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造炮火事件以詭異方式平息后,皇帝對太子一如既往的態(tài)度,不咸不淡。不過某些在太子失勢時候落進(jìn)下石的人就不太舒服了,尤其是孫太尉。
每次見到太子,孫太尉都是繞道而行,不敢言語半分。
這種無可奈何又痛心疾首的情緒最終化作了對笙歌的憤恨,恰巧是笙歌三日歸寧期,孫起繃著張臉,陰測測地在孫府大廳等著笙歌。
在他身側(cè)妖媚嬌柔的三姨娘拿著蒲扇輕扇著,眼里釀著冷笑。
鳳雅偌與笙歌回門時,陣仗不大,但鳳雅偌若有若無表現(xiàn)出來的體貼卻讓所有人在看在心里,看來短時間內(nèi),王妃與王爺之間就產(chǎn)生了深厚的感情。
笙歌下了馬車,鳳雅偌就順勢攬過她的肩,她不明所以對上他冷漠的神色,皺了皺眉,最終也沒說什么。
入了大廳,孫起霍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兩人面前,笙歌見他一臉驚訝地神色,便知他本來打著怎樣的算盤。孫起臉青一陣,白一陣,回過神來后,先對鳳雅偌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不用,你既是王妃的父親,無需拘束。”鳳雅偌回了句。
“見過父親。”笙歌自知禮數(shù)不可落,掙開鳳雅偌的禁錮,向他行禮。
孫起頷首,眉宇緊皺,他竟是小瞧了這女子,在這段時日,居然將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寧王殿下征服了。
“看樣子,咱們家蝶兒與王爺情分不淺呢。”三姨娘笑意盈盈漫步上來,打著趣兒。
笙歌聞言,意外地說了句,“蝶兒也是你叫的?”
這下哽的三姨娘尷尬的不知回什么好。
笙歌視線直愣愣指向她,冷漠疏離道,“我沒記錯的話,三姨娘本該尊稱我一句小姐,或者現(xiàn)在尊稱我一句,王妃。”
三姨娘面色不佳,她望了眼孫起,見對方?jīng)]有護(hù)著的意思,只好低首怯怯回了聲,“王妃。”
“我娘呢?”笙歌又將目光轉(zhuǎn)回孫起身上。
提起孫夫人,孫起眉皺的更緊了,他撇撇嘴,無奈道,“你娘身子不好,仍在院內(nèi)休養(yǎng)。”
“休養(yǎng)?”笙歌覺得可笑,“女兒去見見。”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陳述,不容反對。
孫起臉色略發(fā)白,見著鳳雅偌和笙歌如出一轍的冷漠,便知不能拒絕。只好喚來管家,讓他帶著王爺和王妃同去。
路上,一直未出聲的鳳雅偌狀似無意道,“那位孫夫人與你之間有何關(guān)系?”
“……并無關(guān)系,不過是一個失去女兒的可憐人。”笙歌垂眸,想起那日在街上的糾纏,以及初次入府時,她那樣執(zhí)著的念想。
笙歌猜測孫挽蝶死去確實有根有據(jù),只是不知道這位母親究竟知不知情,還是孫起也編纂了一套當(dāng)時欺騙笙歌一樣的說辭。
“其實,我恢復(fù)了一小段記憶。”
這話讓鳳雅偌腳步頓住,詫異地盯著笙歌。
“我記起,見過一個人投江自盡。”笙歌低首,指甲掐著食指指腹。
突破侍衛(wèi)們的重重包圍,孫挽蝶嬌弱的身影最終沉入江底。
就在準(zhǔn)備與李亦儒私奔的當(dāng)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