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池中央的亭子里,以靜安皇貴妃為首,皆是女眷,顧燼塵識趣的同池泠鳶說道:
“男女不同席,去吧?!?/p>
池泠鳶點了點頭,便朝亭子走去,靜安皇貴妃為主,左手下堂理應是池泠鳶的位置。
池泠鳶踱步走到跟前,垂眸盯著鳩占鵲巢的池商道:
“皇姑母,這是本宮的位子。”
池商搖著扇子毫不在乎道:
“放肆,我是你皇姑母,便是不坐,你也得恭恭敬敬的請長輩賞臉來坐?!?/p>
池泠鳶撫了撫發髻,淡淡開口道:
“花念,請姑母離開?!?/p>
花念衣著一看就是池泠鳶身邊會武功的女官,池商站起來拿扇子指著池泠鳶道:
“反了你了不成。”
池泠鳶也無所謂的繞過池商坐在原本就是她的位子上,滿不在乎道:
“我是皇祖父欽定的長月殿下,便是此處坐的是皇祖父,這個位置我也是坐得的,
你不過是父皇一個庶出的妹妹,我敬你一聲皇姑母,父皇還得夸我聽話懂事呢。”
靜安皇貴妃是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對池泠鳶口出狂言的,在池商再次口出狂言前,說道:
“長公主,再不落座的話,本宮也只能請你出去了。”
池商憋了一肚子氣但也無可奈何,只得隨便挑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崔依雪便跟著坐在自己母親下方。
池泠鳶對面坐的是霧元三公主商裳。
靜安皇貴妃看向商裳道:
“一轉眼,裳兒都這么大了。”
這完全是場面話,靜安皇貴妃嫁來樂錦時,商裳甚至還不在肚子里呢。
商裳笑的甜甜的說道:
“是啊姑母,裳兒也好久未見姑母了,很是想念呢?!?/p>
池泠鳶端起琉璃剛上的茶,輕抿一口,心里想著:姑侄倆倒是能裝,許久未見很是想念,倆人見過面嗎,今天是第一次見吧。
花念兀的走近俯身對池泠鳶說道:
“梨容公子約您在御花園門口相見。”
池泠鳶點點頭,隨即放下茶杯起身道:
“長月還有點事情,便先走了?!?/p>
這句話是說給靜安皇貴妃的,轉頭又對池商說道:
“姑母不是喜歡我這個位子嗎,現在可以過來坐了。”
說著扭頭就走,絲毫不顧及池商花紅柳綠的臉色。
池泠鳶剛走出金明池便見到了梨容——要不說經常流連于勾欄瓦舍之人呢,發冠高高的束起,一襲紅色的衣衫,再配上他這勾人的一雙桃花眼,真是。
池泠鳶在他面前從來不端著架子,見四下無人,伸了個懶腰說道:
“怎么了我的梨大公子,可是金明池的花不好看?”
梨容一敲池泠鳶額頭道:
“你心倒是大,商淮今日所作所為還不夠明顯,就是奔著你來的,你倒跟沒事人似的?!?/p>
池泠鳶揉揉腦袋,說道:
“怕什么的,我如今是有婚約的人。”
梨容嫌棄道:
“就內顧燼塵,他確實比宋驛內塊貨強了那么一點點,但是能護住你嗎?
算了我不管,你要是真的又要回內鬼地方和親,我還陪你一起,把我寫進你的嫁妝單子吧?!?/p>
池泠鳶嗔笑,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了一個嫌惡的聲音。
“殿下。”
“崔依雪?”
梨容也煩她煩得很。
崔依雪支支吾吾,按理說她應該長腦子了才是,怎么還敢來尋池泠鳶。
她自是不敢來的,奈何池商要求她早點將池泠鳶手下玥禧郡主的封號給她,這樣池商就有資本同珍貴妃商議她崔依雪嫁入太傅府的事。
反正也沒有旁的人,池泠鳶雙手抱膀不耐煩的說道:
“有話說有屁放。”
崔依雪支支吾吾了半天,結果最后就只說了一句:
“殿下還是好好想想當真要與靖小王爺退婚嗎?”
梨容一個白眼翻上天,拉著池泠鳶就走,邊走邊叨叨:
“滾,這不就腦子不好嗎,你也是,之前豬油蒙了心了,把一個傻子捧在手心,還送了一個小傻子。
這也就是你現在看出來了內倆不是啥好玩意,你要真跟內個宋驛成婚了,我倒要給你眼珠子挖出來,
看看你這眼珠子到底有用沒用。”
池泠鳶安靜的聽著梨容念道,她覺得這樣真好,上一世,宮中剛剛發生宮變,梨容便殺進宮里尋池泠鳶,一路將她護在身后,最后為了給池泠鳶爭取逃跑時間,寡不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