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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沈心怡傳奇

第二十四章真真假假

乾清宮養(yǎng)心殿中,劉鈺正在看折子,沈心怡低著頭在一旁幫他磨墨。

時間終于到了乾暉四年,剛剛過完新年,宮里面就又開始忙碌起來,**和朝堂上各種事物連連不斷,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年,不僅有新一屆的選秀,還有萬眾矚目的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新的一年剛剛開始,沈心怡依然是**里面最受寵的,就連劉鈺近日來處理政務(wù)的時候,沈心怡也是在一旁侍奉茶水。

劉鈺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一旁的沈心怡,長嘆一聲道:“怡兒,刺客的事有著落了。”

“啊!”沈心怡驚呼道:“究竟是誰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呢?”

“是復(fù)齊會的人。”劉鈺惡狠狠地道。

沈心怡眨眨眼睛,用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望著劉鈺,劉鈺立刻想到沈心怡只怕還不知道何為復(fù)齊會,就解釋道:“復(fù)齊會就是原本齊國的殘余勢力結(jié)成的一個組織,近年來一直聯(lián)絡(luò)各方勢力與我大楚為敵。”

“齊國滅亡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沒有想到這些人還是賊心不死,竟然企圖謀奪我大楚的江山,殘害我大楚的忠臣良將。”劉鈺氣呼呼得道:“這些人試圖行刺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怕前幾次的行刺也是他們所為。”

“什么,前幾次?”沈心怡驚慌地看著劉鈺。

“怡兒,不用擔(dān)心,你看,朕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劉鈺一看沈心怡的驚慌失措樣子,滿心憐惜,安慰她道。

“皇上,那些亂臣賊子一個個都像餓狼似得,臣妾心里面擔(dān)心,這要是像這一次一樣……”沈心怡想起了那一晚的行刺,心里還有些后怕,有些微微變了臉色。

“怡兒,你不用擔(dān)心,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們是謀劃過幾次刺殺,可是每一次都會被提早識破,朕訓(xùn)練了那么多的暗衛(wèi),還有大楚的禁衛(wèi)軍、刑部,他們可不是吃素的,”劉鈺攬住沈心怡的腰把她拉進懷里面,笑著道:“只是這一次,朕疏忽了,想著他們得了教訓(xùn),應(yīng)該不會在前來行刺了,沒想到被人殺到了眼前,如果不是怡兒你奮不顧身的救駕,朕可真要有危險了呢。”

“皇上洪福齊天,那些個跳梁小丑如何能傷的了您。”沈心怡此時已經(jīng)平心靜氣,笑著道:“臣妾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劉鈺的懷里面掙脫出來,站直了身子,輕輕把手伸進青瓷小缽中,沾取了清水灑進硯臺。劉鈺的眼神落在沈心怡的手上,瑩白賽雪的青蔥手指帶著幾點水珠兒,就好像白芍上帶著清晨的露珠一樣,看的劉鈺忍不住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把玩。

劉鈺忍不住贊嘆道:“怡兒,古人云‘紅袖添香’實為讀書之雅興,不過依朕之見,看美人研墨,才是當真的雅興。”

沈心怡笑著道:“哦,皇上,為何有此一說?”

今天沈心怡身穿一身淺碧色的廣袖留仙長裙,上面用銀線穿插繡成朵朵白梅。一頭漆黑如墨的發(fā)挽成隨云髻,發(fā)髻如隨云卷動,斜插著一支碧色的白梅簪子,簪子上墜著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蘇,晃動之間熠熠生輝。此時為了磨墨方便,將寬大的袖子挽起到小臂處,如羊脂白玉般的胳膊露在外面,一靜一動之間,流露出儀態(tài)萬千。

