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匪從陛下那里脫身,原想回家一趟,卻不曾想在宮里見到了知知,它明明是一只雪白的貍奴,此刻卻已滿身泥濘,云匪想抓住它,卻發(fā)現(xiàn)它飛速逃竄,不與人親近,與那日走時的知知簡直是判若兩貍奴。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匪正打算去追,卻猛的想起這其中的關(guān)系。
于是她匆匆趕往浮鈺的住處。
浮鈺,便死在小院里那棵樹下,幾日前,她們還一起品嘗菜肴,現(xiàn)在浮鈺卻只身在這里,倒在地上,她這里本就冷清,如今更甚。
“浮鈺!浮鈺……”云匪把浮鈺扶起來,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在明爭暗斗的皇宮,從未活得舒心,在天子眼皮下,悄無聲息的離開。
浮鈺她,又招誰惹誰了……
她已經(jīng)那么不如意了,還要讓她怎么樣。
云匪緊緊抱住她,奈何連片刻的安寧都未曾擁有。皇宮的侍衛(wèi)來的不多,但浩浩蕩蕩沖進(jìn)來一群人,到底還是喧鬧了些。
“蘇小姐,你這是行兇,讓我抓了個正著啊。”弦恩最后進(jìn)來,見面便是那副瘋癲的樣子。
但這個瘋子說的話,還是讓云匪出了冷汗,云匪安置好浮鈺,站起身平視弦恩,絲毫不讓:“縣主,浮鈺何德何能,勞你三番五次害她?”
“你可別惡人先告狀啊,這宮里的侍衛(wèi)又不是我的人,他們也親眼看見了,郡主死時,只有你在身邊。”弦恩怎么會是怕事之輩,說起這種話,滔滔不絕。
跟弦恩講道理,簡直是白費口舌,正巧弦恩巴不得鬧到陛下那兒去,那便正好當(dāng)面對質(zhì),也省的她動歪心思。
陸行舟怎么也想不到,云匪前一刻還在幫人送果籃,后一刻便鬧出來這么大的事。見到弦恩時,陸行舟還差點暈過去。
“陛下,蘇云匪殺害郡主,實在可惡,懇請陛下,從重責(zé)罰。”弦恩演技拙劣,陸行舟實在是難以容忍:“弦恩!”桌案被拍得如此響,把弦恩的氣焰削下去三分。
“怎么回事?你說。”陸行舟指著一名侍衛(wèi)。
“回陛下,我等在皇宮巡視,縣主說看見那邊有只貍奴,恐亂跑傷人,我們便隨她去捉,然后一路到了郡主的住處,便見蘇小姐抱著浮鈺郡主坐在地上。”侍衛(wèi)說完,陸行舟神色凝重,道:“浮鈺,她——”
眾人的反應(yīng)都可以看出來答案。
陸行舟頓了頓,決定聽她們各自為自己爭辯一番。
“弦恩,你捉貍貓便捉貍貓,為何認(rèn)定蘇小姐殺害了郡主?”陸行舟自認(rèn)不是徇私枉法之人,也不對任何人有偏心和偏見,但此時,他真的很想仔仔細(xì)細(xì)問問弦恩。
“陛下,弦恩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至于是真是假,相信陛下自有決斷。”弦恩這正常人說話的口吻,陸行舟一時沒能接話。
“來人。”陸行舟起身。
“把她們兩個分開看管,待朕回來。”
陸行舟親自去看,只是最先看到浮鈺的尸身,他內(nèi)心有些悲痛,卻不能表露,她應(yīng)該是在這小院里,造人暗算。而她身邊這小桌,上面還是涼了的飯菜。
“驗毒。”
侍從上前施針,只見銀針發(fā)黑,極似劇毒。陸行舟真不敢想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
“去查,什么毒,還有今日為郡主做飯的廚子,一并帶過來。”陸行舟心事重重,卻不流露表面,而后單獨審問了那個廚子。
“是誰指使你毒害郡主的?”陸行舟忍著怒意發(fā)問,才得知,這廚子是蘇云匪帶進(jìn)宮的,據(jù)查,才知那毒藥,亦是很普通的毒息散。最愚蠢最普通的手段,卻造成了這樣無可逆轉(zhuǎn)的結(jié)果。
陸行舟的臉色此刻很難看,可他不問,云匪便不為自己辯解,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