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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沈心怡傳奇

第九章各懷心思

“這是祺貴嬪差你送來的安胎藥?”沈心怡披著一件繡著蝴蝶翩翩飛舞的錦緞小夾襖,挽著一個松松的發(fā)髻,坐在暖閣里面,抱著一個小手爐,倚著彩色絲線繡成的云紋靠墊,慵懶的出聲問道。

這只是我們娘娘的一點兒心意罷了。”蕓茵偷眼打量著屋內(nèi)的陳設(shè),眼睛里面卻閃過些許嫉妒,心里暗暗道,一個賤奴婢而已,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好運氣。

“既然是祺貴嬪的美意,那你就替我多謝你們娘娘了。”沈心怡一抬眼,春花立馬上前將蕓茵手中的藥接過來。沉默了一小會,沈心怡又道:“前幾日,我聽聞你們娘娘身體不適,近日可好些了?”

“回才人的話,我們娘娘已大好了,謝沈才人掛心。”

“這些日子我身子實在不適,一直沒有去向褀娘娘請安問好,實在是失禮了。”

“才人您真是太客氣了,如今您身懷龍裔,才是最要緊的大事,我們娘娘也十分掛念才人,等過幾日我們娘娘大好了,定會來賀喜才人。”

“哦,”沈心怡隨口應(yīng)著幾句,面上笑盈盈的,實則心里面已經(jīng)譏笑不已,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會希望我好,只怕是想要將我活活生吞了吧,呵呵。

蕓茵看著春花將那藥擱在小桌上之上,沈心怡就不再看那藥一眼,她的心里面更是忐忑不安,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才人,那藥是我們娘娘的一片心意,涼了有失藥效,您……”

“春花,將藥端來,既然是褀娘娘的心意,我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語畢,就接過春花遞過來的藥微微抿了一口,然后拿過絲帕擦擦嘴,再小心的將藥吐在絲帕上。心里暗笑道:“這個丫頭真是太心急,也太蠢了,祺貴嬪派她來,真是瞎了眼。這藥入口先是微微苦澀,隨后又有些許幽香,如果自己沒有從小跟著義父學習醫(yī)術(shù),只怕早已著了道。

蕓茵看著沈心怡將藥喝下,然后低著頭躬身退了出去,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有一絲陰毒的笑意。

看著蕓茵離去,沈心怡細想剛才喝的藥,這股幽香,會是什么呢,不像是紅花和麝香的特異香氣。

這會是誰干的呢,祺貴嬪嗎,不對,應(yīng)該不是她。

那么會是皇后嗎,應(yīng)該不會,我剛剛對她表忠心,這會兒還不會這么快對我下手。那么,就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夏貴妃,可是為什么呢?

“春花,你說這次的事會是誰指使的呢?”

“主子,奴婢愚鈍,猜不出來。”

“無妨,你盡管說。”

“那還請主子恕罪。依奴婢猜想,只怕是夏貴妃吧。”

“春花,你真是一語中的呀,猜得不錯。主子我也是這么想的,你且在說說是為了什么?”

“是主子。”春花想了一會兒道:“奴婢曾聽說,祺貴嬪的父親褀將軍在夏大將軍的帳下效命,最近很是得夏大將軍的重用,連皇上都曾多次稱贊他英勇無敵。這個祺貴嬪好像就是褀將軍的女兒。”

“哦,這我倒還不知道。看來我過幾日就去子衿殿拜望拜望她。”沈心怡笑著道。

“主子,這送來的藥還要喝嗎?跟這碗藥一起還送過來好幾副藥呢,主子,你看這些藥應(yīng)該如何處理?”

“春花,把那些藥拿過來我看看。”沈心怡換了一個坐姿道。

春花拿過一包藥,沈心怡打開之后,一一翻檢查看。這卻是一包安胎藥,藥材十分名貴又合理,為何會透出一股幽香,到底加了什么……低頭聞一聞,找到散發(fā)著異香的藥放在嘴里面嘗一嘗。