劉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沈心怡道:“怡兒,你此時研的墨是有名的徽墨,硯是舉世聞名端硯,端硯是四大名硯之首,‘叩之不響,墨之無聲,剛而不脆,柔而不滑,貯水不耗,發(fā)墨利筆’,這方硯名叫端石雙龍硯。在怡兒手下,這方硯上的雙龍好似活了一般,看的朕也忍不住陶醉呀,故而才說,那古人都是一些沒有見識的,看美人研墨,墨香和美人的香,融合在一起,每一個動作都流轉(zhuǎn)著萬千的情意,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呀。”

“呵呵,”沈心怡掩口輕笑:“皇上盡是滿口胡言亂語,臣妾磨一個墨,您也能說出這么多歪理,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朕是九五之尊,怎么會胡言亂語,”說著拉起沈心怡的手,只覺得觸手就好像自己最喜歡的玉石一樣,不由得心生喜愛,便輕輕地捏了捏沈心怡的手。

沈心怡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放在火爐中,這輕輕地一捏,觸動了自己的心,不會,不是的,我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她稍稍一使勁就把手掙脫了出來。看著劉鈺似乎有些不高興,隨即又嬌嗔道:“皇上,你看,手都臟了吧。”

劉鈺一看,沈心怡的手心里有些墨汁,剛才自己抓著她的手把玩,連自己的手也沾染了一些墨汁點子。

“皇上,古時的讀書人可不會像您一樣,讀書的時候還想著去采花,這下子吃了虧吧。”沈心怡斜著眼睨了一眼劉鈺。

劉鈺心中有些情動,笑著道:“朕這是讀書、采花兩不誤,這才是真正的雅興,怡兒,你說是不是呀?”看著手中的墨汁,劉鈺忽然玩心大起,道:“怡兒,你剛剛笑話朕了,現(xiàn)在朕要罰你。”

“什么呀,皇上,真是小家子氣,幾句玩笑話而已,還要罰臣妾。”沈心怡邊說邊抱怨似得嘟起嘴。

“朕就是要罰罰你。”說著就作勢要將手中的墨汁染到沈心怡的臉上。

沈心怡一見,立馬就跑開了,劉鈺在后面追著,跑了幾步,劉鈺一個躍步,一把就抓住了沈心怡道:“你這個小東西,要跑到哪里去,啊。”

沈心怡紅著臉道:“皇上要罰臣妾,臣妾自然要跑了。”

劉鈺笑了笑道:“那朕就抓住你,看你還跑不跑。”說完,就拿手上的墨在沈心怡的額頭上點了一個黑點。

沈心怡不依了,道:“皇上,你怎么能用墨汁給臣妾點美人痣呢,這樣,肯定丑死了。您快放開我,這里是養(yǎng)心殿,要是被朝臣看到了,他們一定會笑話臣妾的。”

“不放,朕就是要這樣抱著心愛的女子。不管怡兒說什么,朕都不會撒手的。”劉鈺耍賴道。

“皇上,您這樣哪里像一個九五之尊,若是讓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是哪里的登徒子跑到皇宮里來了呢?”沈心怡打趣道。

“是呀,既然怡兒這樣說,那朕今天就好好的做一回登徒子。”劉鈺說完就在沈欣怡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接著是眼睛、鼻子,正要親吻那嬌嫩紅潤的雙唇時,趙大福在外面一聲長宣:“皇上,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袁大人求見。”

劉鈺氣呼呼得道:“來的真不是時候。”

沈心怡推推劉鈺道:“皇上,趕緊放開臣妾,正事要緊呀。”

劉鈺不樂意的放開沈心怡,一臉的不高興,沈心怡湊過去幫劉鈺整理衣服,又再劉鈺的臉上親了一下,他這才展顏笑了。伸手拿出錦帕,把沈心怡額頭的墨汁擦去,拉住沈心怡不讓她走,直接喊:“傳,”只是他的語氣里面還是不可避免地稍微透露出一絲的火氣來。

門外太監(jiān)高聲唱喏,隨即幾個人走了進來。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袁朗和幾個將領(lǐng)走了進來。

