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找回失去了的事物?失去了的人呢?學校沒有這堂課,也沒有老師會教,父母就算是苦口婆心的和你說要珍惜,你也不見得會聽得進去。
女王受自從流氓攻走了那天開始,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畫畫,一天多可能才吃一頓飯,覺更是睡得少得可憐,當他把第七本畫冊畫完的時候,當他從他小時候一直畫到現在這刻的時候,他大哭了,是歇斯底里的無法抑制的痛苦,他找回了失去的記憶,他終于面對了自己心里的魔鬼,也代表了他和流氓攻之間沒有了任何的瓜葛了。
太陽從東邊升起,頹廢的他站在太陽下,沐浴著陽光,他正視著自己是一只從小被其他人嫌棄的狼妖,一只逃避現實的狼妖。推開窗讓冷的風吹進房間,吹過他的身體,太多的過往被想起,倒是讓自己變得狼狽不堪,原來都是自己騙自己,也難怪這份感情會如此的脆弱。
沒人會為別人的過錯買單,也只有自己吞下苦果,女王受站在鏡子前看著這個瘦巴巴、滿臉污垢、胡子拉碴的男子,他笑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他自詡著驕傲,自詡著獨一無二,其實不過是掩蓋自己自卑的途徑罷了。他很普通,當愛情離他而去的時候,他也會茶不思飯不想,他也會食不下咽寢不安,他也會想他,卻知道自己要堅強的面對。
當飛機帶著女王受飛離中國的時候,流氓攻還在為自己的成就而沾沾自喜,他是那么歡快的來迎接自己的輝煌,哪怕那只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拍攝間隙,媒體探班,除了問及電影等方面的問題之外,也有很多問題圍繞著女王受和流氓攻這戀人身份,畢竟在娛樂圈公然出柜的明星很少。流氓攻自如的應付著,只是他卻知道里面沒有一個答案是真實的。
把媒體都哄騙走了,流氓攻才想起來好些天沒給女王受打電話了,撥通他的手機正處于關機狀態,撥打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流氓攻皺眉聳聳肩,他完全沒把電話不通這件事往心里去,他繼續拍他的電影,繼續做他的夢。
只是,如果是夢,總會清醒,兩個月后流氓攻的戲份殺青了,他回到了家,卻面對了冰冷。這冰冷是女王受體會過的,于是空氣中好像存在著淡淡的哀愁,流氓攻心生疑惑,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里慢慢發芽,直到他在桌子上發現一張紙條,才將這預感落實!
【Kyo,我記起了一切,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再見。】
‘他走了?’這是流氓攻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心里沒來由的慌亂,跑進臥室打開衣柜,女王受的衣服不在,打開抽屜,女王受的書不在,原來,他都拿走了···
流氓攻呆站的地方,就是曾經女王受呆站的地方,如此相似卻心境不同,好似流氓攻沒有那么沮喪,也許他還未體會到傷心吧!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才剛回來便被腹黑攻叫到了公司,作為上升期的藝人,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不能浪費。
“你說什么?你們分手了?”腹黑攻聽到流氓攻說起和女王受分手的事情,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現在去把他找回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要我怎么辦啊!”
“不行!”腹黑攻吼著,“你知不知道你粉絲里有一大群是腐女?你知不知道小車那摸樣正對某些人的胃口?你知不知道現在你鬧分手我沒法給你收拾?”
“艸!那你讓我怎么樣?他什么都記起來了!我不是他爸,他自然離開我了!”
“這我不管,我只要你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演出來的!”腹黑攻抓起桌上的一打紙在流氓攻面前晃,紙張唰唰作響“這些都是未來五個月談下來的活動,其中還有幾個是要求你們一起出席的,我現在不管愛不愛情,我要的是你倆能出席活動!”
“當初咱們談的時候,就說沒有小車的事情!你現在這是什么意思?”流氓攻也火了,不管他和女王受分沒分手,娛樂圈都沒有女王受的事情。
“上次你可答應了H雜志的采訪了!是你自己先出賣了你們的感情!”腹黑攻冷冷的說,敲敲已經放在桌上的一打紙,“路給你鋪好了,要不要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桌上的紙灰白著,卻能決定那輝煌的前途,世界上的事情,所謂強取豪奪,其實有一部分也是一種借口,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流氓攻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下午沒事吧!我去他家轉轉。”
“還有什么比這事情緊急的!你倆就算是吵架也要在屋里吵,小心狗仔隊!”