哦,竟然加了這個藥,真是好計謀。

藥里面加的正是龍膽草,這中藥材極為名貴,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藥材,長期服用可以使人皮膚細膩白嫩,光澤煥發(fā),是生長在高山之巔的藥草,采摘極為不易,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不過,這懷孕的人吃了,是沒有什么害處,反而會更加美貌,只是這腹中的胎兒呢,卻會胎死腹中。此藥暗褐色,而且香氣和安胎藥中的一味藥極其相似,此時又被研成粉末撒在藥里面,就算是有名的太醫(yī)也驗不出來。這夏貴妃還真是費了好些心思。

“主子,這藥有這么多,真要天天喝嗎?這萬一……”春花不放心的問道。

“喝,怎么不喝,我還想去謝謝夏貴妃呢?”沈心怡一臉笑意的拍拍手對春花道。

“主子,奴婢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去請何太醫(yī)看看這些藥?”春花還是不放心的又發(fā)問。

“沒事的,春花,這藥不會對我造成什么傷害,如果,我不喝,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怎么能夠浮出水面呢?”這一次如果自己不中計,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嗎?既然這藥來之不易,又能讓自己變的更加美貌,何樂而不為?

十二月二十三日,連降了好幾天的大雪終于晴了,宮中的紅梅競相開放,香味兒飄得甚遠,在宮外都能聞見。配著潔白的雪景,真是美不勝收呀。

宮內(nèi)進來好事成雙,又連降大雪,正應(yīng)了那句“瑞雪兆豐年”。劉鈺心情大好,早早的下了旨意,要招眾妃于太液池畔的梅苑賞梅開宴。一大早,張雨綺就跑到沈心怡的紫薇宮,要拉著沈心怡去太液池畔賞梅花,說是要好好看一看梅花,要好好玩一玩。沈心怡無奈,怕她有什么閃失,只好跟著她出門。

兩人一踏進梅苑,就忍不住驚嘆皇家園林的奢華,只見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枝頭上,那或白或紅的小花在斗寒爭艷,為這個嚴冬增添了幾分生機。梅花枝條細長,形態(tài)不一,婀娜多姿。金鐘似的小花在花枝間點綴著光彩,花瓣上依然有昨夜的殘雪,更有一種“雪壓梅白,梅勝雪香”綺麗盛景。難怪眾人都說宮中梅苑的梅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看來真是不假。

“姐姐,你看著幾朵,真是美艷無比,好似姐姐的容貌。“張雨綺一進梅苑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跑得很歡,一點兒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懷有身孕。跟在她身后的宮女嚇得連忙大叫:”主子,你慢點,小心摔倒了,慢點呀。”

沈心怡也怕她出什么意外,連忙追上去。兩個在梅苑中玩的不亦樂乎,步步皆景,眼睛都快看不過來。正玩得開心,走過一段蜿蜒的小路,看見遠處一排人影,是一對大內(nèi)侍衛(wèi)領(lǐng)著一群抬著箱子的太監(jiān)。

侍衛(wèi)中當先一人身材高大,著玄色金邊的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服色的武士服,面目俊朗,神采奕奕,他眼力極佳,遠遠就看見了兩人,飛快地掃了一眼,連忙低下頭,但是心里面卻是一聲嘆,真是好漂亮呀。看她們走的近了,眾人連忙跪下行禮。當中的侍衛(wèi)、太監(jiān)都低著頭。這宮中的侍衛(wèi),平日里都在前殿,是不得進入**禁地的,今日是為了保駕,才來到這里的,他們明白這宮里面的規(guī)矩,自是不敢抬頭。

雨綺看著那些箱子不覺心里面有些好奇問道:“這些箱子里面是什么呀?”

“回稟才人的話,”太監(jiān)中領(lǐng)頭的是趙大福身邊的徒弟錢清貴,自是認得這兩位圣寵正隆的才人,“這些是準備晚上宴席用的各式花燈、煙火和一些小雜耍道具什么的,奴婢們正要抬到正殿里去布置,不成想,阻了兩位主子的路,還望恕罪。”

雨綺一聽高興的不得了,忙道:“有花燈呀,快拿出來給我看看。以前在家里常玩的,進了宮就再沒有看見過,快給我看看。”

“主子吩咐,怎敢不從,”眼前這位皇上恩寵不斷,又懷有皇嗣,錢清貴巴結(jié)還來不及,忙對其中一小太監(jiān)道:“趕緊打開,請才人挑選。”

抬箱子的太監(jiān)一聽這話立馬臉色有微微的變化。沈心怡一看,忙上前道:“妹妹,先不要著急,他們還沒有準備好,等到了晚上,你在好好玩吧?”