沈心怡微微抬了抬眼,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夏建華也在其中。沈心怡的眼神稍一停留,就和夏建華的眼神碰上了,兩人剎那間對視了一眼,夏建華立馬就低下頭去。

沈心怡也連忙低下頭去,按照規(guī)矩,自己本該回避,可是劉鈺不讓她走,無奈只能候在這里。

幾個人眼見沈心怡一襲宮樣的碧色長裙,頭上朱釵雖然簡單,卻也不是凡品,便知道不是普通的宮女奴才,定是得寵的宮妃侍奉在身邊,對劉鈺回話的時候都故意微微偏轉(zhuǎn)過頭去,不敢看沈心怡。

袁朗是進來回稟今年新科武舉的事情。

今年春天按照慣例應(yīng)該是三年一次的科舉取士,相比起前幾次的一旬祖宗舊例的科舉,劉鈺專門下旨加開武舉一科,廣招天下武林人士。這其中最大的原因莫過于梅苑遇刺的影響,讓劉鈺對自己的安全有些憂心,雖然訓(xùn)練了那么多的暗衛(wèi)、禁衛(wèi)軍、御林軍,可是對上江湖第一殺手,還是險些喪命。這一次他希望通過武舉一科,招攬更多的高手,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一聽說開設(shè)武舉一科,天下的武林高手紛紛云集楚京,人多的客棧都住不下了。

作為大楚開國以來的第一次武舉取士,自然有許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雜物細節(jié)需要細細推敲處理。這幾天劉鈺一直為這個而忙碌著。他命令在京城的幾處大型武場開設(shè)考試考點,分別派出內(nèi)聽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軍教頭等聯(lián)合坐鎮(zhèn),想要投效朝廷的武人都可以去那里一較高下,一旦合格,就可以參加正式的武舉考試。正式的武舉考場是在皇家的武場內(nèi),劉鈺聽了他們的匯報,劉鈺臉上顯出向往的神色,看來也很想去看一看。

劉鈺聽袁朗將各處武場的事宜細說了一遍之后,心里面甚是滿意,隨點點頭,又交待了一些需要再加以注意的細節(jié),就準備讓他們跪安了,看到夏建華也在下面,劉鈺忽然問道:“夏副統(tǒng)領(lǐng),你父親的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夏建華一直低著頭,看著沈心怡淺碧色的長裙,裙擺拖在地上,就好像小時候跟隨母親看到的那一汪碧色的湖水一樣,微風(fēng)過處,水波泛起漣漪,柔柔的一直流淌到了自己的心里面,他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劉鈺的一句話,頓時吃了一驚,連忙恭謹?shù)幕卮穑骸凹腋刚谛蒺B(yǎng),兩個月即可痊愈,微臣多謝皇上關(guān)心。”

聽到夏承志還有兩個月才能痊愈,劉鈺心里面一陣煩悶,交代了幾句讓夏承志靜養(yǎng)的話,賞了一些藥材,就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劉鈺用手輕輕地撐著額頭,思索著剛才的消息。希望這一次的科舉能夠真正的選出有用的人才來,為他解解燃眉之急。

“皇上您有什么可憂心的,如今大楚國力昌盛,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次又是三年一屆的科舉取士,一定能夠為皇上選出眾多的人才來。”沈心怡站在劉鈺的身后,用手指輕輕的按摩著他的穴位,為他解乏。

“世人只看到我大楚眼前的繁華景象,哪里知道底下的難處呀。”劉鈺長嘆一聲閉著眼睛道。“怡兒,你是有所不知呀,現(xiàn)在的科舉,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哪里能夠選取到真正有用的人才,每一次選上來的都是那些所謂的豪門顯貴之家的子弟,有真才實學(xué)的又有多少呢?”

