊,抓起一把信灰揚向大海。然后轉頭問了蘇楠一個問題:
“楠姐,如果伯母沒有死,你會怎樣?”
正沉浸在無限悲傷中的蘇楠聽到這話后倍感詫異,
“不可能的,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你不用再來安慰我了,我現在所有的悲傷,只不過源于對母親的思念。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說完還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大家閨秀的作風在她身上總是顯得那么得體。
這個時候,亞伯也終于趕到了現場(原來那個司機喝了點酒,哪里管亞伯說的話?到底拉過了站,亞伯今天心情糟的像爛泥,真想臭揍那家伙一頓,可是誰叫他是亞伯,最后還是把一腔怒氣壓在心底,甩給那個司機五百塊后就趕過來了,依我看,亞伯和蘇楠真是天生一對)。他正往這邊走著,便聽見angel又對蘇楠說:
“楠姐,我下面的話你要仔細聽好,其實伯母沒有死。”
這句話把亞伯嚇了一跳,竟呆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其實這個問題又何嘗不在蘇楠心中出現過千百次了,可是這又怎么可能?
“不,不要說了,母親的死是我親眼見到的,游艇爆炸,母親沒出來,我想救她,可是我被打暈了。。。。。。。”
蘇楠捂住耳朵,淚珠止不住的滑落,情緒有些失控。
可是angel并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她雙手扶著蘇楠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她說:
“這都是伯母設下的騙局,我找人查過,她沒有死,至少在游艇事件中,沒有。”
“不是的,”
蘇楠不忍聽見自己的好友污蔑自己的母親,推開angel的手背過她說:
“母親不會騙我的,她不會的!”
angel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向海里跑去,不小心在岸邊摔倒,支撐著,任海水浸濕她的衣裙。
“母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好希望你還活著,但是你又怎么會騙我?我好難過,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該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母親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
亞伯見蘇楠摔倒,忙欲跑上去扶起她,卻被angel一把攔住。
“讓她好靜一靜吧,楠姐是個聰明人,她會想通的。”
angel用自信的眼神看著亞伯,掙扎了許久,
“嗯!。。。。。。”
亞伯終于決定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獨自倒在水泊之中哭泣,但是他心中的憤恨又怎能平息?所以他坐在沙灘上不停的敲打著地面,打到那美麗的手指根根都留下了鮮血。
過了一會,angel見蘇楠哭聲小了,便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走過去遞到她面前說:
“這是偵探給我的信息和伯母的資料,另外還有一些事情是只有亞伯知道的,這就是我今天叫他來的原因。對吧,亞伯?”
angel看見亞伯表情大變,笑了笑又轉過身來,對蘇楠說:
“如果你想通了,就站起來看看這些資料,然后明天來找我;如果你寧愿相信伯母已經死了,那就把這些資料都扔進海里,就當今天什么都沒發生過,可惜這樣一來,亞伯就要背一輩子的黑鍋,一輩子都要承擔你的恨嗎。我真的很替他難過,更替你難過。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胡媽,好好照顧你家小姐吧,胡媽?”
可是環顧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不一會,胡媽又自己出來了。
“來了來了!剛去解了一下手,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我們家小姐的。”
angel點了點頭,又對亞伯說:
“一塊回去吧。”
剛好有些事要問angel,所以亞伯也點頭表示同意。
二人一走到路邊,便見一輛跑車駛來,angel笑了笑說:
“來的剛好!”
車在兩人腳邊停下了,司機下來看見angel便問:
“木小姐嗎?”
angel點了點頭。
“好的,請簽收這輛車。”
手序搞定后,那人從后備箱里拿出輛電動車騎走了,那架勢超炫的,其實做個送車的也不錯,可以經常過車癮。O(∩_∩)O~
這情景把亞伯整得一愣一愣的,在旁邊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看見亞伯這種呆呆的樣子,angel笑得嘴都何不攏了。
“呆子!上車吧!剛剛害你丟車,這個陪你,怎么樣?不比你原來那個差吧?”
“豁!你倒挺闊氣!就沖你今天對我做這些事,就先讓我們家寶貝在外面呆兩天,這車我要定了。”說罷,上車開走了。
路上,亞伯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對angel展開了攻勢。
“你怎么知道我了解一些事情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調查伯母的死?”
angel笑了笑,很輕松的答:
“我只個除了家里有點錢外沒什么的普通女孩,這件事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至于為什么要調查伯母的死,因為覺得你們之間的是很奇怪啊,可能因為我爸爸是警察吧,受遺傳影響我總是喜歡把事情弄清楚。。。。。。。”
現在要曝露一個人的身份了,剛剛在海邊的時候,有個人一直不在場,沒錯,那就是胡媽,她可不是去解手那么簡單呢。
就在幾個孩子在海邊掙扎的時候,黑暗中發生著另外一件事情。
“首領,那個姓木的小丫頭,似乎知道我們一些事情。要不要?。。。。。。”
“不必了,右護衛已死,就讓他們鬧去吧!小孩子,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你好好照顧楠小姐,以后不用常來了。”
說著,一個頸上閃著紅光的人離開了,只留下。。。。。。咦,那不就是胡媽嗎?原來她就是一直以來NSO插在蘇楠身邊的人。。。。。。
那夜,蘇楠整夜都在看angel給她的資料,似乎她從來沒有那樣清醒過。
與此同時,讓我們來看看天堂的動靜吧。臥房里,站在斯卡圖鏡前,圣母的眉間流露著無盡的悲傷,可嘴角卻透露著微笑。她轉身看著王族之心中那顆越來越暗的星,嘆了口氣說:
“唉,安琪兒真的那么做了,一切都照計劃進行著。那一天。。。。。。”她又嘆了一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