如果眼前只是一對小太監(jiān),以她們二人如今的恩寵問他們要幾只花燈來玩耍玩耍倒是沒有什么不妥。可是眼前有這么多的年輕侍衛(wèi),她們兩人要是在這里盤桓的久了,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只怕會惹來不少非議。

雨綺心里面還是不情愿,可是看看沈心怡,又看看身后跟著的宮女都是一副不同意的樣子,就望了望箱子,失望地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晚上再玩吧。”

這時沈心怡注意到隊伍當中有好些人都松了一口氣,她不由的心里面有些疑惑,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就問道:“這些東西現(xiàn)在就要抬到正殿里面去嗎?是宮里面做的嗎?”

“回才人的話,這些東西有些是宮里面做的,有些是外面做的,還有一些是今晚表演要用的道具、戲服,都要送去正殿。這些都是為了讓各位主子好好開心一下。”錢清貴道。

“哦,那都檢查過了嗎,可別有什么壞的,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可吃罪不起呀。”沈心怡笑著說道。

“主子早已經(jīng)檢查過幾遍了,不會出什么問題。”錢清貴在心里面卻不那樣想,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些著急,都是因為這次要用宮外的花燈道具,送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兩個時辰,他在宮門口等的都要罵娘了,才看見春喜班的人將這些東西送過來。自己雖然把他們臭罵了一頓,可是那人卻滿臉諂媚的送上一千兩的銀票,他心里頭的氣也就慢慢消了。于是,他只是稍稍翻檢了一番,就趕忙命人抬了進來。

“那這幾位是誰呢,看著不像是宮里面的人?”沈心怡指著中間那幾個雖然穿著整潔,但是一看就不是宮里面的人問道。

“那幾個嗎,他們是戲班子的工匠,因為今晚的宴席上要獻藝的戲班子是皇后娘娘從民間特意請過來的,聽說近幾年名氣很大,表演的都是一些新劇目,在民間的口碑也很好,為了今晚的表演,花燈如何布置還需要聽聽他們的意見。都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粗鄙之人,實在是污了主子的眼呀。”錢清貴道。

那幾個人都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他們剛才可能是怕雨綺亂翻,弄壞了不好交代吧。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沈心怡不由的搖搖頭,值嘆自己近來是怎么了。

“姐姐,我們還是走吧,去那邊。”雨綺出言打斷了沈心怡的沉思。

沈心怡想了想,在心里嘆道,算了,我一個小小的才人,思慮再多能有什么用,看著雨綺手指的那個方向,是太液飛虹橋。

從正殿里面出來,趙云才覺得自己終于活了過來,把人送到了,沒有自己事了。建華那個死小子跑哪里去了,這些個太監(jiān)真是煩死了,幸虧自己不用整天對著這些人,要不然非得早死不可。

“夏統(tǒng)領(lǐng)呢,你們有沒有看見?”他問自己的手下。

“好像去太液池那邊巡視去了。”一旁的侍衛(wèi)回答。

“他倒是手腳麻利,不用在這里聽人使喚。你們先在這里檢驗著,我去去就來。”趙云吩咐完手下,就轉(zhuǎn)身去找夏建華了。

大殿里面,錢清貴看著布置的煥然一新的大殿,終于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趕上了,不然可真是要掉腦袋。

“公公,您受累了,剩下的這些粗活我們這些粗人來做,就不勞煩公公了。”一個身材高大,方臉的中年男子向錢清貴施禮道:“公公,這次實在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手下人粗笨,差點誤了大事,還請公公多多包涵啊。”

“班主,你太客氣了。還好沒有誤了大事,否則……”錢清貴傲慢得道。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剛剛這個人遞過來的銀票,又面帶笑意的道:“今天的戲你們可要好好唱,今兒這戲不僅萬歲爺,各宮娘娘們,說不定太后也會來,演得好了,你們春喜班可就要聲名大振了,那以后可是財源滾滾呀。”

“是,是,公公,我們一定好好表現(xiàn),更加不會忘了公公的提攜之恩。”

“好說好說”錢清貴揮了揮手中的拂塵,笑著道:“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可要好好干,咱家先去那邊看看,回頭再來檢查這里。”

