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引蛇出洞

晚上，孫丹為了等端王，推遲了晚膳，只是端王卻遲遲沒有出現。

田嬤嬤不忍心叫孫丹餓肚子，讓小桂子去大門口等著，端王一回來就來稟報。孫丹這才用膳。

吃過晚飯的孫丹手里拿著話本打發時間，只是不知怎么的，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孫丹人已經在**上了，屋子里很暗，只在書桌旁點了一根蠟燭，端王在燈下皺著眉頭翻閱著什么，間或用筆寫一寫。

都說燈下看美人，孫丹看著燭光里的端王，覺得：燈下王爺也是很養眼的。

可能是孫丹的目光太過火辣，端王若有所覺的朝**邊看了過來。

＂醒了？＂

孫丹嗯了一聲，坐了起來，端王手拿燭臺走了過來。孫丹這才發現，端王穿著底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袍子，看樣子是沐浴過了。

＂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孫丹皺眉道，工作狂也要顧著身子才對。說著往**里邊挪了挪，端王順勢坐在**邊。

＂不礙事的。＂端王吹熄蠟燭，將身上的袍子丟在衣架上，拉著孫丹躺了下來。

＂今日事情多了些，聽說你一直在等我，有什么要緊的事？＂

孫丹點頭，又發現端王看不見，便直接說：＂是關于淑妃的事，我懷疑府里還有她的人。＂說著把淑妃的賞賜和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端王沉聲說：＂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想了一會兒，端王轉過來面對著孫丹說：＂得麻煩王妃引蛇出洞才行。＂

孫丹想問怎么引蛇出洞，只是一抬頭，端王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好像有點熱？心跳也有點快？

端王一陣輕笑，孫丹感覺有個濕濕的東西落在額頭，接著是眼睛、鼻子、唇......

什么引蛇「出洞」，明明是「入洞」！

第二日早晨，眾人踩點來請安。看著坐在下面的四位美人，孫丹不由心里一陣浮躁，察覺自己的狀態不對，忙定了定神，開口道：

＂昨天王爺告訴我，咱們府里還有不少莊子，鋪面。我想著既然我當了這個王妃，這些東西自然都是要我來打理的了，諸位妹妹覺得呢？＂

聽見這話，眾人皆以為孫丹這是在示威，表情各不相同。最近的楊若薇臉色僵硬，手里使勁的絞著帕子，其余的要不是低眉順眼狀就是諂媚贊同的。

坐在下首的宋曉聽了這話，心里想著：王爺如此**愛王妃，連王府的產業也交給了王府，這府里以后就是王妃獨大了，而且楊側妃一直看不上自己，自己要不就跟著王妃吧。

想通后的宋曉站起來對著孫丹一福身，說：＂王妃說的是，這府里除了您，哪還有人能勝任呢？＂

楊若薇死死的瞪著宋曉，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吃了。「誰說沒人能勝任？明明還有我啊！王爺是我的，王府是我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童側妃一臉諾諾，蕓官臉上不自在，但也是回了是。楊若薇見沒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又氣又惱。

孫丹說這話本來就是為了引出探子，她相信，淑妃肯定不會讓她一家獨大，自然不介意楊若薇動作大一些，心急才能露出破綻。

＂楊妹妹看起來不太同意？莫不是覺得我不配。＂楊若薇沒想當孫丹會突然發難，心里想說是，但又礙于孫丹的威嚴，只能動了動嘴說沒有。

孫丹想著加一把火，于是說：＂妹妹不同意也沒辦法，這可是王爺交待的。＂所以，你快去找淑妃給你撐腰吧。

楊若薇聽了臉色一黯，隨即想到了什么，臉色又變好起來。

孫丹一看，知道目的達到了，也就散了請安。

孫丹讓眾人散了之后，蕓官扶著貼身婢女準備回自己的院子。沒走多遠，一個小太監和她擦身而過。

蕓官心里一緊，看了看周圍，這里正是垂花門附近，少有人來，蕓官這才放下心，然后捏緊了手里的紙條，加快了腳步。

端王向來謹慎，在孫丹和他提過府里的釘子以后，對王府安全最為重視的端王，很快便讓手里的暗衛查了起來。

午后，明和守在書房外邊，書房里，一名暗衛正把調查的結果呈給端王。

端王看完后，閉著眼揉了揉眉間，對門外的明和說：＂去把王妃請過來。＂

門外的明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書房是王府重地，平日除了端王信任的幕僚和奴才，從沒有人來過。王爺已經如此信任王妃了嗎？

不管心里多么震驚，王爺吩咐的事還是要做的，明和應了一聲走了。

等明和走后，端王又看了一遍密報。蕓官？

對于自己的四個姬妾，除了楊若薇平時蹦達的厲害有些印象，其他的三個都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個概念。

端王不停的用手指敲擊著椅子的扶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蕓官，他好像記得是一個戲子，會唱一些小曲兒，剛開始還有些興趣，不過后來老是閨怨哀愁的，自己也就沒怎么關注了。

想到這里，端王又不免想到了王妃，她好像永遠都是那么......囂張？

端王不禁會心一笑，就是囂張也讓人覺得順眼無比，本該如此。況且，作為他的妻子，自然有囂張的資格。

想到王妃之后，端王對這個蕓官更加沒有什么好感覺了。準備等王妃過來后和她說一說就處置了她。

蕓官小時候是一個乞丐，因為有幾分姿色，被一家**買來培養。

她容貌不是最好的，但搭配那一身嬌嬌柔柔的氣質，還是紅過一段日子，不過她并沒有賣身，多年的底層生活堅定了她往上爬的心。

很快她看上了一個公子，幾番作為，那位公子當真為她贖了身。正當她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的時候，她被獻給了端王。

端王一直是止小兒夜啼般的存在，她一直戰戰兢兢，到后來，端王慢慢遺忘了她。

她松了一口氣，和端王在一起，讓她壓力太大了。可是，不論哪里的奴才都是踩低捧高的，她的日子漸漸難過，甚至連熱的飯菜都沒有。她想著重新得到端王的**愛來改變現狀，可又不敢。正當她糾結時，淑妃的人找到了她。

淑妃的要求很簡單：配合楊若薇，向府外傳遞消息。蕓官別無選擇，她不想過這種日子，所以她妥協了。

接下來，有了楊側妃的照拂，她的日子，又漸漸好過了。

直到王妃的到來，她開始害怕，她注定是楊側妃的人。王妃如果獨大，哪有她的好日子？

于是當王妃要接手府里大權，楊側妃讓她給淑妃傳遞消息時，她一絲猶豫也沒有。

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什么，她的心里老是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