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匪癱在靠椅上，松了口氣。

聶明辭剛走，說替她去看看仲伯先生那里怎么樣了，相比之下，她跟聶明辭簡直是完全不同的狀況，只能待在醫館里面……

要不是仲伯先生回回來，回回叮囑，云匪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呢。

……

仲伯先生看著手里的紙，仿佛陷入了沉思，以至于聶明辭的到來，他一點也沒發覺。聶明辭注意到他頭上的汗珠，打斷他道：“先生這個樣子，要是讓云匪看見了，肯定要擔心了。”

仲伯先生被他嚇了一跳，然后四處張望確認了什么事情，才又放松下來。“先生你有秘密嗎？防著云匪？”聶明辭將這些盡收眼底。

“不是，只是沒防你。”手上的紙被仲伯先生折好放進袖子里，他便恢復了以往的模樣。聶明辭很疑惑，仲伯先生這樣的人，能遇到什么額頭冒汗的麻煩？

“那就是承認有秘密咯？”

頗為玩味的語氣，使得仲伯先生抬眼看向他，卻意外發現，他眼里全然是認真。索性將他拉到一邊，說：“我不說是為了大家好，既然是秘密，就該越少人知曉。”

聶明辭有自信會得到答案，但還是順著他的話說：“我來這兒一趟，非得把這兒的事全擺平了不可，不然又得落到云匪手里。”

這話聽起來他們二人像是認識了許久，仲伯先生來不及顧慮這些，硬氣似的道：“我實話說了，這是你辦不成的事兒，別瞎摻和了。”看到仲伯先生皺起的眉毛，聶明辭的自信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聶明辭做事情，大多數時候都是憑心，都到這兒來了，他怎么會輕易罷休：“先生，可以和平交流的話，我建議我們共享，我辦不成的事兒怎么了，我有銀子有人，可以助你，如果真要對峙的話，我沒什么話說，大概會把一些慧眼捕捉到的小細節送到云匪耳朵里。”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仲伯先生以前真沒看出來聶明辭是如此油嘴滑舌之輩，敢情謙遜公子只是第一眼的感覺？或者只是自己的臆想？仲伯先生聽著來氣，說道：“我說你小子到底是為了她好還是成心不讓她好過啊？”

如此反應，說明聶明辭言之有效。

“我還想問問先生你呢，何時與云匪關系如此深厚了？”聶明辭雖說只是拿云匪出來壓她，可此舉奏效的時候，他心里還是不快。

說到這兒，仲伯先生不說話，仔細想了想，不知是不是無果，他沒再糾纏，正色道：“不是我刻意隱瞞，這件事情，我相信你遲早會知道的，現在告訴你——尚早。”

仲伯先生總會有理由的，聶明辭不強求了，當然另一個原因是，這句話似乎有道理，讓他相信先生所說屬實。想來仲伯先生也有分寸，畢竟云匪會來這兒幫忙，確實是真的。

“……云匪還要休養多久？陛下召我過幾日回宮，我還是要帶她回去的。”聶明辭收起所有放縱不羈，此刻從容不迫，眼里帶著冷漠，與仲伯先生印象里，或是幻想中的聶明辭漸漸重疊。

“她可以走了，你什么時候帶她回去，告訴我一聲，我跟她再見一面。”仲伯先生說完便回歸正事了，顯然沒別的要講，聶明辭無言，查看了這里的狀況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