錢清貴摸著袖子里面的銀票,笑瞇瞇地走向了后殿,今兒真是好呀,動動嘴皮子就賺了一千兩銀子,又沒有人知曉,真是好呀。這會呀,我還是先去歇一歇,這晚上可有的忙了。

太液池建筑在**偏西北的地方,占地面積非常大,是宮中最漂亮的地方。這邊還有一個湖心島,供妃嬪們避暑賞玩,是夏日里的好去處。沈心怡她們這時候也走到了這里,雨綺一看到假山,就立馬想要爬上去,沈心怡一看,忙叫宮女前去阻攔,香翠在后面喊著:“主子那里可萬萬去不得,地勢危險,萬一有什么閃失,我們可吃罪不起,主子,你快回來。”

“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還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嗎?”雨綺氣呼呼的朝香翠喊道,一馬當先的就跑了上去。

香翠立馬把目光轉(zhuǎn)向沈心怡,她盼望著沈心怡能把張雨綺給勸回來。沈心怡這時候卻沒有看到香翠的眼神,她一臉驚奇的望著雨綺走去的地方,真是很別致的橋呀,難怪叫飛虹橋。她情不自禁的向那里走去。

站上橋,滿湖的風光接收眼底,周邊梅花開得正艷,風中飄當著縷縷暗香。偶爾一陣寒風吹過,花瓣從枝頭灑落,飄飄灑灑,好似人間仙境,美不勝收。此等景色讓她們兩人都不知該如何用語言表達,只是呆呆的看著。

好美呀,雨綺在心里面想著,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景色。

沈心怡看著看著,卻想起了衛(wèi)婉兒。婉兒,你就像這片片梅花一樣,高潔的讓人不敢用眼睛去看你,你是何其有幸,不用參與這宮中的爭斗,而我呢,卻要在這骯臟的宮中……,她的心此時好涼好涼。

“雨綺,我們下去吧。這里風太大了,小心著涼。”看著這讓人意亂神迷的美景,沈心怡只覺得自己好難受,還是不要再看了,轉(zhuǎn)身漫步走下飛虹橋。

雨綺還想要再看一會兒,可是一看沈心怡要走了,不得已就跟著往下走。剛走下橋,雨綺就發(fā)現(xiàn)下面停著好些小舟,興奮的伸出頭去,“姐姐,你快看,下面有小船,是不是到了夏天,湖水化了,我們就能去劃船了,我最喜歡劃船了,姐姐,到時候,你可要陪我一起來呀。”

沈心怡笑著說:“好好,到時候,姐姐一定陪你來,還是趕緊下來吧。你這樣跳,小心掉下去。你要是再不下來,我可要走了。”

“姐姐,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下來。”雨綺道,一看沈心怡作勢要走,雨綺急得不行,連忙下橋,這時候,腳下一滑,眾人還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雨綺猛地一頭栽下去,眾人驚呼不已,這可該怎么好,下面都是冰水,這要是掉下去,那肚中的孩子可就沒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一個身影像飛一般地掠過水面,在半空中伸出手攬過雨綺的身體,然后借著湖中的小舟一借力,就有飛身到岸邊,停在了沈心怡的旁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眾人都還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沈心怡也嚇了一跳,往后略微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是一個很年輕的侍衛(wèi),眉清目秀,周身的氣度很溫和,啊,這不就是剛才遇到的那個侍衛(wèi)嗎。

他一手攬著雨綺猛地抬起頭來,正好對著岸上的沈心怡,沈心怡迎風而立,衣炔飄飄,身穿一身白衣,皮膚白皙細膩,眉目如畫,眼眸清澈如水,明明兩人之間不過兩尺的距離,可是他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從畫中剛剛走出來,一身的仙氣縈繞,似乎要羽化登仙了。他不由得臉紅了。

雨綺這時候已經(jīng)被嚇呆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大叫出聲。

他猛地想起來,剛才救人實屬無奈之舉,但是他這么攬著一位**中的女子,實在是大大的不妥呀。一回過神來,他立馬將雨綺放在一旁,跪下道:“剛才一時情急,冒犯了貴人,還望貴人恕罪。”

