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氣氛一觸即發,攜帶佩劍的人齊刷刷亮出兵器,刀劍鳴嘯,銀光四閃,以皇帝為中心被眾人團團圍住。
那邊之前探察的沈安和鳳雅偌一齊歸來,與這邊劍拔弩張不同,兩人閑散的模樣倒似未曾聽見剛剛乍起的鬼嚎聲。
“寧王爺,丞相你們……”李尚書顯然是一頭霧水。
“怎么?發生了何事,眾人如此警覺?”沈安閑步走來,有點不明所以。
此刻禁林內一片靜謐,聽到的只是些微的樹葉颯颯聲,仿若剛才只是幻覺一般。李尚書皺眉,眼下情況不甚好,他一人聽錯也罷,可這里幾人莫非都聽錯了?
皇帝在中央,臉色有點差,他怒意上頭,呵斥道,“慌什么慌!朕打下這江山時遭遇過更可怕的事情都沒有退縮,如今何須你們回護?”
“請陛下恕罪。”圍著的眾人齊刷刷跪下請罪。
鳳雅偌冷眼一瞧皇帝神色,冷哼著,移開了目光。
沈安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陛下,如今天色已不早,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在這等著援軍了,入夜恐怕這邊的情況會更糟。”
皇帝皺著眉,思忖著不言。他何嘗不知道?煩躁一上心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掃一眼面前跪拜的人,既有自己的兒子宣王太子,也有重視的大臣,擺了擺手,道,“算了,如今是特殊之際,無需多禮。”
“謝陛下!”
李亦儒跟隨著眾人一塊起身,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站得挺直的沈安身上,他噙著向來篤定自信的笑容,注意到李亦儒審視的眼神,亦回以一笑,似有嘲弄也有告誡。
“舅舅奉勸你們倆一句,趁還涉足未深,早點脫身為上。圣上的心意,你們根本就不懂,也不知如何揣測。”
……沈安此人,真正的深不可測在于,他對于帝王心思的揣測。
“如今之計,視線昏暗也不可能再在禁林內行動,不如先在這兒生起火,以保證能等得到救援人馬來,等第二日天晴再做打算。”沈安也不問剛才發生了什么,直接開始與皇帝討論起接下來的計劃。
“這好是好,但如何生火呢?”太子鳳擎蒼質問道。
他們這一群人,平素冬日里都有一大撥人伺候著,從來也不缺人手去干這些活計,如今讓他們在這空無一物潮濕的禁林內生火,豈不是難于上青天。
話音剛落,對面的宣王似是無意出言嘲諷道,“太子殿下向來只憂心于國事,何曾關心過此等小事?”
“宣王這么說,是會咯?”太子胸口一起一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反問回去。
宣王鳳九曦聳聳肩,一雙魅惑的雙眸彎起,笑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閑散慣了,也不如太子殿下。”
兩人一來一回,眼見要斗起來了。
皇帝緊皺著眉頭,耳畔縈繞著兩人斗嘴的話語,厲聲制止,“你們倆還有把朕這個父皇放在眼里?”
話一出,兩人俱驚,連忙討饒。
“微臣倒是有辦法,不過需要借助眾人的力量還有寧王爺的協助。”沈安淺笑,溫和無害。
被特意點到的鳳雅偌一直冷眼旁觀著眾人,聽到沈安一語,才聚焦在他身上,漠然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