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天,張凌源跟蔣紹文擺爛了,反正印象已經不好,無非是當著罵你跟背地罵你的區別。
張凌源養好了傷,在求知舍精修了一天,把實力穩在凡境二重巔峰。
其他時間跟著蔣紹文游玩京都,把各個府衙摸清。
中午投壺,騎馬,射箭,跟著群英會的人飲酒。
張凌源后來也跟著認識了王先。不過他家境一般,兩人保持著淡如水的交往,很有默契的沒有提群英會的事。
下午從黃龍橋內河往下,直游桃花源,后上城隍廟,再游忘川,花海,野竹林,煙花巷,宮城外圍......
大魏地處神州中部,多山川大河,風景實為一絕。
其次才是詩文,經濟。
風景絕到什么程度,這里有兩件真事。
一是一百年前北蠻人南下結姻,來到京都從聚賢閣俯瞰萬千風景時,竟情之所動,哭了出來。
二是占據徐,廊兩州的陳國,在攻打至京都時被其繁華所震撼,下令不碰一磚一瓦,攻而不取。
“說起來,能看到今天的京都,我們承了陳國第一大將陳信的情。”
“你倒看的很開。”張凌源有些意外,蔣紹文是魏國人,說起那場戰役時卻沒有任何怨恨的情緒。
“國戰是國戰,能在國戰是考慮到文化的傳承,陳信,值得尊重。”
“可惜英雄暮年啊,陳將軍現在已過五十,年輕的時候左眼中箭尚能猛戰,最后落下重疾,被放逐北蠻。”
“都是如此吧。”張凌源淡淡的說,所以才更要在少年時就留下一筆。
......
時間很快來到第三天。
太學府終于正式開了通課,大致分為兩部分,武為觀想修煉,箭術,劍術,實戰理論...
文有,詩歌,大魏律法,儒文,五經,國語,兵術......
從早上排到下午,剩下時間絕對自由。
還有一些私課,就是現在的專業課。張凌源和蔣紹文都修了大魏七步法。
該法乃是太學府至上步法,定階靈品,總共分了七層大境界,一層比一層玄妙,修到后期,幾乎百人之中穿梭而過,刀劍不可沾其身。
如果自認為有一定水準了,還可以拜一個老師,也就是常說的司業,拜了老師的學生在通課上的時間靈活性很大,很多時候可以向太學府請假,這是他們有相應的特權。
拜師的前提是一封推薦信(可以自薦),除非是一些天資縱橫的人,司業們會愿意放下身段來搶學生。
目前新晉三十二人,還無一人有這種待遇。
張凌源站在榜前,看著文武榜皆在末尾的自己,毫不意外被分到了普通班上,通課老師是一位思想封建,有些古板的老頭。
暗地里很多人都不愿意在他手下,據說教學方式不僅乏味,教學質量也委實一般。
同樣倒霉的新學生還有七個,加上上一屆的八個,這個班一共有十六位學生,算正常人數。
“常云山。”
張凌源在班級榜前掃到了這個名字,不禁感嘆一句冤家路窄。
看完所有信息,張凌源慢慢擠出人群。
看到了等著自己的蔣紹文。
“不在一個班。”他攤手。
“意料之中,我剛才看了,你有點霉,通課老師是劉老頭。”
“還行吧。”張凌源對通課老師沒有任何要求,他有文武模擬器,通課上的東西,都可以在模擬器中學到。真正重要的,還是司業李太玄,可是最近一直沒有動靜,他暫時也沒想到什么點子。
“你看的倒開,要不要我幫你申請一下。”蔣紹文狡黠問到。
“不了,就這樣吧。”張凌源吸了吸鼻子,之后沒找到什么話題,便抱拳告別,準備先去學舍。
幾天的游玩,他對太學府已經比較熟悉了,輕車熟路找到對應的學舍。
發現已經有個老頭在里面了。
頭戴藍色布巾,一雙老樹皮一樣的臉,眼睛很細小,矮鼻梁,兩撇小胡子,身上是長衫,整個人比較干瘦,沒有修士氣息,跟正常人一樣,甚至看上去還有點弱小。
他站在桌前,一邊看著今天要講的內容,一邊用教尺有節奏的敲打桌面。
看到來學生了,眼里閃過光影,看到來人之后,興奮的表情頓時僵住。
他在虛設休假的時候真跑去休假的事,太學府不少老師都是知道的。
“學生,張凌源。”少年摸了摸鼻子,自認為名聲不好,匆匆找了個地坐下。
“咚,咚,咚。”老頭調節好面部表情,繼續敲打桌面,翻看今天要講的內容。
為了這堂課,他準備了很久。
為了這堂課,他在儀容儀表,第一印象上準備了很久。
接著就進來第二個學生,風風火火撞進教室,他親眼看到張凌源剛進這里,剛想上去嘲諷幾句,沒想到還有老師在前面備課。
常云山自覺天資一般,也不奢求能得到這老頭的賞識,反正他有司業做靠山,未來再不濟也不至于跟一個五經博士混在一起。
就是那個戶部鄭炎,說到這個常云山就直咬牙,心情受到影響,語氣也不怎么好了,敷衍的行了一禮。
......
老頭的心一時低到谷底。
接下來又進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學生,穿著幾年前的老舊衣服,有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牙齒亮的可以反光。渾身有一種頹廢但沒完全頹廢的氣質。
文武榜雙榜倒數第一的師兄柴格,張凌源想到這號人物。
之后老頭再也沒有敲桌子了。
......
進了門的柴格眼睛隨意掃了一下,在看到張凌源時一亮,猛狗撲食一樣跑了過來,動作之敏捷簡直讓他望塵莫及。
“終于找到你了啊,小師弟。”他一張臉快湊到人家胸上。
怎么真的跟那人一樣沒有節操啊。
張凌源扶額,“兄臺,你找我干嘛。”
“我是倒數第一,你是倒數第二,我不找你找誰。”
一時覺得很有道理,張凌源也不知道該怎么把他的頭推開反駁了。
算了,就這樣吧。
“哦,對了,我叫柴格,字留山。”
“張凌源,字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