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也舍不得眨的盯著,直盯得眼睛酸痛不已。
轉(zhuǎn)身就看見付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一臉的不悅。
付夫人正要數(shù)落林若雪,站在她身后的林若冰卻若有似無的掃了她一眼,開口對付夫人:“母親,咱們回去吧,冰兒有話和你說。”
付雙漱就這么一個心肝寶貝,所以對個女兒一向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因此聽見有話說,就沒有心情再去搭理林若雪了,點了點頭,又狠狠地瞪了林若雪一眼,才帶著眾人離去。
一群人都走了,林若雨卻沒有離開,看見金杏扶著她就要往轎子上爬,高聲喊她。
“林若雪,你給我站??!”
沒有了旁人,裝淑女就顯得多此一舉了。
剛要上轎,聽見熟人喊她,皺了皺眉頭,知道是那個所謂的二姐就沒有什么好心情。
“干什么?”
林若雨看見她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瞪了眼:“喲呵,你還挺大脾氣,肯定是前天打得少了,這背上不疼了?”
揚手就要去拍她的后背。
她知道這會子動作不利索,眼看著躲不過林若雨的魔爪,急中生智,看見她伸手就大叫:“二姐你干嘛打我?”
使了吃奶的力氣,聲音絕對夠大夠響亮,把一步之遙的金杏,抬軟轎的婆子,和二門里里外外的眾人的腦袋,眼睛都集中到了這里。
林若雨手還沒有到呢,就被這一嗓子嚇得收了回來,不由得就有些惱怒:“我還沒有打你呢!你喊個什么勁?”
“還沒有打我,那就是我不喊就還要挨打了?”聲音波瀾不驚,但分貝絕對不低。弄得一圈的人再度回首。
林若雨看見這么多丫鬟和小廝探頭探腦的瞧著自己,小動作使不出來,就有些惱了。對著不遠的丫鬟板起了臉:“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主子們在這里說話你們也要聽么?”
丫鬟小廝們誰敢惹二小姐?一溜煙兒都沒了影。
林若雨回過頭,也沒興致和林若雪繞彎子了,見眾人都散了,雙手叉腰,對著她嚷嚷:“林若雪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來勾引我的夫君,不然我要你好看!”
“哦?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搭你的夫君了?有什么證據(jù)?”
林若雪真太鄙視這樣的女人了,天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圍著男人轉(zhuǎn)。
“哼,你還有臉說,前日我碰見你和他在一起,你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去西城竟沒見到她,哪想居然和你在一起,你這沒臉的,竟然還有這等本事,用狐媚之術勾搭男人,看來我以前還是小看你了!”
林若雨越說越有氣,前日顛簸了那么久,骨頭都要散架了,剛到城西就被告知寧王去了城東,又氣喘吁吁的奔至城東,不想?yún)s看見她們兩個在一起,形狀親密。心里真是委屈極了,拳頭握得咯咯響。強壓住了脾氣,沒當場發(fā)飆,要不滿大街的三教九流的人豈不得說自己是個妒婦?
林若雪覺得好笑,心里鄙視她又不想和她糾纏,開口道:“我不過是碰上,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以你的才能,做個編劇倒是不錯?!?/p>
林若雨撇撇嘴,一臉的不相信:“編劇是什么?你說你碰上了,誰信啊,誰知到你背后做了什么?”聲音有些降下去,變成了嘀咕,“你賤娘就是這樣人,誰知道你不是?”
聽見又牽扯到自己的入了土的娘了,有些不悅,雖然并沒有見過自己的娘,但是聽下人們的話,該是對自己十分的好,又想起自己的媽媽,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更加惱火起來,往前挪了幾步,迫視著她,只看得林若雨心里發(fā)怵。
林若雪冷冷開口,字字鏗鏘:“別再讓我聽見你說我母親任何壞話。我說碰上就是碰上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寧王殿下去??傊?,隨你怎么去查證都行,但要是污蔑我,我可不能答應,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答應了,你也得問寧王答不答應,畢竟你這臟水潑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
“金杏,咱們走,我還沒有吃飯呢,今天大早上不知道是誰家的狗沒拴好,出來亂咬人,擾了咱們的食欲,快回去吧,我有些餓了?!?/p>
金杏也不敢說什么,畢竟兩邊都是主子,只得答了是。扶著上了軟轎,抬軟轎的婆子不想惹事,嗖的就沒了影。
林若雨氣的直跺腳,這林若雪真是過分,不僅行為乖張,更是變得伶牙俐齒起來,自己素來鐵齒銅牙,哪家的小姐都說不過自己,不想今日還被比作那家畜,實在是令人窩火。
氣的渾身不能動彈,直到丫鬟翠綠跟著眾人卻找不到自己的主子了,忙回去找去,才看見還站在二門口的林若雨。
雖然知道林若雨和林宇飛的交情一般,但是看見主子還站在這里,以為她是想念林宇飛不舍離開,忙上來勸,林若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氣的有些癱軟,扶著翠綠憤憤的回去了。
一群人跟著付夫人回去,知道付夫人和林若冰有話說,一群人很識趣的在半路找了各種理由回去了,付夫人和林若冰倆人回到了夫人那里。
兩人坐定,丫鬟上了茶,退下去
林若冰端了茶杯,幽幽開口:“母親,聽說昨日父親被叫到東宮去了,是為了什么?”
