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璇一晚上都沒睡好,本來要趕路的,卻在這里耽擱了一晚上,現在這張床很又冷又硬還有一股味道,讓她轉轉反側也無法入睡。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
夜璇汗毛都豎起來了,莫非真的有什么?
她豎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卻沒想到此時敲門的人說:“姐姐,是我?!?/p>
這大半夜的,他來干什么?
夜璇穿好衣服下床開門,卻見他抬著一杯水站在門口。
“你來做什么?”夜璇沒讓他進屋,就在門口問他。
“我怕你住得不習慣,就過來問一下,哦對了,姐姐,要喝水嗎?”他笑得很燦爛,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失眠,但夜璇沒證據。
“我不渴?!碑吘故窃谕馍畹模行〇|西多少還是有些防備,這里還是別人的地盤,夜璇不得不謹慎。
“嗯,好吧?!庇砭叭豢闯鏊鄣紫氲氖鞘裁?,也不勉強,拿著水就喝了,這似乎也是在證明這杯水是否“干凈”。
外面的風很大,刮在臉上都有些生疼。
夜璇站在屋內都打了一個冷顫。再看看禹景然,他就像一個若無其事的人,感受不到外面的冷風。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出于關心和防備,她也不叫他進屋,而是讓他回去。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庇砭叭粍t點點頭,轉身離去。
夜璇關上了大門,回到又冷又硬的床上,這樣總比坐著休息好多了。
次日,天還蒙蒙亮,禹景然就過來喊夜璇了,說是要趕路就拒絕了主人的招待,而是向主人買了兩件貂才上路。
“這件給你。”禹景然將手中的一件貂遞給夜璇。
“這是?”夜璇接過來摸了摸貂,皮毛非常細膩,是用一些野生動物的皮毛做成了一件披風的樣子,上面早已沒有了血腥味,估計是放了很久才消去味道的。
“從這里到與君山會越來越冷,你衣服穿的薄,待會兒用得上?!彼鍪路浅<毮仯€很溫柔,非常容易讓別人陷進去。
要不是夜璇有重要的事在身上,可能真的就要被他給迷住了。
“謝謝?!币硅膽迅屑ぁ?/p>
“不用謝?!庇砭叭恍Τ鰞蓚€小酒窩,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韻味。
果然離與君山越近,天氣就越冷,夜璇也不得不穿上貂,這貂還挺保暖的,穿上確實暖和多了。
“他們經常抓野生動物嗎?”夜璇摸到這個皮毛,不免想到獵殺野生動物。
“以前捕,但現在沒捕了,這些貂都是陳年舊貨了?!庇砭叭唤獯鹚膯栴}。
“那這些貂肯定很值錢吧?”夜璇又摸了摸貂看他。
禹景然點點頭。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非常值錢。
夜璇的手一哆嗦,居然有一種把鈔票披在身上的感覺,心里想著可不能把貂穿壞了,穿了以后還給人家。再給一點租金。
禹景然看她糾結的樣子不免有些失笑,但這也要忍住,假裝沒看見。
走過一截上坡路就到了與君山,與君山山頂白雪覆蓋,橫風更是冷得瘆人。
“這里就是與君山了。”禹景然向她介紹。
“好?!迸c君山海拔高,所以山頂常年覆雪,而要尋找的肌生藤就長在山頂。
“你來與君山是來找什么的嗎?”禹景然這樣問。
“找一味藥。”這沒什么好保密的,所以夜璇就給他說了。
禹景然瞳孔一縮,似乎知道她來這里采什么藥了。肌生藤生長在與君山山頂,歷年來有許多人去采,卻沒有幾個人能回來,這肌生藤在市面上就很難買到,許多人都不愿去采,就是因為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你是要去采肌生藤?”禹景然希望她不是去找這個,而是其它的,說不定自己還能幫她找。
“嗯?!币硅兰∩俚闹匾?,就算再艱難也必須去。
“哈哈,正好我知道哪里有,等過幾日我帶你去?!庇砭叭挥兴叫?,決定對這件事隱瞞。
夜璇真的信了,他常年熟絡于此,所以知道也很正常,就算是非常難得的藥材,肯定也只有本地人才更清楚。
“不能隔幾日,就今天?!币硅幌朐偻涎恿?,能早拿到就早點拿到。
“不行,我有條件?!庇砭叭混o靜的看著她,想從她眼里看到一絲情意。
“什么條件?”夜璇滿臉疑問。
“今天去寨子里住一晚,明日陪我去逛逛,后日我‘代’你去采肌生藤如何?”禹景然看她如此堅定,估計條件不能開大了,所以只能把條件降低。
“不行,明天就去采。”夜璇也非常堅定,毫不退讓。
“那我便不帶你去,這樣等你去找上四五日都找不到?!庇砭叭粵]有危言聳聽,不熟悉的人恐怕是要翻遍整個與君山才找得到。
“那那好吧,就明天一天,不能再多了,我還等著拿藥回去救人呢。”夜璇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即使再著急此時也要退一步。
禹景然很高興她能答應,走起路來更是精神迸發。
順著山路拐到了一處地方,這里是與君山正面,大塊巖石裸露在外面,而且還非常奇怪,那些裸露的巖石似乎是一整塊,上面還有很多洞口。每個洞口之間都有小路連接,似乎是有人居住,哦不,確實是有人居住,因為夜璇看到上面有人行走。
“他們就住在這里,那些洞口就是他們的家?!庇砭叭灰娝粗厦妫蜑樗忉?。
“他們還真是厲害,能在那么大的石頭上開鑿房子?!?/p>
“那不是他們開鑿的,那是天然形成的。”禹景然也沒有笑話她的意思,而是耐心向她解釋。
“額哈哈,原來如此。”夜璇尷尬的笑笑,看來這十五年教育白學了。
“你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去借宿,你看這樣可以嗎?”禹景然也在為她先臺階下,將話題轉移。
夜璇看了天色,陰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好?!闭胰藥兔鸵爮膭e人的安排。
攀上一片巖石,才到達洞口。
“這家人很好,我和他們很熟悉?!庇砭叭慌滤ε拢吞崆盀樗f一下。
“嗯?!币硅€是有些擔心的,這里的風俗習慣明顯與前面一個寨子不同,看這居住條件,真的就像是與世隔絕,可能還保留著許多原始氣息。
夜璇讓禹景然走前面,她則緊跟時候,環視四周還懸掛著許多動物的頭顱。
夜璇害怕得抓住禹景然的衣角,表示讓他走快點。
禹景然走在前面感受到她的害怕而抓住自己的衣角,嘴角不禁勾了勾,背過手來抓住她的手。
突然的溫暖讓夜璇也沒那么害怕了,而是安心跟著他。雖然眼前的這個人才認識不到兩天,卻讓人跟著他很安心,一路上都是由他在照顧,所以暗處的傷害并沒有接觸到她。
“啊咝~”夜璇想著其他事就沒注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讓她撞在了眼前人的背上。
“你沒事吧?”他慌亂的轉過來,彎腰看她的患處。
夜璇也是眼淚都快疼出來了,睜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沒事。怎么能說有事嘛,萬一人家一個心情不好就丟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