沈心怡心里稍微一思索,就立刻明白了劉鈺想要表達的意思。打出自建國以來,就是豪門顯貴把持著大楚的朝政,在民建士族喝庶族之間的界限涇渭分明,像一條鴻溝,不可逾越,官員的任命也采用傳統(tǒng)的“九品中正制”,貴族世代為官,士族每一個人一出生都享受著各種特權(quán),不需要經(jīng)過努力奮斗也能夠入朝為官,一生享受榮華富貴。剛建國的時候還好一些,貴族們能夠盡心盡力做事,而現(xiàn)在的這些貴族官員,都已經(jīng)慢慢的墮落了,只知道享受富貴,而不知道盡為官的職責(zé)。

為了應(yīng)對這種局面,也有“察舉”和“徵辟”等方式來選拔人才。由地方上的長官定期向朝廷推薦或是由皇帝本人親自征招有學(xué)識、有名望、有才能的人來做官,可是還是依然難以突破貴族圈子。先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推陳出新,大力推行科舉制,招攬?zhí)煜氯瞬牛辉儆惺渴畡e。可是想法是好的,現(xiàn)實卻總是殘酷的。在科舉考試開始以后,科考選擇的多半還是那些士族子弟,畢竟,那些負責(zé)篩選的都是豪門顯貴之人,對那些士族之人往往看不起。有時候那些寒門子弟也有十分有才學(xué)的,入朝為官,也是難以融入大楚貴族圈子,處處受到排擠,在官場上磨難沖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波三折,使得那些人政績不佳。長期下來科舉取士表面上是為大楚選拔了人才,可是實際上還是被世家大族所把持,就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現(xiàn)象,這也是最令人頭疼的地方。

劉鈺繼位以后,一直大力提拔寒門出身的官員,借以打擊王家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尤其是這兩年,借著王翦統(tǒng)帥大軍連續(xù)慘敗的機會,大力削弱王家的勢力和兵權(quán),提拔在朝堂上毫無根基的齊國降臣夏承志,與王家分庭抗對。

不管什么國家,在建立初期,都需要士族大家來扶持,可是江山一旦穩(wěn)固下來,這些貴族就會漸漸的成為國家的一種負擔(dān),尤其是他們那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讓每一個帝王都為之頭疼,皇權(quán)是至高無上的,怎么能容得下別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皇上不必憂心,何不請吏部將各家舉子的考卷呈上,由皇上親自定奪,選取合心意的人才呢?”沈心怡笑著道。

“以前先帝在世的時候也是把此事交由吏部承辦,皇帝只需要親自接見中選的人即可。”劉鈺不以為然得道。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先帝戎馬一生,無暇顧及這些朝政事物,如今皇上文武雙全,是曠古爍今的明君,難道不應(yīng)該親自選擇人才嗎?”沈心怡笑道。

劉鈺還是閉著眼睛,只是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些意動。沈心怡話里面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是明確了。當年先帝也不是意識到大楚這樣下去會岌岌可危,才想出科舉取士這樣的辦法以求打破世家大族把持朝政的困頓局面,但實際上卻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先帝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一心想著成就霸業(yè),四處征戰(zhàn),對朝政不甚關(guān)心,尤其是他本人就是一個粗人,不喜詩書,不喜咬文嚼字的文人,所以這些科舉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給吏部來承辦,沒有得到重視,如今,劉鈺繼位以后,多次交代吏部要看重此事,與吏部的官員更是多次商討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當今的局面,可是十分的無奈,以王家為首的豪門顯貴還是占據(jù)著大多數(shù)科舉的名額。

“如果皇上能夠親自點選中選的舉子,那將是一件多么榮幸的事。從此以后,不管是豪門舉子還是寒門舉子,那可都是天子的門生,誰敢輕視他們,而且,對于今次的武舉考試,皇上也可以依校此法,親臨武場,視察這些人的武功人品,再決定是否錄用他們,這樣一來,天下應(yīng)考的舉子,不管是文舉還是武舉,都會對皇上感恩戴德,效忠于皇上,到時候天下的奇人異士定會慕名紛紛而來,到那時候,皇上還愁沒有人可用嗎?”沈心怡一邊給劉鈺按摩一邊小聲說道。