付夫人也不清楚,林青山的臉色黑的要擰出墨汁了,她哪敢問那。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為了若雪的事,太子似乎是說若雪是冤枉的,責怪你父親太過莽撞?!?/p>
聽見小廝嚼舌頭根子,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林若冰喝著茶,若有所思:“那依母親說,太子殿下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付夫人搖頭,她本就是各種主意不多的,不然也不會被魯姨娘欺壓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聽跟著你父親的小廝說的,張飛虎的事是太子殿下處理的,具體的事情,不如你去問你父親如和?”
小心翼翼的和自己的女兒商量著。
“母親,你不是不知道爹爹,見我對此事有興趣,他定會刨根問底,要是讓他知道了四殿下的事,說什么都會逼我嫁給四殿下的,我怎么敢告訴他?母親倒罷了?!?/p>
萬年不見表情的美人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絲淡淡的憂郁,隨即又恢復了壓抑的冰山。
付夫人也嘆了口氣,冰兒已經(jīng)到了出嫁的年齡,因為長得漂亮,又是嫡女,求親的人幾乎不曾把門檻踏破。
可是冰兒一律不答應,直到后來迫于壓力追問她不肯嫁人的原因,女兒才說自己傾慕的是皇室中人。
后來四殿派人來問了冰兒的意思,本以為冰兒喜歡的人是四殿下,這下就是金童玉女,歡喜的可不得了。不想冰兒竟拒絕了,害的自己大病了一場,
后來多次追問才知道冰兒喜歡的是太子殿下。。
可是這太子殿下是個傳聞不一的神奇人物,他處事凌厲,手段極多,治國嚴謹,可是跟著他的人卻無不敬佩。
有人說他冷冰有人說隨和,不管是哪個說法,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太子并不喜歡冰兒,連她都知道了奉彩節(jié)的事情。
付夫人長吁短嘆,偏偏自己的女兒還是這么個死脾氣,要是讓她嫁給她不想嫁的人,她是死也不肯的。
“冰兒,母親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要是還不嫁出去…”
“母親!”林若冰打斷付雙漱的話,盯著手上的魚紋玉鐲,好像在自言自語“人都說太子殿下是個沒有心的人,你怎么看?”。
“這個…”付雙漱突然被打斷,不知怎么接話,但是想勸女兒死心,“人都說無心,那就是無心吧,生為帝王家的孩子,應該不會是個有情人?!?/p>
“那就好?!狈路鹗窃诎参孔约?,又仿佛是在答母親的話,“既沒有心,就一直沒有心吧,也不枉我青燈古佛了。”
“什么?”付夫人驚得跳了起來,“不可以,我可就你這一個女兒,不可以讓我失望!聽見沒有?”聲音變得有些尖厲。
林若冰被母親的樣子嚇了一跳,但是不能讓母親太傷心,氣出病來她可是會被掛上不孝的罪名,忙又安慰道:“我只是說說,母親不必太在意,女兒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
付夫人這才緩了口氣,重新坐下:“那就好,希望你只是說說,不然我說什么都不原諒你。母親就這一個愿望,你能嫁個好人家,別讓為母比別人低一等,我就心滿意足了?!?/p>
林若冰看見母親有所緩和,低頭應了一聲。
這林若雪這才回去吃早飯,傷沒有好全,要臥榻休息,還沒有睡下,就聽見外邊的丫鬟慌慌張張的進來喊小姐。
金杏在屋里外間躺著,聽了橫眉豎立:“叫什么叫?沒看見小姐要休息嗎?看你像被牲口攆了似的,一點子大家丫頭的規(guī)矩都沒有?。 ?/p>
那小丫頭不敢辯解,忙跪下磕了頭道:“宮里的夏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