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發(fā)出陣陣寒光,夏若依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等一下,我想跟你做個交易。”為了小命,夏若依必須拼上一拼。
方公公也很想知道這丫頭有什么交易可以換她的命,“說吧,什么交易,如果說得好,本公公說不定可以放你一馬。”
“如果我治好屋子里那個人的血毒癥,你就放了我。”
方公公頓了頓,“我要怎么相信你。”如果這丫頭真的可以治好佑兒的病,他什么條件都會答應(yīng)的。
夏若依看出來方公公很關(guān)心那個人,于是肯定地說道:“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只要給我時間,我保證治好他。”夏若依想了想,應(yīng)該要裝得貪心點,這樣方公公才不會把她看得太重要。“還有一件事,方公公應(yīng)該可以辦到。”
“什么事?”
“成功后,把我提升為太醫(yī)院御醫(yī)女(正三品醫(yī)女)。”
方公公大笑道:“你叫什么?”心想這丫頭野心倒是不小。
“夏若依。”
“好,我就信你這回,只要能治好佑兒的病,不要說御醫(yī)女,首醫(yī)女也不是問題。”
“成交。”夏若依一掌拍在方公公手上,表示同意。
“不過……”方公公一手扣住夏若依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你要是敢耍任何花樣,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夏若依狠狠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敵強我弱,還是低聲下氣為好。只要命在,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
“先讓我檢查一下他的病情。”夏若依口上雖保證治好他,可是心里卻還沒有三分把握,她必須馬上確定那人的病情,血毒要治好著實不易。
于是方公公帶著夏若依進入了石室,方嘉佑還在沉睡。夏若依仔細檢查了他的皮膚,好在器官都還在,身體還沒有開始腐爛。
“他得血毒多久了?”夏若依問道。
“剛過了七天。”
七天,夏若依算了算,血毒頭五天都是潛伏期,跟常人無異,第六天才會病發(fā)。看來這人還不算嚴重,那么治愈的可能也就越大。
“他總共發(fā)作過幾次?”夏若依見那男子滿身都是傷痕,應(yīng)該是發(fā)作的時候跟繩索摩擦的,這男子看起來很年輕,長得也還秀麗,不像方公公那般兇惡。
“加上剛才那次,一共五次。”方公公雖然對夏若依有些不信,但是看她的樣子確實懂些醫(yī)術(shù),而且聽說太子的病也是她治好的,開始有些信任夏若依了。
“這屋子里怎么有種香味。”夏若依用力嗅了嗅,“怎么還有那么多吃的,還都是大魚大肉。”又見桌子上放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是佑兒喜歡的。”方公公說的有些無辜。
夏若依很是無奈,“從今天起,不能給他吃油膩的東西,不能給他聞奇怪的味道,他需要的是清新。”
方公公一聽,忙叫下人把檀香和飯菜都撤了,還將屋子里里外外又徹底打掃了一遍。
“把外面那些人放了,還有,他們中了寒蠱散,給他們解毒。”夏若依鼓起勇氣說道。
“不行。”方公公立馬回絕了,“佑兒發(fā)病的時候一定要有新鮮血液,我不能讓佑兒受苦。”
“你放心,我自有其他辦法。”夏若依不能看著無辜的人受傷害。
“好吧,我答應(yīng)你,那些人天亮前都會安全離開,毒我會給他們解的。”為了佑兒,暫且依了這丫頭。
夏若依終于放下心了,“那你趕緊送我回宮。”
“你不能離開,你要在這里照顧佑兒。”方公公一掌拍在夏若依肩上,讓她動彈不得。
“你不讓我回去,我怎么確定太子他們已經(jīng)安全了,太醫(yī)院那又怎么交代?我說過會替他治病,就絕不食言。”
方公公一想也是,反正夏若依的命在他手里,照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樣,就依了他,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可以按你說的辦,但是外面的人,我不能放他們走,佑兒的病沒治好前,我會留他們在安全的地方做客,毒我會給他們解了,但是他們的命在你手里……”
“你……”看來這姓方的果然不簡單,這么多人的性命可是兒戲,夏若依沒辦法,當然不敢玩花樣了。
“還有,明天一早我必須在這里看到你。出去后不許跟任何人講話,就算是太子也不行,否則這里的人一個也活不成,太醫(yī)院那里我自會處理。”
說完方公公便叫人帶夏若依離開了石室,離開前還將夏若依的眼睛蒙了起來。這暗道的出處,他不可能讓她知曉。
似乎沒過多久,有人解開了蒙著夏若依眼上的布條,刺眼的光線讓夏若依睜不開眼。仔細一看,自己已經(jīng)在太醫(yī)院門口了。想必這密室一定就在皇宮當中,夏若依肯定了這一想法。
“明日一早,到太醫(yī)院門口,我會來帶你。”那人說完便沒了蹤影。
夏若依此時最擔(dān)心的是云軒他們,照理說方公公應(yīng)該將他們帶回來了,但是她要怎么跟他們解釋這些事呢,想起那些無辜的百姓,夏若依決定只要確定他們安全就好。夏若依沒進太醫(yī)院,而是先去了軒靈殿。可是到了軒靈殿,丫鬟說太子們還沒有回來,夏若依這下急了,只好又折去絳云殿。祈禱他們安然無恙,都在絳云殿。
夏若依匆匆趕到絳云殿,輕聲走到水靈房前,便聽到了幾人的說話聲,看來他們都沒事,夏若依終于放心了。
他們還在說廟會的事,只聽水燁華說道:“你們什么時候回去的,我跟杏月找不到你們,只好回來了。”
云軒道:“我們看完佛像就回來了。”聽云軒的口氣好像全然沒有后面的事。
“是啊,那里的菩薩好看極了。”水靈也不知道。
“那夏姑娘呢?”水燁華繼續(xù)問道。
“太醫(yī)院臨時有事,她已經(jīng)回去太醫(yī)院了。”云軒答道。
怎么會這樣,明明沒有的事,難道是寒蠱散,這也未免太厲害了,不僅能蠱惑人心,還能給人記憶。夏若依實在佩服那制藥之人,既然大家都安全回來了,那么她也該放心了。
夏若依再次看了看云軒,還有玄楓,心頭隱隱有些作痛,會不會這是最后一次了。血毒她能治好嗎?萬一治不好,她會死嗎?夏若依不敢去想。
不行,她絕不能失敗,那么多無辜百姓的生命在她手里,還有太子,太子的毒怎么辦?她答應(yīng)過太子的,如果三個月沒治好,她要去找?guī)煾到o太子解毒的。
夏若依此時真的覺得很難受,她暗自回了太醫(yī)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第一次感覺到活著是那么有壓力,淚水竟然濕了枕頭,這場噩夢什么時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