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是整個泗京獨一份的存在,公主曇鳩在大霜時,亦是世人眼中翩起鴻雁般的美人。
曇鳩進京這一路,很多事情都已釋懷,她知曉自己的宿命,獨獨感謝上蒼,這紙婚書落到了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人手里……
公公來公主府傳話,說陛下過兩日便接她進宮,到時好好游覽一番是最好。簡簡單單的話,曇鳩心領神會,送走了公公,她又要獨自一人了。“公主,我們何不上街轉轉,這兒煩悶得很,您一定受不住。”璉兒是陪嫁丫鬟,此前也和曇鳩最親,雖然看著公主慢慢接受和親,卻也知道,片刻的歡愉足以療愈她自己劃開的傷口。
“璉兒,我們代表的是大霜,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公主府,我們不能肆意妄為,在這兒走丟了可沒有父皇來接……”曇鳩眼底的悲傷,毫不遮掩的暴露無遺,曇鳩自己也發現了,索性回去睡一覺……
皇宮之內,陸行舟放下折子:“一直沒出去?一刻也沒有?”不敢置信。他先前調查過有關于這位大霜唯一的公主,原以為她會做些什么打發這幾日無趣的時間,誰知還真是待得住。暗衛冷冷道:“陛下,公主府的情況,絕非出不去,一定是公主自己不愿出去。”陸行舟抬手讓他下去,還是想親自去看看。
到公主府時,那幾個使臣也在。
“公主,除了顧伊郎,我們便在附近的客棧住下了,有事一定要告知我們。”在大霜,男女共處一個屋檐的合情合理之情況,不包括公主與使臣,故而只能分居。曇鳩“嗯”了聲,又進房了。幾位使臣也沒有多留,不多時便走了,陸行舟在房檐上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樣子。
璉兒關好了門窗,眼看著公主馬上又要歇息了,忍不住道:“公主,您能不能允許璉兒明日出去看看?璉兒不愿看公主日日如此煩悶,若能出去尋些樂子回來便也值當。”曇鳩起身握住璉兒攥緊的手,微微彎唇:“璉兒,我不煩悶,你莫憂心了,想出去便出去吧,行事小心些。”
璉兒始終覺得,一日如一日的生活定是乏味,曇鳩始終未曾踏出過公主府半步,必是艱辛,出府,也像是讓自己散心。
曇鳩對這片土地知之甚少,她不出府,也是為了減免意外出現的可能,肩負的重了,自然也無法放松,算算日子,還有大半月,她也只是輕輕搖頭,不言其他。
一連幾日,陸行舟都悄悄來公主府看她,只是一日又一日,他每天看她做同樣的事情,簡直和批折子同樣無趣,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習慣了這樣的平淡。
曇鳩入京的第八日,宮里來了消息,公公領著圣旨進來,告訴她,陛下下旨要她即刻搬入皇宮。曇鳩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接過了圣旨:“謝陛下。”看著公公遠去,曇鳩也還跪在遠處,璉兒對接好宮里來搬東西的人,轉頭便看見還跪著的公主,忙過來扶她:“公主,您怎么還跪著。”
曇鳩回過神來,才說:“無妨。”
公主府的陳設簡單大氣,一應俱全,雖說才住了短短幾日,但曇鳩已然記清這里東西擺放的位置,她回身看看幾日時光,沒再說什么。
搬的東西倒是不多,馬車停下以后,璉兒扶著曇鳩下來,見到的是莊嚴的宮門,幾個侍女朝這邊走過來,說:“公主殿下,陛下吩咐,從這里到公主的寢宮,煩請公主自己走過去,就不必坐馬車了。”簡單明了說完,她們又整整齊齊的走了。
曇鳩根本摸不清方向,皇城如此之大,何處去尋那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