他原本就在這里巡視,剛走到這里,就看見一個人從橋上掉了下來,就只想到要救人,沒有多想,此時一看,這兩位女子的服飾,大概是**的妃嬪吧。他的心里也有些怕,自己犯錯沒什么要緊,要是連累了父親和姐姐,該怎么辦呢。于是趕忙跪下請罪。

雨綺拍著胸口道:“沒事,沒事,我還要多謝你得救命之恩呢,要不是你,我只怕就有危險了。”

“你且快快請起,不知你如何稱呼?”沈心怡問道。

“卑職是侍衛(wèi)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夏建華。”

“原來是夏統(tǒng)領(lǐng),快快起來,都是我們姐妹給您添麻煩了。”沈心怡這莞爾一笑,可謂是天地失色。

夏建華剛剛站起來,正好瞧見了沈心怡的笑容,臉上立馬就發(fā)起燙來,低著頭,不敢再看沈心怡。

“不知夏統(tǒng)領(lǐng)是路過這里還是?”

“下官今日負責這里的巡視工作,剛剛走到這里,就看見……”

“今日幸好有你經(jīng)過這里,要不然,我可就,真是好可怕呀。”雨綺在一旁仍覺有些心驚膽戰(zhàn),出生道。

“你呀,就知道貪玩,還想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去游泳,要不是夏統(tǒng)領(lǐng),看你今天怎么辦?”沈心怡的眼光在雨綺的肚子上瞧了瞧,打趣道。

雨綺在一旁吐吐舌頭,看看湖中的水,上面還有浮冰,心里覺的很害怕,不敢再說話。于是把頭轉(zhuǎn)到一邊,便看到救了自己的夏統(tǒng)領(lǐng),這個人長的真好看,看著看著,臉一紅,忙低下頭。

這時宮人都跑過來,圍在她們兩人身邊,問東問西。夏建華看沒有什么事,自己也想著應(yīng)該避避嫌,稱公務(wù)在身,連忙告辭離去。

看著夏建華離去的身影,兩個人的臉色各異,還沒有等她在說什么,就被宮人的聲音給打斷了。

“幸好夏統(tǒng)領(lǐng)救了主子,要不然皇上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是呀,是呀,主子,你可嚇死香翠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辦?”

“剛才張才人不過是略微滑了一下,幸好皇天庇佑,沒有什么大礙,此等小事,不需要去勞煩皇上和皇后娘娘,你們知道了嗎?”沈心怡聽見眾人的言語,不由的有些生氣,便黑著臉冷冷的道出這句話。

被她的眼神掃過,一眾宮人只覺得遍體身寒,心里面一思索,是呀,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這些奴才脫不開干系,若是追根究底,他們這些人都要被打發(fā)去浣衣局去做苦役,于是一個個連忙點頭稱是,不敢再多說什么。

沈心怡這時才滿意的笑一笑道:“妹妹既然受了驚嚇,不如我們?nèi)テ钚菹⒁幌隆T僬f,我們今天玩了這么久,還是回去吧。”

雨綺此時還有些心神不定,神色不太對,沒有說話。沈心怡看她默不作聲,以為是剛才被嚇得太重,也沒有多想。攜起她的手,在宮人的簇擁下,向偏殿走進。香翠和春花早一步已經(jīng)去了偏殿,把偏殿里面的爐子燒旺,擺上帶著的糕點,等著沈心怡和張雨綺的到來。

夏建華讓手下的人繼續(xù)在梅苑巡視,自己卻神情有些恍惚,他心里還在想著沈心怡,好一個絕世的女子,正在思索之間,被人拍了一下肩頭,冷不丁的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好友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趙云。

大內(nèi)御林軍原本只有總統(tǒng)領(lǐng)一個人,副統(tǒng)領(lǐng)兩名,如今擔任總統(tǒng)領(lǐng)一職的是大楚的元老袁朗,他侍奉過大楚三代皇帝,在宮中五十載,可謂是德高望重,但是如今他已經(jīng)年過六十,年老體衰,已經(jīng)不太管事了,已經(jīng)向皇上遞了辭呈,只是皇帝現(xiàn)如今還因為各方勢力的爭斗,不允許他退下來。趙云和夏建華是宮中最年輕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袁朗卸任之后,,他們二人中必有一人會成為御林軍的總統(tǒng)領(lǐng)。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兩人也是兩股勢力的代表,雖然他們兩股勢力爭斗不休,但他們二人私底下卻是意氣相投、肝膽相照,親如兄弟。