劉鈺仔細聽這沈心怡的一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聰慧的人,一聽沈心怡的話,更是心里面了開了花。他本來就想在武舉考試的時候親臨武場查看一番,當然不光是為了視察國家之棟梁,還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能耐,這可是一個創(chuàng)舉,前人都沒有的,再說,他本來就年輕,喜歡玩鬧。如今聽了沈心怡的話,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那些文舉武舉對他感恩戴德、天下有才之人紛紛來到他面前,心里面是歡呼雀躍。

劉鈺睜開眼睛,一把就抓住沈心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沈心怡不依,立刻掙扎了幾下,只聽得,劉鈺悶哼了一聲,她感受到了劉鈺腿間的異樣,紅了臉,低下頭,不在動彈,看的劉鈺哈哈大笑,沈心怡更是羞得拿帕子捂住自己的臉。

劉鈺伸出手,硬是扯下沈心怡手里的帕子,神采飛揚得道:“怡兒,你真是聰慧,想得出這樣的好主意。”

“哪里是怡兒想出來的,皇上不是早就想去武舉考場查看一番嗎,臣妾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這都是皇上的功勞。”沈心怡柔柔一笑道。

“嗯,”劉鈺點點頭,“怡兒真是朕的賢內(nèi)助呀。”

“啊,皇上,這話以后可不敢再說了。皇上的賢內(nèi)助可是皇后娘娘,臣妾身份低微,萬萬擔(dān)不起呀。”

聽到沈心怡提起皇后,劉鈺不由得心生厭惡,就連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不悅之意。

“賢內(nèi)助?哼,這些王家的人,一個個狼子野心,哪能稱得上一個賢字?”劉鈺恨恨的道。

“啊!皇上,臣妾聽說定國公世代忠良,為大楚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一定是多慮了。”

“哼,他有幾分忠心朕不知道,朕看他倒是野心不小。”劉鈺眼中含著冷意道:“前幾日,朕特意派人去王翦府中請他來議事,誰知道這個老匹夫竟然說自己重病在身,不能前來議事。別以為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知道朕可能要再一次用到他,就給朕擺起架子來。這個老匹夫,一定是懷恨在心,想要氣氣朕,誰讓朕在他連吃敗仗的時候,奪了他的兵權(quán)呢,他一定是咽不下這口氣。”

“皇上,不要動怒。定國公告病在家,說不定真的是有病未愈呢。”沈心怡頓了頓又道:“況且臣妾聽說,定國公是咱們大楚的中流砥柱,豈會無端告病,必定是為國操勞,才使得身體有恙的。”

“這世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生龍活虎的,不過是在裝病而已。如果說他真要是有病,那也是心病而已。當年他前去討伐姜國,被那個宛城守將李長清打的都差點死在姜國,虧他還號稱什么戰(zhàn)無不勝,真是笑死人了。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朕早已經(jīng)滅他九族了。”

提起自己剛繼位的時候那兩場敗仗,劉鈺的臉色也變黑了。

當年先帝在世的時候,就一心想要一統(tǒng)天下,可惜沒有能等到他一統(tǒng)天下,就駕鶴西去了。等交到劉鈺手上的時候,大楚已是天下最強大的國家。北遼被困在關(guān)外,憑借著重重天險,他們即使再有能耐也攻不過來,剩下的就是一個頑抗不服的南唐而已,還有零星的幾個茍延殘喘的小國而已,劉鈺心里想著,這統(tǒng)一天下的霸業(yè)就要在自己的手上完成了,可是誰曾想到,就一個小小的姜國,讓他們兵強將廣大楚狠狠地栽了一個大跟頭,老匹夫王翦讓他失盡了顏面。兵力損失嚴重,讓他的霸業(yè)都擱置下來了。

