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想說的事情,就是指公主入京。
這些日子云匪是過得平常,聶明辭就不一樣了,回憶被蘇墨也刨根問底詢問家常的場面,都是能讓他半夜做噩夢驚醒的程度。
因為蘇墨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甚至在下朝之后進殿無人通報也無人敢多嘴,聶明辭這些天在宮里,倒是不怕他問些什么奇怪的問題,就是怕他來無影去無蹤,不知道是否在下個路口會遇見。
漸漸的,聶明辭辦正事的時候,腦子里都會時不時都會浮現(xiàn)蘇墨也的聲音。
“我偷偷查過了,大霜的使臣還未到,就已經(jīng)派了人入京,不知意欲何為。”聶明辭告訴云匪,珍藥館的老板,正是大霜人,并且來頭不小,在梧國有些許人脈。
“珍藥館里的裝潢可不簡單,實打?qū)嵉木拢@么看來確實有些人脈,不過售賣的名藥會是哪里來的呢?”云匪對草藥的研究還不夠透徹,真要像名醫(yī)一般張嘴就是產(chǎn)自何處,如何養(yǎng)育,什么時候是盛季,什么地方多……還得再努力幾年。
“你是懷疑藥有問題?珍藥館的前身就是醫(yī)館,弄些藥材應該不成問題。”聶明辭說道。見云匪微微皺眉,說:“不,哪怕他有足夠的銀錢,有些藥也是買不來的。”
聶明辭突然就覺得,她說得有理,并且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云匪原先只當老板缺點德,誰曾想又跟別的事情扯上了關(guān)系,細品又不得安生了。
“看來須得會會這個老板了。”聶明辭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云匪聞言只覺得,若他們這樣下去,她方才在醫(yī)館所言的傾家蕩產(chǎn),怕是會成真。“什么時候?我和你一同去。”她說。
“明日。”
……
晚上雨聲淅淅瀝瀝,天一下就黑了。
黑夜里任何亮的東西都是奪目特別的,不論是小小的螢火蟲,還是萬千燭火。
云匪突然很想聽聽雨聲,雖然隨之而來的陣陣涼風,從窗外直奔她,讓她身上暖的地方一下一下覺得冷,但那都是小事,漆黑的空中看不見月亮,望出去,光都是屋里照出去的。
云匪有時候覺得日復一日,過的一樣的生活,診病抓藥,好像不痛不癢的日子過得并不精彩,直到那日破天荒想著品鑒一下蘭心齋的酒,才讓她發(fā)覺,從前的思想多么可笑。
她沒喝過酒,卻也是真的沒想到,第一次嘗鮮就出了事,那次之后,她發(fā)現(xiàn)有人可以為了一點點事情不惜耗費光陰,也要做,可以令人費解到也許只有自己理解……你問他值不值得,他絕不會說不。
精彩嗎?好像精彩,可他的人生精彩了,別人卻不是。若換做一個惡人,只怕那日的動靜就不止那么小,損失也無可估量,宮里必然也坐不住了。
所以精彩似乎是只對你而言,卻又是由你評定的。
云匪看著黑夜,聽著滴答的雨聲,感受冷風,想明白了自己追求的生活究竟是如何,原來只是想無憂無慮,或許,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
“小姐,您今日晚膳用了許多,等雨停了出去走走嗎?翩翩去備傘。”翩翩看小主這樣子,好像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估計也想著雨停了消消食兒。
“不了,等雨停,我該睡了。”話雖這么說,可云匪已經(jīng)起身,看樣子不想等雨停了。
翩翩沒做聲,一切聽小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