“知道了。”流氓攻答應著站起身,渾身的肌肉好似特別的勞累,提不起精神,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舉起手大略的揮手致意,“拜!”
汽車行駛在公路上,現在的流氓攻也算是鳥槍換炮了,車子雖然不是幾百萬的名車,但是也花了他五十來萬,總比之前十幾萬的強。
流氓攻此刻走在通往女王受家的路上才發覺自己好久沒來過了,然后記憶搜索,他發覺不止是這里,他好似和女王受好久沒在一起了,但是究竟有多久?他想不出。
車子停在兵辛胡同403號,鐵門上還貼著去年過年時貼著的倒福,只是福字早就被陽光侵掉了顏色,被風雨污染了喜慶。
拍拍門,咣咣的噪音帶著灰塵撲了流氓攻一身,他皺起眉頭,停下手側耳傾聽,里面沒有任何的動靜。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打女王受的電話,里面傳來已關機的提示,再撥打四合院里的座機,沒人接聽。
流氓攻站在門口,拿著手機有些不知所措,他搜索著關于女王受的一切,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他有沒有朋友,家人在哪兒,除了這里他還能去哪兒,這些他統統不知道。
在門口站著也不是辦法,流氓攻回到車里,撥通了腹黑攻的電話,“老曹!小車不在家!”
“那你就等到在家為止!”
“艸!為什么?”
“為了那些通告!為了你的形象!”腹黑攻那邊大吼了這兩句便掛斷了電話,流氓攻也煩悶的掛斷電話,瞪著緊緊關閉的大門生悶氣。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早上急急忙忙的上飛機連早餐都沒吃,流氓攻發動車子,他決定先去吃飯,在他的想法里女王受可能只是上街了,等晚上就回來了。
其實流氓攻這些日子一直沒得空歇著,驅車想找個飯館吃飯,卻最后回了家,實在是太累了。翻騰廚房一點吃的都沒找到,冰箱里的食物不是壞了就是還處在冰凍狀態,他打了樓下飯館的外賣電話,點了飯菜吃。
房子沒有人打掃,沒有生氣,總體來說好像太安靜了,流氓攻坐在飯桌前看著客廳,看著四周的擺設,他覺得少了些什么,只是如果是少了女王受,流氓攻卻不想讓自己相信。許是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他還是覺得這份感情是女王受放手的吧!
了無生趣的吃完了飯,洗了個澡便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床上是陌生的灰塵味道,被子好像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一樣,并沒有帶來多少溫暖。流氓攻下意識的蜷著身子,他想到曾經懷里有個人溫暖著自己,那滋味比現在要好。
渾渾噩噩的睡著,再迷迷糊糊的醒來,天上的太陽已經不見了,轉變成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像是圣潔的女神,冷眼看著塵世。
流氓攻從床上爬起來,抓過手機又給女王受打了電話,還是關機,又給四合院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艸!死哪去了!”流氓攻掛斷電話,看看時間,此刻是晚上八點多。
他其實不怎么愿意動,但是想到腹黑攻的話,便掙扎著起床,隨便套上身運動服,再次開車去了兵辛胡同403號。
到了門口他的心沉了,黑乎乎的完全沒有一點光亮,流氓攻掏出一根煙點燃,在黑暗處只有這一星紅光代表他。
洗完澡沒有吹干頭發就睡覺,現在弄得頭暈眩難當,流氓攻手掌支撐著頭,打開廣播輕輕的聽著,算是打發時間也不讓自己被繁亂的思緒困擾。
時間靜靜的流淌著,流氓攻差不多隔幾分鐘就看看時間,他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廣播里的主持人強裝著快樂,但是到底快不快樂也沒人知道。
流氓攻最后受不了了,他想到了渣受,想到了他是女王受的醫生,不管能不能聯絡到女王受,他總是要試一試。
“喂?打擾你了,我是Kyo!”
“嗨!你好啊~~呵呵~~你們別弄我~~鄭!你教壞小輝!哈哈~~我這有癢癢肉!~~哈哈~~”
流氓攻皺眉,聽到歡快的聲音他心里特別的不舒服,自己在車里耗時間,他卻在幸福的玩,太心里不平衡了,“喂,我問你,你知道小車去哪了嗎?”
“小車?不知道~~誒!你還有完沒完!你們~~”
流氓攻果斷的掛斷電話,他實在不理解渣受有什么可高興的!至于那么高興嘛!流氓攻把電話扔在旁邊的座位上,看著四合院關上的大門,他的心里堵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