“王翦當年跟著先帝的時候,也是一員得力的干將,出謀劃策,立下許多功勞,哪知道到了朕的身邊,這個老匹夫不堪重任,讓朕在天下人面前失盡了顏面。”頓了一小會,劉鈺又繼續(xù)道:“幸好,我大楚還有一個夏承志,幫我們攻下了姜國,這才一雪前恥呀。”只是這夏承志近來也讓他放心不下,雖然這夏承志素日里行事低調(diào),私下里也不和那些大臣結(jié)交,可是看著前方傳來的捷報,那些跟隨著夏承志的將士,一個個都十分的忠心,似乎把他這個皇上都不看在眼里面,況且,夏承志家的封地是九州里面最富饒的齊州,易守難攻,怎么看都不能讓他放下心來。

這一次夏承志遇刺身受重傷,需要休養(yǎng)幾個月,開春戰(zhàn)事在即,派誰去最好呢。劉鈺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隱隱有些高興,如果夏承志再次出戰(zhàn),打贏了南唐,那可真是功高震主,自己都不知道該賞他什么了。

開春之后對南唐一戰(zhàn)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派誰去呢。朝中能派的人除了王翦之外寥寥無幾,剩下的那些將軍都一個個是廉頗老矣,沒有人能夠擔(dān)此重任呀。

想到這里,劉鈺又有些頭疼道:“唉,要是我大楚也有像李長清那樣的忠臣名將就好了。”

沈心怡聽了她的話,差一點將她手中的帕子給落到地上,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平復(fù)自己的心情,誰知又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

“唉,只可惜這個李長清被夏承志給殺了,如果李長清這樣的名將能夠為我所用,朕就不會這樣苦惱了。”劉鈺沒有察覺沈心怡的神色,依然說道。

說完之后,劉鈺看著沈心怡沉默不語,當時醒悟過來,心里道,怡兒只怕是還不知道這李長清是什么人。于是又繼續(xù)說道:“怡兒只怕是還不知道李長清是什么人,這個李長清是姜國的名將,世人皆說北遼的耶律楚齊,南唐的裕親王單通和我們大楚的夏承志以及姜國的李長清并稱當世的四大名將。雖然也有幾分謠傳,但是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那個王翦不就是敗在此人手下嗎,唉,夏承志實在是太過心急,如果能夠招攬他來為朕效忠,何愁天下不定啊。”

沈心怡緊緊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害怕劉鈺發(fā)覺她的情緒不對勁。雖然她看不到自己此時的臉色,但她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一定是蒼白如雪,她握了握手心的錦帕,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于李長清將軍,臣妾還是有所耳聞的。”

劉鈺有幾分驚訝,想了一小會才道:“朕倒是忘了怡兒你也是姜國之人。”

“皇上此言差矣。怡兒不是姜國之人,”她轉(zhuǎn)頭看向劉鈺笑意盈盈得道。

“是呀,現(xiàn)在這些都不分了,只要身在大楚的那都是楚國人,“劉鈺驚訝之后立刻恍然大悟道:“是朕失言了。”

沈心怡聽了劉鈺的話,搖搖頭道:“怡兒也不是楚國人。”

劉鈺聽了之后臉色大變,呆呆的看著沈心怡。

沈心怡起身,慢慢地離開座椅,走上殿前,跪下,叩過頭之后,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劉鈺,一字一句的道:“皇上,怡兒這一生,從頭到尾,都是皇上的人,無論臣妾是哪個國家的人,怡兒永生永世都是眼前之人的侍妾而已。”

劉鈺聽了之后雙目微微泛著淚光,走到沈心怡跟前,伸出雙手扶起沈心怡道:“怡兒,你的心意朕定不會辜負。”

“皇上,”沈心怡笑了起來,雙眸之中充滿期待:“**之中多少的如花美眷,天暖之后新的選秀又要開始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佳人入得宮來,怡兒不敢有多求,只希望皇上能夠記得臣妾,記得有那么一個人會一直等著皇上就好。如果,皇上真的忘了怡兒,那么怡兒也對這時間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只能祈禱皇上一切安好,早一步下黃泉,在奈何橋邊等著皇上,希望下一世我們能結(jié)成平凡的夫妻,白頭偕老。”

