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恩的事情,蘇墨也已經報給陛下,云匪單獨尋了蘇墨也,問他這件事情的細節。
“你都這么問了,肯定和你猜的差不多?!碧K墨也有這個信心,說:“弦恩縣主精神有問題,認識她的都知曉,只是認識她的人不多,便連著這個事情像個秘密?!痹瓉恚叶髑皫啄晔苓^刺激,此后變得注重名利,她當郡主的那段時間,成天鬧著要當公主。
“弦恩的藥,是陛下親自吩咐太醫特制的,可以穩定她的情緒,她正常的時候,還挺像個正常人的。”蘇墨也見過她幾次,都只是遠遠看一眼,還是和發病的時候有很大區別的。
云匪覺得,她今日定是沒吃藥,故問:“負責她藥的人,只有水秀姑姑吧?!?/p>
蘇墨也點點頭:“她似乎只信任水秀姑姑,今日沒吃藥,我看也是有人故意想讓她惹事?!彼麄兌讼氲囊粯?,但問題就是,目前都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
“好了,剩下的交給我,你快去郡主那兒吧,晚些我再來?!碧K墨也不多時便走了,聶明辭早已回了陸行舟那兒,對于這些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真的事不關己。
蘇墨也回去之后看到他還是面色如常整理東西,心中便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今天不對勁。”蘇墨也站到他旁邊,直言。
“說來聽聽?”聶明辭眼都沒抬。
“你明明知道。”蘇墨也猜他在裝傻,既如此,那也沒有必要陪著演戲,轉身便走了,還帶走不少卷軸。
沒多久,城內無端失蹤人口的事情傳到了蘇墨也耳朵里,他只是隨意翻了翻遞上來的案件,便發現這些失蹤的人他全都叫的上名字,全是入朝為官的人,雖說有些已經告老還鄉,但他們曾立足同一個地方,效忠同一個人。
蘇墨也疾速將其翻了個遍,確認了什么之后,稍稍松了口氣。
“別翻了,人都在大理寺?!甭櫭鬓o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臉漠然,眼神凌厲,和從前很不相同。
“你怎么知道?”這個應該是剛剛呈上來的,聶明辭都不曾看過一眼,便說人在大理寺。
“因為人是我抓的?!甭櫭鬓o說罷,便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不管聶明辭現在要去哪,蘇墨也都強行把他帶到了大理寺。看聶明辭漠然的態度,大概不是什么壞事。
“他們都是當年聯名上書,彈劾我父親的奸人,我晚了這么多年讓他們償命,他們應該知足?!甭櫭鬓o提到這事,眼底的凝重便又多一分。
“你殺了他們?這些年你一直在為這件事情謀劃布局?”蘇墨也剛問出口,心里其實也有了些答案,前些日子陛下將大理寺分給聶明辭協同管理,想必他便準備出手了。
“他們沒死,還有用。”聶明辭發覺馬車停了,便立刻下去了,他徑直走到一間牢房,對里面頹廢的階下囚狼狽的模樣深感快意。
這里陰暗,可這里的每一個人,心都一樣暗。
“任大人?”蘇墨也一眼認出來了。
“我跟你來這里,只是讓你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陛下那邊我會交代,你不必再操心這件事情?!甭櫭鬓o看那些囚犯,當真是滿目怨意。
上任護國將軍,立下赫赫戰功,何其輝煌,戎馬一生,鋒刀利刃擋不住他,千軍萬馬不能阻他,一心為國,卻被一紙紙奏章,逼到絕境。
護國將軍,是聶明辭一生,最崇敬之人,幼時精于騎射,便是父親言傳身教的功勞,父親走后,聶家一蹶不振,從此便不再奢求什么。
聶明辭是多年后,才得知當年的真相,他從前小,人人都說,將軍是為國犧牲,聶明辭曉得父親心中壯志,所以哪怕徹夜守在父親身邊,立下鴻鵠之志,他也不曾懷疑過父親的死究竟如何。
原來真相,真的是他不查,無人會與他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