趙云出身楚國的世族大家,與夏家為首的新貴一派在朝堂上是死敵,一見面就會鬧得不可開交。趙云卻不這么看,他們兩人年紀差不多,又不喜歡朝堂上的紛紛爭爭,都喜歡練武,十分投的來,為什么要斗個不停呢,還是做好朋友比較好。

“喂,你在想什么呀,我都離你這么近,你竟然沒有發(fā)覺,看來你這陣子武功下降了不少呀。”趙云道。

“什么,我武功會下降,來,咱們這就比劃比劃。”說著,就作勢要拔劍出來。

“別,別,我可不想在這里和你比劃。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會是在想女孩子吧。”

“沒有,”夏建華還是紅了臉,微微頓了一小會,又道:“對了,你不是奉命去收拾大殿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沒想到一會兒不見,你還學會了轉(zhuǎn)移話題。剛才的英雄救美我可是全部都看見了。”趙云笑的一臉欠扁的樣子道:“英雄救美呀,還真看不出來,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兩位女子呀。”

“你看見什么了,別胡說?”夏建華有些心虛的道。

“美人在懷,感覺是不是很好啊。”趙云邊說邊拍拍夏建華的肩膀,又是那一副欠扁的笑容。

夏建華卻被他笑得有些窘迫,,紅著臉狠狠的瞪了趙云一眼。

趙云卻好似沒有看見一樣,一把攬過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兄弟,我特意查看了四周,沒有人看見的,就算是有人看見了,我這個做兄弟的立馬把他給你抓來,要殺壓過悉聽尊便,你說怎么樣?不過,剛剛美人在懷的感覺,到底怎么樣,給哥哥我說一說呀。”他剛出殿門不久就看到趙云飛身救人的情景,一看那兩位女子的服飾,立馬查看四周有沒有其他人,好在眨眼間的功夫,沒有人看見,這要是被人看見,恐怕會惹來是非。

“你這張破嘴,什么好事一經(jīng)你的嘴就變了味道,真是的,一邊去!”夏建華被他這幾句話弄得惱羞成怒,立馬掙脫開來,一掌向他拍去,趙云一看立馬向后一躲,然后一臉受傷的表情:“喂,我說,我就多說了兩句,你也用不著這樣吧,我被你打成重傷了,現(xiàn)在動不了了,好痛呀……”

夏建華看也不看在身后哀嚎的趙云,面不改色的捂住耳朵往前走。忽的身后又傳來了趙云的聲音。

“你別走啊,等等我!枉我還好心好意的,費盡千辛萬苦打聽了那位佳人的名字,你竟然這樣一走了之,真是不夠朋友呀,我的命好苦,怎么交了……”

夏建華往前走著,心里面卻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面若桃花、身姿婀娜的人兒,此時聽的趙云這么說,忙停下了腳步道:“那她是誰啊?”

趙云此時已經(jīng)站起來,幾步就來到夏建華的身邊,倒是被趙云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問住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道:“什么,誰啊,在哪里?”

夏建華氣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趙云,然后說:“就是你剛才的那句話,真是笨蛋,光會說些沒用的。”

“哦,你是說那兩個呀……”趙云這下子明白了,用一副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夏建華。

夏建華忍不住低下頭,心里道:“真是的,自己真是昏了頭,才會問他。這下子只怕會被他拿這件事好好取笑一番。”這樣想著,他給自己打打氣,抬起頭黑著臉道:“別再看我了,叫你說就趕緊說,老是一副這樣欠扁的模樣。”

趙云再也忍不住了,想要大笑出聲,可是看著一旁夏建華的樣子,只好忍住笑意道:“你是問那兩位女子嗎?”