“怡兒,你的心意是朕最看重的,不管**還會有多少新人,你永遠在朕的心里面。那些凡俗之人,哪里比得上一二萬分之一呀。”劉鈺握住沈心怡的手堅定地道。

沈心怡連忙抽出手,捂住皇上的嘴道:“皇上,切莫再說這樣的話,要是被宮中姐妹們聽見了,豈不是要怨恨起皇上了。臣妾雖然希望皇上能夠時時刻刻的掛念著臣妾,可是臣妾更希望**祥和,親如一家,不要皇上憂心,這樣皇上才能更好的處理國事。”

“怡兒你不僅美貌無人能及,論起賢惠來也是無人能及,”劉鈺笑道:“朕的**就應(yīng)該交給你這樣的人打理才好,朕覺得這皇后就應(yīng)該你來做。”

沈心怡嚇了一大跳,連忙道:“皇上,臣妾身份低微,如今能夠侍奉在皇上身邊,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寵了,不敢再有什么胡思亂想,皇上這樣說,當真是要折煞臣妾的福氣了。”

“怡兒就是太過于謙遜,你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情,哪一樣不是宮里頭拔尖的,得晉高位自然是實至名歸。”劉鈺笑道,說著又想起來什么事情一樣,說道:“對了,如今正是年禮吉時,普天同慶,到了新的一年到了,謐兒的位份也應(yīng)該晉一晉了。”

“皇上,“沈欣一臉忙跪下道:”臣妾的嬪位晉封還不到一個月,此時怎么還可以再行封賞,只怕會引起六宮不和,這樣的罪名臣妾可承受不起,況且臣妾又無功于**,還沒有保住皇嗣,斷斷不能再行封賞,還望皇上三思呀。“

劉鈺還要堅持,沈心怡搖頭堅決的不答應(yīng),否則就長跪不起,劉鈺看著她眼中堅持的神色,無賴之下,只好作罷。

劉鈺親自扶著沈心怡起身,又道:“怡兒你品性高潔就像那梅花一樣,容貌性情舉世無雙,朕都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來封賞你了。對了,記得怡兒你雖然晉了嬪位,可是卻一直沒有封號的,朕倒是有些疏忽了。”

妃嬪們晉嬪位的時候一般都會同時賜予封號,沈心怡晉位是刺客那一天的事情,突然之間的決定,自然沒有什么功夫去擬定封號。在那之后也就一直疏忽了。

劉鈺高興地道:“朕要好好的想一想,什么樣的封號才配得上怡兒這樣的人。”

沈心怡略微一沉思,劉鈺對她的寵愛已經(jīng)有些過頭了,眼下還不能風(fēng)頭過剩,可是今天劉鈺興致高昂,自己剛剛推了晉位,如果此時再推脫封號的話,必定會引來劉鈺的不快,想了一下,當即抬頭笑道:“皇上剛剛不是已經(jīng)賞賜臣妾封號了嗎?”

“啊,”劉鈺愣了一下道,想了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怡兒,你該不會是說‘梅’字吧?”

沈心怡笑著跪倒在地道:“臣妾謝皇上賜號。”

劉鈺的神色不禁有些古怪:“可是這個字,怡兒,難道你不忌諱這個字?這個字有些……”顯然是想到鳳妃的往事了。

當年劉鈺因為鳳妃性情高潔特意賜她封號為梅,可惜卻反而引來**的一番非議,認為“梅者,霉也,”正好應(yīng)了鳳妃那低賤的出身。這樣充滿鄙薄意味的非議,一下就觸怒了鳳妃那高傲的性子,而自己的一番心意也被她一番扭曲,大鬧了一番,當時的劉鈺也是氣得不行,下令將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狠狠地處罰了一遍,并且不顧太后、皇后的阻攔,給上官靜怡定封號為‘鳳’字。可能正是因為內(nèi)心深處太過在意自己的出身,才會讓那個女子不能夠容忍這樣鄙視的非議吧。沈心怡忽然想到,如果是在入宮幾年之后,鳳妃還會不會那樣莽撞的大鬧一場去修改封號呢。

