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笙歌有點摸不著頭腦。

“……那個人，讓我，休了你。作為為代價，換得那樣東西?！兵P雅偌說話斷斷續續，“他真是可笑，我又怎么會放掉你?！?/p>

笙歌臉微微一熱，霎時察覺到他言語里的危險?！啊?，皇帝？”猜測一下，似乎之前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都能合理。

知道衣冠冢地點的人不多，能在獵場還調動這么多殺手的人也不多。能這么明目張膽對王爺和王妃的也不多……除非，他是站在最高點，掌握一切的王者。既然鳳雅偌是他寵愛的兒子，他自然不是為了奪他的命。

那么結論就是，帝王，想要她的命。

“為何？”笙歌不解，讓自己嫁給寧王的是他，要親手除掉自己的也是他？莫非帝王都是這樣前后不一，陰晴不定。

“讓我娶沈驚鴻?！?/p>

沈驚鴻三字一出，饒是笙歌也不由得內心在垂墜，像是跌入深谷，霎那間聽不到周遭喧囂的風聲。

是啊，笙歌的背后充其量也就只有孫起，如今孫起不認她，自然不可能讓寧王這個背后沒有大家族勢力支撐的人多一點助力。

三王爭鋒，太子本身有地位，有皇后和皇后娘家謝家撐腰，而宣王和李家走的近，也算是李貴妃半個兒子，將來定能得到點支持，唯有鳳雅偌，生母曾榮寵后宮，最后消失無痕，如今養母德妃常年吃齋念佛，不理世事。

“他是真的想讓你登上帝位?！斌细枰恢庇X得帝王對寧王的寵愛太偏執了，偏執到言聽計從的地步?，F在看來，帝王甚至有想法讓鳳雅偌坐上那個位置。太子不過作為一個他登基前的擋箭石。

“呵，那家伙只想著自己的統治永垂不朽，拿出我來也不過是為了牽制……那兩個野心勃勃的人罷了。沈家和李家已然壯大，多年前的沈李聯姻，已經讓兩家無形之中成為一伙，若是他們全力支持宣王，怕是將來會逃脫自己的掌控?！兵P雅偌太了解那個老家伙的脾性，所有溫情脈脈的都是偽裝，任何東西只有掌控在手中的他才會放心。

“讓我嫁給你，難不成也是……”

“太子和孫起走的太近了，給他點懲罰。大概心里是這么想的，所以答應了我當時的請求?！兵P雅偌毫不留情地揭穿，“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只存在兩種人，一種聽話，一種死人?！?/p>

笙歌沉默，不知為何，她聯想到鳳雅偌無影無蹤的生母，宸妃。

心頭一寒，她轉而問道，“你想要得到的東西，難道是——”

“那些都過去了?！兵P雅偌及時打斷她，腦海中不斷重復著過去零碎的畫面，只覺得胸口一陣抑郁油然而生。

笙歌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拍拍了他的腦袋，道，“這可不像你?！彼赖镍P雅偌，一貫的淡漠疏離，誰都不管，誰都不在乎，肆意妄為。

“是啊，按照我的性格……我早就殺了他了?！兵P雅偌輕笑，笑得笙歌身子一抖。

早在那個時候，他就該殺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