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地抬頭,鳳雅偌隱匿在屋內昏暗一角,雙目被白色絲帶遮蔽,看不出情緒,“這是,給我的?”
鳳雅偌頷首,頎長的身子往前一步,從窗臺斜射入的陽光斑駁在白色長袍上,襯的他精致的面容更加飄逸若仙。
笙歌卻已經低首,仔仔細細觀察著梨棠雪,不時發出驚嘆。
鳳雅偌又甩出一本琴譜,道,“琴音惑人,你后天不足以練其他兵器來保護自己,也就只能依靠武器自身的威力了。將上面的琴譜熟練,自然有用。”
“為何?”笙歌盯著他,愣愣問道。
鳳雅偌自從她蘇醒后,也沒給過什么好臉色,雖說她醒來時,他對她說自己是他徒弟和妻子,但是笙歌內心堅定不信。
冷冰冰吐出兩個字,“聘禮。”
“啊?”笙歌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早已撇過頭去,閉嘴不言。
笙歌只好低首,手指觸碰著南海冰絲所打造的琴弦,將琴譜拾起來,一頁頁翻開,復而合上,再抬首,面前人影已經不在。
她若有所思地將琴譜捧在胸前,朱唇囁嚅,“謝謝。”
……
“我說梨棠雪是聘禮,你既已收下,便從那一刻開始,是我的人。”鳳雅偌一字一句,堅定的目光讓笙歌神色一凜。
笙歌怔然,抿唇不知在思索什么。
“婚柬已經送至王府,五日后,要去李府。”鳳雅偌琥珀色眸子深處似流動的潺潺溪水。“笙歌,你……”
“你覺得,我跟表哥有什么不清不白的?”笙歌算是知道他這一番話最終目的了。
之前那夜兩人在沈府摟抱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鳳雅偌實在不想去回憶,卻也不得不被其束縛。笙歌滿臉是淚,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李亦儒眼底的愛意,他怎會看不清?
“且不說我已經嫁給你了,表哥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他又怎會再有何想法?”笙歌從他懷中支起身子,神色有些不悅。
鳳雅偌蹙眉,欲言又止。
“我累了,先進屋了。”笙歌長嘆,站起身子,喚了漣漪便進了屋,獨留鳳雅偌坐在那榻上。
才進屋,漣漪一直憋著的話終于一股腦說了出來,“小姐啊,你是生氣了么?”簡直是見所未見,她從接觸笙歌以來,笙歌一直是那副淡漠地模樣,從來也不曾有任何情緒。
“我……嗯。”說起此事,笙歌下意識想反駁卻又干脆地承認了,她微仰起頭,“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些變了。”
“可是奴婢覺得王爺真的非常喜歡你呢。”漣漪在后頭干著急。“反倒是小姐你一直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態度,也難怪王爺多想。”
笙歌微怔,垂眸,“我說的不是這個。”她望向不遠的門口,出神道,“你不知道,我曾經認識的他是怎樣一個人。”
最初的笙歌有一大半的性格都是受他影響,對任何事物都無甚關心,冷漠無情,以至于在離開平山之前,笙歌對他的印象都是一個渺遠的背影,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