劉鈺心里面還是有些遲疑,道:“這個字……”,沈心怡入宮的比較晚,只怕是不知道這段往事,如今她竟然還要用這個字,想到沈心怡的出身,那豈不是還不如鳳妃,只怕宮里面又有好一番議論了。

劉鈺也禁不住想起自己遇見沈心怡的那一個晚上,燭火趙佳人,香氣裊裊,頓時忍不住笑道:“那一晚的怡兒可真是清水芙蓉,賽過古時四大美人呀。”轉(zhuǎn)頭思索了一下道:“要不就取一個‘蓮’字”,還沒用等沈心怡說什么,劉鈺又覺得‘蓮’字也不好,蓮豈不是說怡兒出身低廉,不好,實在是不好,還能有什么字可用呢,左思右想,又看了看沈心怡,還是想不出哪個字更適合一些。

沈心怡捂著嘴笑道:“依臣妾愚見,梅字是最好的。無論是何字,都是皇上的一片心意,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貴,怡兒自然能夠感覺到,既然如此,無論哪一個字都是好的呢?”

眼見劉鈺有幾分動搖,沈心怡又道:“臣妾知道皇上愛惜臣妾的心意,怕臣妾被什么謠言所重傷,這是皇上所賜的封號,臣妾心里面歡喜得很,無所謂什么尊卑貴賤,那些不過是世人的惡意曲解罷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說了,臣妾身上的香氣就恰似梅花的香氣,再加上,臣妾自幼兒喜歡梅花,宮里面也種了些梅花,如今皇上賜給怡兒這個封號,那才是真正的實至名歸呢。而且,臣妾原本出身就是微薄,全憑皇上的恩寵才得以有今天的富貴,既然說的是實話,又為什么要忌諱呢?實話實說而已嘛。”

“好一個實至名歸,還一個實話實說,說的真是太好了,怡兒的心胸果然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比得了的。“劉鈺放聲大笑,”那就這個名號吧。“想起鳳妃因為這個名號和自己大吵大鬧過,劉鈺心里面閃過些許厭惡,又看看沈心怡,覺得誰也比不上眼前的女子,為什么自己沒有早一點遇到怡兒呢。

沈心怡終于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這塊大石頭,既然名號已經(jīng)有了,現(xiàn)在嗎,只希望借著這個名號,能讓**里面那些嫉妒自己的得寵的妃嬪多一些諷刺聯(lián)想,不在給她使什么手段,讓她能好好的計劃計劃下一步該怎么走。

皇上的旨意一下,**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沈心怡的封號,果不其然,這又成了眾妃嬪們茶前飯后的一大笑談,尤其是聯(lián)想到鳳妃那件請辭封號的舉動而惹來的眾多事情,宮里面一下子熱鬧開來,有人說,皇上明明知道這梅字的諷刺意味卻依然賜予這位新寵,看來是嫌棄她出身低微,看來沈心怡也得意不了幾天,要失寵了。也有人說,這是皇上故意為之,為了告誡這位新寵,可千萬不要向鳳妃一樣作出非法亂紀的事情來……

各種各樣的說辭紛至沓來,沈心怡全然不去理會,只是小桂子和秋月到時期的整日里面不高興,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給縫上,很快,乾暉四年的春天到了,沈心怡依然沒有失寵,隱隱的有超過當年鳳妃的氣勢了。這樣的事情讓那些滿心期待沈心怡失寵的妃嬪們氣紅了眼,沒有多久,就沒有人在為這件事議論紛紛了,因為,新一屆的選秀馬上就要拉開帷幕了。

道不盡心中千般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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