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甲板仍舊只有他們倆。

剛剛風風火火搬東西的幾個人，離去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不用那么麻煩，把脈而已……”云匪道。

聶明辭坐下，桌上的小茶壺也是陸行舟的東西，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云匪倒了一杯。云匪便也不多說，這次隨身帶著裝備，脈枕一放，就預備開始了。

聶明辭露出來的手腕，纖細白皙，云匪不禁為之動容。

等自己的手指觸碰到他時，才發現自己的體溫居然沒有他高。

“……”

聶明辭盯著云匪，企圖從認真的臉上看出端倪，可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分心。

“沒問題，康健得很。”不多時，云匪給出了結論。現在吹過的每一陣微風，都尤為舒適。

聶明辭收回手，仿佛云匪還在觸碰著。

“我沒事，那舒州子民也不會有事。”聶明辭鄭重其事的告訴她。

“你……”云匪話到嘴邊，硬是沒說出口，她繼而放松道：“嗯。”

……

回了泗京，仿佛總在昭示著離別，聶明辭要進宮面圣，云匪便回到了蘇家。

蘇府自是和從前一樣，不過云匪這次回來沒有第一個見到翩翩，還是很久才反應過來。

“爹，娘。”大堂，向來是個云匪感覺不好的地方，她回來向他們報個平安，發現他們都在大堂。

“舒州一行，有什么收獲嗎？”蘇父手里那盞茶還冒著熱氣，上面的紋樣精致，一眼望去確實不凡。

“收獲頗多，女兒還帶回來舒州的特產。”云匪拿來福云糕給爹娘，他們二人并未拒絕，一人拿了一個，就開始品嘗。

如云匪預想般的，二人皆是滿口稱贊。

“在泗京，爹爹曾經吃過福云糕的冒牌貨，用料相仿，卻無這正品的韻味，還是這個更好吃。”蘇父吃東西很文雅，云匪不用擔心那些碎屑沾到胡須上，這點他們夫妻二人還真是相配。

蘇母好生吃完了一整個，才開口：“什么是珍品，理應是情有獨鐘的喜歡，而非貴之又貴的不值。”她斟酌了許久，云匪聽來像是在指責爹爹有時搗鼓那些又貴又無用的擺設。

然而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爹爹讓云匪去見見兄長，他似乎有話要說，為此，云匪也不多留，只是離去的時候還聽見里面的聲音罷了。

“我那不也是情有獨鐘？上回送你那真玉可沒見你說不值。”蘇父說罷就發現她正戴著那玉呢，底氣更足了。

“你有本事多買些玉啊。”蘇母出言相激，沒打算遮掩她戴著玉的事兒。

蘇父不愛玉，只是身旁人喜歡。

“下回府里的石頭都給你換成玉的怎么樣？只許你管教，不許我花錢……”后半句蘇父慢慢沒了聲兒，看蘇母的樣子肯定是聽見了：“府里銀錢歸我管，不服也得忍著。”

……

蘇墨也沒回來，云匪便去尋翩翩了。

翩翩一個小丫鬟，沒人告訴她小姐回來了。

“小姐！”翩翩再一見，仿佛又年輕了不少，像個孩子一樣。“小姐何時回來的？此行可還順利？翩翩不知小姐要去這么久，早知如此便一同去了。”

“剛回來，挺順利的，下次一定帶上你。”云匪回答，聽翩翩說，蘇父知道云匪信任翩翩，所以云匪的房間都是由翩翩安排人打理著，翩翩也時刻在監工。

云匪若有所思的樣子，翩翩直問：“怎么了？”

她搖搖頭：“沒事，蘇緹呢？”

“二小姐在禁足。”

“她犯了什么錯？”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小姐可以去看看她，府里不會有人攔著的。”翩翩此言，云匪總覺得有深意，不過還是馬上如她所說，去看了蘇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