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了,清晨的曙光透過樹隙照射在每個人的臉上,灑下一片陰影。
沈琴清撲閃了幾下睫毛,緩緩睜開了眼,抬頭看到的是白然一片祥和的面目,少了分妖冶,多了分溫柔和暖意,寬厚的肩膀,性感的薄唇,勾人的紫眸已經(jīng)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呈扇形,眼角一滴淚痣頗為惹人憐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摸他的眉眼,嬌手摸著他的眉骨漸漸向下,擦過他筆挺的俊鼻,拂過他的唇瓣時被一大手抓住了手腕,白然睜開了眼,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道:“怎么,大清早的就想非禮我?”
溫和的氣氛瞬間被破滅,沈琴清打算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卻被白然拽得緊緊的,有些懊惱地正想出手時,只覺唇上一涼,一個輕吻就這么落了下來,白然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這事可不適合你,要來也是我主動。”說著就含住了她的耳畔,沿著頸脖布下了一連串的碎吻。沈琴清臉上紅白交替,最后大力地推開了白然,整個人蜷縮著,捂住了自己的臉,背對著眾人。
“哈哈哈。”白然破口大笑起來,看著“沈秦”嬌羞的模樣忍不住想調侃一番,“可是害羞了?”說著也孩子氣地蹲在了沈琴清的面前試圖掰開她的手。
“你夠了哦!”沈琴清惱了,甩開白然的手站起身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咬著唇,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白然也是知道分寸的,收了口后便道:“這里看樣子不太安全,我們還是先走吧,昨日是考慮到你們兩個的身體,現(xiàn)在你們休息的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春夏秋冬幾個想了想,點頭表示贊同,沈琴清也這么覺得,小小的插曲就這么過了,六人離開了那個辭海山莊決定趕回涼鎮(zhèn)再另謀打算。只是來時的一路平坦被打破了,回去的途中總是有人三三兩兩地在阻殺他們。
才下到辭莊,幾個黑衣蒙面男子就跳了出來,提起刀二話不說就只砍向他們,刀刀下著狠手沒一絲的留情,就想置他們于死地。沈琴清雖然身子已無大礙,但是畢竟才恢復沒多久,身子尚有些無力,而秋霜也是疲勞過度,人還虛著,只有春風、夏雨、冬雪和白然四個人能應敵,只是春風抱著秋霜有些吃力,夏雨則在一旁護著兩人,白然倒還好,摟著沈琴清仍舊游刃有余,冬雪便去幫著夏雨了。
幾人在刀光劍影中穿來穿去,黑衣蒙面的男子一個個倒下,春風、夏雨、冬雪也掛了彩,身上的衣衫被劃破了幾個口子,沈琴清和秋霜在一旁看著焦急萬分,很是埋怨自己的無能,沈琴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有些事怕是防不慎防了,為了不再讓自己處在明處,一直防著他人的暗箭,不如就去揪出那暗處的人,這次劫數(shù)算是過去了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時候。
沈琴清撐起身子坐到一邊替春風幾個包扎著傷口,白然則是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搜索了一通,在黑衣男子的左手臂上發(fā)現(xiàn)了與“山火令”類似的印記,呈暗紅色,看樣子這群人與上回那個男子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為的就是滅口,看樣子是得盡快查出幕后之人了。白然見幾人都有些狼狽,雙唇干裂,開口道:“我去給你們弄點水,你們呆著別亂動。”
“嗯。”五人同時應聲道。
白然拿了個水壺便朝著山林方向去,在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吹了個哨子后彎腰灌了一滿瓶的水后才直起了身子,雙手交叉,置于身后,等待著什么。
樹林里樹葉簌簌作響,風過后,地面上多了一個人,筆挺挺地跪著,等著白然開口。
白然將那“山火令”向后一拋,正入人影的懷里,那人拿起了“山火令”繼續(xù)等待著命令。
“查查它的來歷。”白然冷聲道,聲音毫無起伏。
黑影也不說話,聽到后就一個閃身不見了身影,白然拿著水壺循著來路回去了,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到了原地,他先喂沈琴清喝了幾口水后就遞給了其他人,自己坐在沈琴清身邊看著四周圍的樹葉都成了碎片,樹上還都是劃痕,地面上血跡斑斑的場景,遲疑了一下后對沈琴清道:“看這情況,我們必須快點揪出那人了,否則我們都有危險。”
“嗯。”沈琴清也想到了這點,難得正經(jīng)地贊同了白然的話,“所以,我們得回一趟霽城找那個橙紅衣衫的女人。”沈琴清想了想說道。
“不錯。”白然雙掌一拍看著沈琴清道,轉過身子踏了幾步后又道:“只是這回霽城的路上怕是不平安吧,不如我們喬裝一番如何?”
聽到這個建議,沈琴清本想說易容的,只是回想到臭老頭囑咐過不可讓其他人知道,只好將準備說的話咽了回去,點點頭問道:“怎么喬裝?”
“這可是簡單了。你扮作我的娘子,四個丫頭里面,挑兩個扮作小廝,再雇上輛馬車,幾人在城門口就說是回家探親就成了。”白然看著“沈秦”一臉的不懷好意,賊笑了兩下后道:“是不是啊,娘子?”
“你,你無恥。”沈琴清一聽就知道白然肯定沒打什么好主意,原來是想看她女裝的模樣,雙頰泛紅,羞澀中帶著怒火,語不成句了。
“哈哈哈。”白然再次毫無形象地大笑出聲,看著沈琴清直直搖頭。
“憑什么我來扮女人!”沈琴清還有些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膛來。
尖利的指甲戳著白然堅硬的胸膛,讓他有些春心蕩漾,喃喃道:“你可是女人,我扮來可不貽笑大方,驚嚇了誰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沈琴清很震驚,雙目睜圓了盯著白然。
“你是女人?想來不笨的人都看得出來,你的演技實在是太爛了,也就是配合你自娛自樂罷了。”白然有些期待地看著沈琴清的表情。
“是嗎?有那么差嗎。”沈琴清回想自己扮成男裝的場景,似乎的確是有些太稚嫩了,總是會露出小女人的嬌態(tài)來,原來這么久了,大家都陪著她做戲呢,心里隱隱有些傷感。
見沈琴清眼底有些悲意,白然轉著折扇道:“可惜啊,這世上笨的人太多了,所以你就沒逃過我的法眼,至于其他人想來也是沒看出來的。”
安慰的話語沒起到作用,反而勾起了沈琴清的傷感,白然這下有些后悔了,忙改口問道:“好了,乖乖,我們該走了,你怎么想的,喬裝嗎?”
“嗯。”沈琴清小傷感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