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嫂的事情,讓楊紅佩無語之極,有心懲治一番,又覺得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當(dāng),忽而她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婆婆媽媽,心地太軟了。前世的自己什么時候會考慮這么多?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她當(dāng)年都不知道炒了多少老板魷魚,與同事們勾心斗角直接出手的也不是沒有。
可如今呢?
她思索了一下,還是身體上那個叫做楊嬌紅的古代思想影響著自己,看來自己要是想改變,還得剔除楊紅嬌的柔軟性格,當(dāng)然,她也會將楊嬌紅好的一面留下來。可她又發(fā)愁了,楊嬌紅和自己本就是一個人,有些東西根本就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想了想,嘆口氣,以后還是盡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家里沒什么可以折騰的,家太小了,也太簡單了。她倒了水,在屋子休閑的喝著,心中默默思索著兩件事,一件是如何和張汝賢說起到祝家莊定居的事情。她明顯的感覺到張汝賢是賴著自己的,但她也同樣不覺得張汝賢會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歡自己。若按張汝賢所說,那一次救命之恩,就愛上了楊紅嬌,也不是不可能。但她總覺得有些玄乎,這次她打算試探一下張汝賢,是不是真的是因?yàn)橄矚g自己,才離家出走的。
張汝賢這個人不算壞人,但也不算多出眾的男子,楊紅佩也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些許的喜歡,當(dāng)然也不排斥。就如同很多萍水相逢的人一般,只是點(diǎn)頭之交。但要真論起來,張汝賢肯為了她離家出走的話,她就欠了張汝賢一個人情,而這個人情還真不好還。
難道還真的要以身相許么?楊紅佩搖搖頭,她現(xiàn)在才十五歲,在前世還是孩子。她還不打算沒真正的成長為成年人就潦草的決定了自己的一生。
總要活得滋潤些,開心些,讓自己的人生豐富起來,那才是活得完美。
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是想的徹底了,應(yīng)該就這樣做,等張汝賢回來就攤牌。
第二件事是關(guān)于自己生存的問題,祝家莊那邊已經(jīng)有三叔公給自己撐腰,不出意外的話,就會定居祝家莊,可同樣面臨一個問題,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如何生活?分給了田地總不能給別人幫著種吧,尤其是這個以人工勞力為主的年代,更是少不了輕壯勞力。再者,雖然有三叔公給自己撐腰,可總歸不是祝家人,那么大的祝家莊,隨便有個人暗地里欺負(fù)自己一下,那也是防不勝防的,難道經(jīng)常去找三叔公評理?若是一兩次還好,但次數(shù)多了,以三叔公的年歲也沒精力去處理這些事,再者,也會給祝家莊留下多是非的印象,以后就更不好在祝家莊生活了。
想到這里,楊紅佩就愁苦起來,正皺著眉頭伏案,有氣無力的想著的時候,一道身影站在門口。
楊紅佩抬頭看去,只見張汝賢很喜悅的站在廂房門口,看著里面有些發(fā)傻的自己。張汝賢基本不會進(jìn)廂房,因?yàn)檫@是楊紅佩的私人地盤,他知道楊紅佩不喜歡別人動她的任何東西,所以干脆連門里面的一塊磚都不會去踩。
楊紅佩懶散的又喝了一口水,說道,“進(jìn)來吧,我不會怪你的。”
張汝賢臉上浮現(xiàn)喜色,略帶猶豫的踏進(jìn)了廂房,這還是租這件屋子一來第二次進(jìn)入廂房。他不敢隨意打量屋子,到了桌子旁邊,就乖乖的坐下,好像一個拘謹(jǐn)?shù)暮⒆印罴t佩看到他這副神色,有些好笑。
“你今日如何早早回來了?”楊紅佩問道,平常張汝賢都是天黑才回來的。
張汝賢將雙手縛在雙腿之上,坐的筆直,放佛被檢閱一般,但臉上帶著喜色,說道,“紅佩,這幾日甄家舉家要去京城,見我學(xué)識好,便邀請我一起去,所以我央求甄家老爺,帶你和文靜一起去京城。你可愿意一起去么?”
這個消息讓楊紅佩一愣,她沒想到居然有如此的變故,當(dāng)然這個變故也并非不好,而是太好了。若是張汝賢跟著甄家走了,自己也不用愁了,等上幾年,張汝賢在京城有了喜歡的女子,自己是不是就解脫了?
想到這里,她臉上浮現(xiàn)了喜色。張汝賢看到楊紅佩高興的面容,以為自己說的話讓她高興了,也是激動不已。
“紅佩,你答應(yīng)了?”
楊紅佩嗯?了一聲,然后醒悟過來,知道張汝賢會錯意了,趕緊說道,“張汝賢,正巧,我也有事與你說說的。”
張汝賢見楊紅佩沒有答自己的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問道,“何事?”
楊紅佩便將祝家莊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說道,“如此的話,我只能帶著文靜去祝家莊,可我不能帶著你去。”楊紅佩心里有些嘀咕,怕張汝賢糾纏著自己也要去,或者表現(xiàn)出憤怒的樣子。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張汝賢竟然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他抬起了頭,鎮(zhèn)定的說道,“紅佩,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或者有些看不起我。我喜歡你是真的,當(dāng)然你疑惑我離家出走是不是真心對你的,我只能說,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但也有苦衷才離家出走的。”
楊紅佩沒想到張汝賢會說出如此話來,并且解答了自己的一些疑問。她默默的聽著,很想知道張汝賢所說的苦衷是什么。
可張汝賢說到這里,將話題一轉(zhuǎn),說道,“若是你在祝家莊能安頓下來也好,我也不會太擔(dān)心,有土墩大熊那些照顧你,我也放心很多。紅佩,我要跟著甄家去京城,我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然后接你進(jìn)京城,到時候讓你對我刮目相看,希望你能夠接受我,做我的妻子。”
楊紅佩沒想到張汝賢還有如此執(zhí)念,但也感受到張汝賢是認(rèn)真的,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現(xiàn)在的張汝賢,才具備一個男子應(yīng)有的思想。然而張汝賢的這個要求,她不能答應(yīng),誰知道張汝賢出人頭地到什么時候了,作為現(xiàn)實(shí)的她,絕對不會將自己的青春托付在一個不知道將來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