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珠目賭皇后親手將公主推下臺階立即嚇得魂飛魄散,當場驚聲尖叫起來。
皇后轉頭惡狠狠罵道:「閉嘴!死丫頭,這件事若傳出去,本宮會立刻要了你的小命,還不快去請姜太醫過來!」
靈珠驚嚇之馀早已沒了主意,她心慌意亂連忙點點頭便往前跑去。
靈珠離去后,皇后急忙走下臺階,挨進女兒身邊,伸手撫著她蒼白的臉龐,落淚道:「珞兒啊,你不能怪母后狠心啊……,這一切都是為了瑄兒啊!你怎能......怎能想搶走屬于你弟弟的一切,將江山拱手讓人啊!鳴鳴……全都是那個該死的龍子害的,若不是他的出現,我們一家人怎會落得如斯境地啊?」
皇后鳴鳴咽咽流著眼淚,卻開始在她的身上翻找,果真發現了兵符,她將今州的兵符緊緊捏在手上,咬著牙道:「既然連女兒的血都染上了,我的瑄兒一定要坐上那個位置,當上帝王啊。」
***
崇華殿內一片冷寂。
燭影搖曳,偉程恍恍惚惚的甦醒,睜開眼卻驚然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趕忙爬起來,一旁侍候的晨星挨過去道:「別亂動,傷還沒好呢。」
偉程抬眸掠過四週,發現自己竟在崇華殿,驚愕的問:「我昏迷多久啦?」
「才不過二日的光景。」晨星徐徐道道來,「前天偉大人匆匆回宮向聶太妃稟完前線的事后便不醒人事了,娘娘交代讓你在殿內休養,姜太醫替大人醫治時說大人傷得不輕,需一段時日靜養。」
「糟了,居然昏了二天,公主呢?我要馬上去見她!」說著隨即下床,卻因傷重踉蹌了一下。
晨星急忙扶住他,神色頗為凝重,勸道,「大人自己還負著傷呢,別急!東宮那裡已被皇后派人嚴守著,大人這時去了也見不到公主啊。」
偉程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見?不行!我得去跟她要兵符,趕著率兵前去解危哪!」
晨星聽見兵符一事,臉色陡變,忙不迭道:「偉大人別擔心,聶太妃已率兵前去西州郡支援,聽說公主正在難產,你這時候去了也沒用啊!」
「難產?」偉程聞言臉色大變,「才七個月大,公主難產?發生什麼事了?莫非是她藉故避不肯見人,想把私下把兵符給藏了?」
晨星憂心忡仲的說:「公主不是這種人啊,只怕真的出事了,自從聶太妃離開皇宮之后,宮裡變得相當詭譎,皇后迅速掌管了內苑,目前東宮很不一般,防守甚嚴啊。」
「樂冰呢?禁衞軍不是已經交給他掌管了嗎?」
「樂爵爺得知樂大將軍被圍困在邳城,當天便匆匆趕回鑲州去調兵馬救他爹去了,目前禁衞軍是由章騎尉代管。」
偉程聽了臉色微黯,「章思予背后沒有勢力支撐,怎能敵得過皇后?只怕很快便被奪權了。」
晨星想了一下,目前宮裡局勢驟變,皇宮已被皇后給掌握住,皇后沒這麼大的權責,應是皇上所授意,可…….皇上不正病著嗎?公主那邊消息又封鎖得緊,只怕真是出狀況了,所幸她是個微不足道的宮婢,皇后向來不太留意她們這些卑微的人物平日裡在干些什麼,她有辦法能聯絡到月池,她心裡登時有了主意,于是抬眸道:「大人莫擔心,晨星這便去東宮打探消息,問一問兵符在那裡?」
「你,會沒事吧?」偉程問道。
「偉大人請相信晨星吧。」她微微笑著,語罷便轉身離開。
晨星一向聰明過人,足智多謀,偉程對她很是放心,因而待在屋子裡,替自己運功療傷,約莫過了二個時辰,房門再度打開了卻不是意料中的人…….
但見鳯媛神色傖偟,提著刀衝進來,一進門便不明就理的拉著他的手,急急說道:「快走!」
偉程立刻甩掉她的手,罵道:「你是瘋了嗎?」
鳯媛見他發怒,忙不迭道:「你聽我說,現在宮裡頭亂紛紛,有消息傳出公主生出死胎,龍種沒了,龍殿下人在邳城生死未明或許已經崩逝了,人人都說龍氏滅絕了,死光了!如今已是金氏的天下,皇后奉皇命調動禁衞軍將皇宮重重封鎖禁止出入,你是龍殿下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哥哥風聞消息后已經率先逃出宮了,現在宮裡正亂,咱們得趁隙快逃啊!」
偉程罵道:「你在那裡聽來的胡言?我已經夠煩了,你還危恐天不不亂嗎?」
鳯媛見他毫不領情,不禁紅了眼眶,委屈的說:「我這般為你,你卻不領情,宮裡的僕從們都說小龍子催生下來時便沒有聽見哭聲,肯定是死了,我哥聽到消息后馬上跑了,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還會在這裡,龍氏都沒了,聶太妃也不見得能回得來,你還為誰效忠去啊你?」
說著,眼淚便掉個不停。
見她傷心,偉程態度登時軟化下來,低聲道:「你先逃出宮吧,我得等一個人回來!」
聽見他冒死等人,鳯媛登時臉色一沉,惱恨道:「你在等那個丑丫頭?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哼,她有那一點比得上我鳯媛啊?她比我美?武功比我高?」
偉程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你究竟都在想些什麼啊?這個時候是談男女之情的時候嗎?」
話才剛落便見晨星臉色沉重的走進來,她瞧見鳯媛在此先是愣了一下,卻是快迅的收斂起心神,步到偉程跟前,不疾不徐道:「月池找不到兵符,公主難產生下死胎,尚在昏迷中還未清醒過來,恐怕也是自身難保了,皇宮已被禁衞軍掌握。」說到這裡便從袖口拿出一道腰牌,塞入他的手裡,正色道:「大人快快出宮,前去告訴聶太妃此事啊,讓她盡快率兵回宮,穩定局勢!」
偉程看了手上的腰牌,臉色登時一變,驚道:「這可是皇后腰牌啊,你從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