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驛指著池泠鳶的鼻子道:
“池泠鳶,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敢耍我祖母?”
沈遇嗷的一嗓子道:
“大膽!你還敢直呼我家殿下的名字。”
這一嗓子給池泠鳶嚇了一跳,說道:
“你要嚇死個人。”
沈遇撓撓頭笑道: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殿下你快看啊靖小王爺如此不識好歹竟然敢直呼您的大名,這您能忍?”
池泠鳶淡淡掃了一眼宋驛并未開口說話,顧燼塵識趣道:
“殿下的時間寶貴得很,既原說好今日來討債,彼此也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殿下也好給這靖王府留些顏面。”
一陣風來的恰到好處,靖王府院子中央有棵巨大的櫻花樹,風裹著花瓣,吹到池泠鳶跟前。
池泠鳶隨著地上的花瓣,目光也落到了櫻花樹上,張嘴說道:
“那樹?”
流蘇立馬接話說道:
“殿下,這樹是去年,波斯進貢來的,皇上賞給您,您又送給靖老王妃的壽禮,連帶著老王妃現在手上的內根金絲楠木的鳳紋拐。”
池泠鳶一聽是自己的東西,立馬來了興致,道:
“既然是自家東西,還是移到自家宮里的好,免得讓這樹,水土不服。”
沈遇的執行力還是很強的,當即就帶著鳳凰軍開始挖樹。
顧燼塵主打一個開團秒跟,道:
“沈將軍去挖樹了桓遠還不趕緊去把老王妃手里的拐取回來交給流蘇姑娘好生拿著。”
桓遠一聽,跟個欠登似的就去了,道:
“老王妃,不用您親自上手,小的拿走就行。”
宋老夫人沉哼一聲,甩袖就走了,池泠鳶也懶得去計較。
一行人在堂下站著,各懷各的心思,宋驛對池泠鳶此舉不滿道:
“我說了我會娶你,你如今對我祖母這般,可還想進我靖王府的門?”
顧燼塵垂眸,淡淡開口道:
“靖小王爺是還沒有聽聞我與殿下的婚事嗎,你當著本王的面說愿意娶殿下,是在藐視本王嗎?”
且不說顧燼塵如今是攝政王,雖不掌實權,兵權也夠無數人忌憚,再者,池泠鳶要的,也不過是攝政王一個頭銜,如今靖王府這般,不管是攝政王,還是驍勇將軍,都不是他宋驛得罪的起的。
現如今最令宋驛震驚的是池泠鳶與顧燼塵的婚約,如果說前幾天宋驛還以為池泠鳶是在欲擒故縱耍小脾氣,那現在,他竟然真的生出了一絲不安,他清楚得很,如果沒有池泠鳶,那靖王府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高了。
沒等宋驛細想多久,沈遇帶人搬進來一個不算小的箱子,上邊還沾著些許泥土。
沈遇道:
“殿下,這是在櫻花樹下挖出來的。”
池泠鳶饒有興致的說道:
“哦?這是何物?”
這可給宋王氏嚇壞了,宋王氏連忙道:
“這是臣婦怕家中突然出現變故,給臣婦那兩個不爭氣的女兒預備的嫁妝。”
池泠鳶玩味的說道:
“變故?靖王爺為國立下汗馬功勞,又常年得本宮庇護,變故?怕不是知道今日本宮前來索要財物,提前將值錢的藏起來了吧。”
宋王氏緊緊捏了一把汗道:
“殿下想多了,怎么會呢。”
池泠鳶可不想聽她廢話,道:
“沈遇,打開。”
沈遇將蓋子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套金絲鑲嵌的紅寶石頭面,池泠鳶怎么會不記得,這是靜安皇貴妃在自己歸來那年從嫁妝里出的送與自己的生辰禮,在宴會上就讓宋王氏盯了去,宴會沒結束就讓崔依雪攛掇的將頭面送到了靖王府。
池泠鳶大致掃了一下,不禁冷嘲道:
“王妃倒是聰明,緊著值錢的藏。”
宋王氏還想掙扎一下道:
“殿下說笑了,給女兒留的,自然是要留些好的。”
池泠鳶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一下,隨后大力扔向地面,茶杯的碎瓷片從宋瑩腳下劃過,宋瑩早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如今嚇都嚇死了,縮在旁邊像只鵪鶉一樣。
池泠鳶道:
“王妃還真是算盤珠子都蹦到本宮臉上了,拿著本宮的東西給自己女兒做嫁衣。”
池泠鳶坐回到位子上道:
“你們靖王府還真是有趣,先前怎么也看不上我,如今我隨了你們的愿了,想與你們劃清界限,你們倒是推三阻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