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娟說的不對,第二次還是有些疼的,只不過不那么劇烈。在自己的家里,建軍少了束縛和緊張,更像個貪嘴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纏綿。躺在建軍的懷里,我好奇地問他,是什么樣的感覺,建軍羞紅了臉。
“說嘛。”我靠近他。
“。。。。。。好。”
“怎么好?”
“。。。。。。。反正是好。”建軍說不出來,轉而問我:“你呢?感覺好不好?”
“嗯。好。”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叫好,只是我喜歡建軍在那種狀態下火熱的親吻和帶著戰栗的愛撫,但建軍很高興,把我摟得緊緊的,像得到了獎賞。
我又問他:“別人也是這樣嗎?”
“誰?”
“別人。”
“哦。都一樣。”建軍肯定地說。
“你怎么知道?”
建軍笑出來,“肯定都一樣,要不技術上行不通。”
我們睡一會兒醒一會兒,醒了就說一會兒話,聊累了就又睡過去。
“你爸媽不會回來吧?”我有些擔心。
“不會。”
建軍忽然提議:“咱們結婚吧!”
“為什么?咱們還不夠年齡,你還在廠里呢!”
“管他呢!先結了再說!”
“你不夠年齡,廠里不會給你開介紹信,沒有介紹信,登記處根本就不給你辦!”
“哦?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聽宿舍里的人說的。”
建軍不說話了,我說他:“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不差這幾個天了。”
建軍的生日是十二月八號,快到了。
“我是怕萬一懷孕了。。。。。”
我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想到剛解決了最難克服的難題,還有更兇險的考驗在后面。“不會吧?”
建軍捏捏我的臉,笑了:“怎么不會?”
“我。。。。。”我懵懵的,“我好像沒有那個功能。。。。。”
建軍笑出聲來。
白天,我拽著建軍起床,告訴他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們要盡早行動,免得坐吃山空。建軍聽話地用摩托車帶著我,開始到處跑著咨詢個人開公司怎么辦,開始我們以為開公司就得交稅,就跑稅務局去了,到了一問,人家不管,歸工商局管,在這之前,我們只聽說過有這么個局,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們又跑到工商局,工商局的人說,要是有生產的話,還要取得技術監督局的批準,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幾個部門間撞來撞去,等撞明白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過去了。
首先,難倒我們的是錢。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總以為手里那十萬出頭的存款是挺了不起的數字,不知道想開公司的話,是杯水車薪。要想辦成一家建軍所希望的能生產產品的公司,要先在銀行里存入十萬元的注冊資金,凍結一個月,才能進行下一步,也就是說,我們把錢存在銀行,等一個月,在這期間,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因為我們爪干毛凈了。
“那就等一個月,我們又不急。”我看這種情況,反過來勸建軍。
“嗯,我再想想。”建軍鎖著眉頭。
回到家里,建軍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我做好飯,端到茶幾上,看見建軍眼睛忽然一亮,一拍腦門說:“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有個想和我合作的外科主任嗎?姓趙。”
我點點頭:“記得,”
“我去找他想想辦法,這個人在他們那里能量挺大的。”
“可是,你不是說這個人只是技術入股,不出錢的嗎?”
“他能量大,說不定能弄著錢啊,不比咱們在這干等強啊?”
我明白建軍的意思了,“你是說借錢吧?”
“也不一定,萬一他一高興投錢也說不定,這個人挺仗義的。”
“那他要是不投呢?”
“不投再借唄!”
“可是咱們的錢只是凍結一個月,等公司辦好了,那錢不就能拿出來了嗎?為什么要借呢?”小時候的生活經歷讓我對借錢很抵觸,我媽常說吃飯穿衣量家當,有就吃點好的,沒有就吃點孬的,指著借錢過日子,早晚過不下去。
建軍卻不以為然,“咱們借錢是開公司,又不是過日子,咱們那錢拿出來能干什么呢?我給你算一算,房租得一萬吧。。。。。”
“房租那么貴嗎?”
“這不算貴的,我去打聽過了,大一點的辦公室一個月八九百塊,再便宜就不像樣了,但是房租得預交一年的,這不就去了一萬了。還有,辦那個生產許可證挺麻煩的,具體多少錢我也說不上來,先打出三萬塊。。。。。。”
聽著建軍算來算去,我的心都涼了,原來開公司這么費錢!想著自己一分一厘地攢起這些錢,現在卻像水一樣流出去,真是覺得廠里廠外兩重天!
“你不能心疼錢,這些錢撒出去早晚都得回來,你媽不是說嗎?做買賣得要本錢,這就是本錢,你不能和廠里比,在廠里倒花錢少,可掙的也少啊,你說對不對?”
我點點頭,知道自己對生意一竅不通,建軍好歹干了幾年銷售,自然比我強,“你看著辦吧,我聽你的。”
“我明天去趟鄭州,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去沒有用,我誰也不認識,也不懂,你自己去吧!”
“和人家合作,早晚得認識,去見見吧,都是些能人。”
“。。。。。。好吧。”
建軍去樓下的電話亭給那個趙主任打了長途電話,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們在鄭州火車站剛下火車,一個自稱是趙主任朋友的中年男子早就等在那里了,建軍讓我叫他劉哥,我們上了他的車,建軍坐在前排,一路上和那個劉哥寒暄著,我默默坐在后排,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行人,看他們的穿衣打扮,從女性的角度去揣測這個城市的發展程度。
天漸漸黑了下來,什么也看不清了,稀疏的路燈和車身的顛簸,感覺好像是到了郊區,在離家千里之外的地方,朦朦的夜色里面有一種孤單的憂傷,建軍在身邊我尚且如此,平日里建軍獨身在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車進入了一個鎮子,街道兩邊有推車販賣的商販,一些行人駐足挑選購買,本來就不寬的路變得有些擁擠了,車速慢了下來。劉哥一邊不停地摁喇叭,一邊把頭從車窗探出去操著本地口音吆喝:“閃開!閃開!”
等慢悠悠的過了這一段,周圍又變得黑黢黢的了,我有些尿急,想問問建軍什么時候到,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正猶豫著,忽然,看見不遠處的道路盡頭,燈火通明,一幢七八層高的大樓矗立在眼前,樓前的停車場的樹上也拉了彩燈,到處都照得雪亮耀眼,宛若皇宮。
劉哥把車停下,回過頭來對我說:“弟妹,到了,看看怎么樣?這里可是我們這里最豪華的酒店!”
我附和著說:“嗯,很漂亮!”
劉哥轉過頭去對建軍說:“趙哥在二樓東頭最大的包間等著,你先領著弟妹上去,我停好車上來。”
建軍和劉哥客氣著:“這也太客氣了,自家兄弟用不著。”
劉哥打趣道:“你看看,你自己來就沒這待遇,領著弟妹就不一樣了,我們主要是沖弟妹。”
說完,劉哥回頭沖我笑,我想客氣一下,可又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建軍說我:“還不趕緊謝謝劉哥!”
“謝謝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