夏建華瞪了他一眼,趙云才道:“那兩位是現(xiàn)在正得寵的才人。我聽說她們兩人原本都是宮女,想不到生的這樣美貌,尤其是那位沈才人,可真是仙女般的人物。那位張才人嘛,也不差,嬌憨可愛,可是確實比不上那位沈才人,可真是世上少有的絕色美人。難怪皇上會看上她們。”趙云一臉羨慕得道:“可惜呀,我們只能遠遠看一看。”

“這話能使我們說的嗎,你這張嘴呀,遲早有一天會給你帶來災(zāi)禍。”原來她就是新封的沈才人呀,難怪姐姐會嫉妒她。趙云想著沈心怡剛剛在湖邊那副飄飄若仙的樣子,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的惆悵,一看見她們的打扮,就知道她們是皇上的妃嬪了,為什么自己的心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悸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事的,這些話只有你我二人聽見,在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大可放心,我要是連這點把握都沒有,還怎么做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呀,你呀,是杞人憂天了。”

趙云也只是說一說,如果以他們兩人的武功,這些話再被別個人聽見,那他們兩個人可是沒有臉面在這宮里面混下去了。

“唉,這天下的美人兒都進了這皇宮了,我們這些人可應(yīng)該怎么辦呢?”趙云甩了甩手臂道。

夏建華聽他說出這句話,心里暗暗道,這小子,還真是?于是道:“是嗎,這天底下再美的人兒,只怕是也比不過老兄你的未婚妻吧,我可是整天聽到有人夸她有沉魚落雁之貌呢。”

聽到夏建華提到自己的未婚妻,趙云也禁不住紅了臉。他出身世家趙家,祖上是大楚國的開國元勛,其后一直也是名門望族,雖然近年來家族有些衰沒,可是朝中的元老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對他多有照顧,他平安的進宮步步高升,現(xiàn)在已是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他的未婚妻就是御林軍總統(tǒng)領(lǐng)袁朗的小女兒—袁芊芊,他們雙方是指腹為婚的,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長大的袁芊芊。

“誰知道呢,我又沒有見過長大的她,怎么知道她漂不漂亮,傳言是不能相信的,不能相信的。”

“你呀,就是嘴硬,只怕是心里面樂得不行。就算是沒有見過,我可是聽過這袁家統(tǒng)領(lǐng)的小女兒可是美貌遠播,要不是早與你訂了親,只怕也會被選入宮。”說到此時,夏建華才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氣,整天被這個家伙取笑,今天好不容易能看看他的笑話,真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有人來了,”夏建華忽然道,他覺得有好些腳步聲朝著他們二人所在地過來了。

趙云正不知道該說什么,一聽見有人來了,心里面松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取笑的一天。于是道:“肯定是比手下的人來找你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又把他們給丟下了。”

“找你的人也來了,你不也一樣。我們兩個人這次,一個負責殿外,一個負責殿內(nèi),責任可是重于泰山呀,走吧,去執(zhí)行公務(wù)了。”

兩人各自去找自己的手下,分頭行動去了。

沈心怡和雨綺走進偏殿,就看到春花、香翠和偏殿負責伺候的小宮女都在門前等著她們倆人。她們此次來游園,早已將晚上宴會要穿的衣服、首飾帶了過來,放在這里,命兩個小丫頭看守,她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早早得讓春花和香翠前來查看,就怕有人做手腳。

“姐姐,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如果我真的掉下去,只怕會被凍死,那水可是很涼的。”雨綺坐在榻上,立馬捧過一個小手爐心有余悸得道。

“你還知道呀,我還以為我的雨綺妹妹膽子大得不得了,天不怕地不怕呢?”

“姐姐,你就別再打趣我了,我現(xiàn)在還有些怕怕的呢。”

“好了,喝口茶壓壓驚。不過,這件事不準再提了,小心人多口雜,惹下是非,明白了嗎?”

雨綺聽了沈心怡的話,也是心里一驚,當時情況萬分危急,迫不得已之下和年輕的男子有身體上的接觸,已是大大的不妥。更何況自己還懷有龍裔,萬一出了事,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想明白之后,對沈心怡笑道:“姐姐,我記下了,不過,這會兒,我要去試試新衣,壓壓驚。”立馬就放下茶杯,抓起一塊點心扔進嘴里面,又跑進了里屋。香翠一看,連忙跟上去。

看看時辰,沈心怡也準備換衣服,春花低著頭正在幫她脫鞋子,突然,沈心怡想到了自己在姜國王宮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因為鞋子被做了手腳,在下過雨的地上滑了一跤,一個妃子肚子里的孩子就這樣流產(chǎn)了,而這鞋子,還是自己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呢。于是她對春花道:“春花,你去把張才人的鞋子拿來給我看看。”

春花有些吃驚,但還是去把雨綺的鞋子拿了過來。

沈心怡接過來一看,果然如此。這雙新的花盆底緞面繡鞋還真是被動了手腳,下面被很小心的做成了一個小小的斜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是不會發(fā)現(xiàn),可是這樣的鞋子,在這樣的大雪天,一穿在腳上,走出去,稍有不慎,就會立馬滑倒在地。這會是誰做的呢?

是皇后還是夏貴妃呢?這些個人還真是不安分呀,雨綺這個小丫頭,真能保全這個孩子嗎,我應(yīng)該怎樣才能幫到她呢,可是,現(xiàn)在的我,也是籠中的困獸,受人擺布呀。不過這一次,祺貴嬪的安胎藥送來的可真是時候呀。

“主子,主子……”春花看沈心怡又陷入了沉思,連忙出聲。

“哦,什么事?”

“這時辰就要到了,主子還是快些換衣服吧。”正說著,就看見秋月抱著衣服掀簾子進來了。

沈心怡把手中的鞋子遞給春花,和自己的鞋子擺在一起。起身,進了里屋,準備收拾一下。

“姐姐來得正好,我剛剛收拾好。”

雨綺站起來,她一身水紅色吉祥如意宮裝,外罩一件銀線繡就的同款坎肩,頭上釵著新賞賜的珠釵,用一只翡翠輕輕攏好發(fā)髻,發(fā)髻后面插著兩朵珠花。今晚是宮中的正宴,宮中妃嬪必須依規(guī)矩按照品級來梳妝,如果有差池,變會惹來禍端,前些日子,太后、皇上的那些有違規(guī)矩的賞賜,雨綺可是一件兒都沒有用,今天這一身衣服倒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沒有往日雨綺穿得那么招搖了。

雨綺看看鏡中的自己,晃晃腦袋,抱怨道:“姐姐,這宮中規(guī)矩真煩,吃一頓飯還要穿成這樣,又不好看。”說完,又伸手去動頭上的珠花,卻被一旁的宮人攔住,便愈發(fā)的不高興了。

沈心怡笑著道:“妹妹,你今兒這樣打扮,顯得出水芙蓉一般,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姐姐,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不再說話,默不作聲得看沈心怡梳妝,過了好一會兒,又說:“姐姐,我想家了,想爹爹和娘親,想以前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現(xiàn)在,我卻什么都不能做,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再也見不到親人,我的心里難受,好想娘能來看看我。”

“傻丫頭,你父親不是要捐官嗎,等到那時候,他們就能來看你了。”沈心怡聽見她這樣說,知道這個小丫頭想家了,于是出言安慰。

“也許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雨綺低下頭,心里想著,自己不過是一個商賈人家的女兒,怎么能有這般的奢求呢,想那鳳妃娘娘懷孕的時候,皇上才許其家人兩個月來看一次,而自己的親人呢,只怕是遙遙無期的奢求吧。

沒多會兒,沈心怡收拾好,站起身來。同款的宮裝只是顏色有些不同,但是穿在沈心怡身上,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好似雨后的海棠花,嬌媚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要多看幾眼。

“姐姐,你打扮起來可真是好看,其他人都比不上你。”雨綺一看見沈心怡的樣子忍不住贊嘆道。

“好了,就數(shù)你會說好話。”沈心怡笑著,“等回到了宴會上,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要不然,可有你苦頭吃,記下了嗎?”

“姐姐,我知道了,這話我只說給你一人聽,其他人,我才不去管呢。”雨綺笑著應(yīng)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出里屋。雨綺走到了外面就要穿鞋子。

沈心怡忙說:“先別急著穿鞋子,你看,去往宴會的路都在走廊里面,沒有雪地,這鞋子穿上不好走路,你要是再滑一下,可怎么好,還是換一雙鞋吧。”

“也是,剛剛就是穿著它才滑了一下,又笨又重的,還是姐姐你對我好,知道提醒我,我就換一雙,等會把它拿去丟掉,我也好去去晦氣,姐姐,你說是不是?”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趕緊換吧,換好我們就走了。”

雨綺叫過香翠拿來一雙平常的軟底的繡著紅梅盛開的樣的繡鞋穿上,就和沈心怡一起向宴會上走去。

道不盡心中千般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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