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韓就那么恬不知恥的賴在傅氿霄的病房里,和韋昔各占了半邊沙發,他昨晚連眼都沒機會瞇一下,得了空當,就倚著沙發扶手睡了過去。
韋昔就當沒他這么個人,撐著下巴望著躺在床上的傅氿霄。
看著傅氿霄安睡的臉,聽著她均勻的呼吸,韋昔心里才算是真正安定下來。
從林宇呈死后,韋昔的人生就只剩下兩件事情,讓傅氿霄活著,還有......韋昔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明錦期,她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司韓醒過來看見的就是韋昔緊捏成拳的雙手和眼中的那一閃即逝的厲色,韋昔感覺到他的目光轉眸看他時,他咧著嘴一笑。
昨夜一場大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格外明媚,透過窗紗照進來,正落在司韓臉上,讓他原本就漂亮的臉顯得柔和溫暖。
韋昔看著這樣的司韓,心跳忽地漏掉一拍。心跳鏈接上節奏時,韋昔狠狠瞪了司韓一眼,再回頭時,傅氿霄已經醒了。
司韓伸了個懶腰,“我下去買早餐,你要吃什么?”
后面那句是問的韋昔。
韋昔沒看他,“去把醫生叫過來。”病房里其實有呼叫鈴,韋昔就是故意折騰他。
司韓直接走過去按了下呼叫鈴,還是問她:“你要吃什么?不說我就按我的要求買了。”
見韋昔不搭理他,司韓撇了撇嘴自顧走了。
等司韓走出去,韋昔遠遠的對傅氿霄開口,語氣淡淡的,卻有些嘶啞,“死不吧?”
傅氿霄搖了搖頭。
韋昔也不在說什么,扭過頭看向窗外愈加濃厚的暖陽。
陽光這么好,春天一定會來的吧?
滿臉絡腮胡子的張醫生在三分鐘后進來,點頭哈腰地和韋昔打了招呼,嚴肅認真地傅氿霄做了個例行檢查,“她身體恢復得很好,但是為了以防感染,還是住院兩個周吧。”
這是醫院里不成文的“規矩”,甭管你大病小病,先住了院再說,能宰幾個是幾個,能宰一批算一批。
韋昔冷冷瞟了他一眼,“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張醫生繼續點頭哈腰:“還是您考慮得周到,我立馬安排。”
韋昔把冷冷的視線停在張醫生滿臉的絡腮胡子上頭,張醫生背上莫名一涼,連笑容都僵了,韋昔的聲音幽幽響起,“胡子和工作你自己選吧。”
住在VIP病房的病人張醫生見得多,但這間VIP病房的病人是上面直接吩咐下來的,院長還特地交代,小心對待。他從剛才一進來就夠小心了,琢磨了半晌也沒明白哪里惹著了這位來頭不小的姑娘,難道是面前這位大小姐看他胡子礙眼了?還是保住工作再說吧,張醫生捂著胡子瞬間消失了。
連帶著跟著他的一個助理醫師,兩個護士,都在瞬間消失的沒影。
司韓回來的時候,張醫生受了驚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盡頭,不曉得的還以為司韓是掐著點回來的,曉得的就曉得他確實是掐著時間回來的。
司韓揚了揚眉,“那醫生是怎么了,怎么像見著鬼了?”
傅氿霄沒忍住笑了出來,那醫生確實是見了鬼了,還是見了個活的鬼。
被韋昔冷言一掃,傅氿霄立馬噤聲。
司韓卻看出端倪,往韋昔身邊湊過去,嘻嘻笑著:“你怎么嚇著他了?”
傅氿霄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沒說韋昔是鬼吧,司韓這么問不是等于直接說韋昔是鬼?
韋昔無暇再管傅氿霄,瞪了眼司韓,目光移到他手里提著的大袋小袋,皺了皺眉,“你買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司韓忙笑盈盈的放下袋子,從袋子里頭把他買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獻寶似地遞到韋昔面前,“洗漱用品和你換洗的衣服,你先去洗個澡吧。”
這間病房餐廳浴室都有,但洗漱用品僅有一套,只夠傅氿霄用的,韋昔昨晚驚出一身冷汗,確實想要洗一洗。司韓想到她不愿離開傅氿霄,就給他買來了。
韋昔無聲地瞥著司韓,司韓挑釁地揚了揚眉,怎么,你不敢用?韋昔冷哼了一聲,不客氣地奪過他手里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轉身就進了浴室。
誰說她不敢了?天地下就沒她不敢的事!
司韓揮舞著手里的空袋子,眉開眼笑的,“你快點洗了出來,不然早餐涼了不好吃。”
韋昔剜了他一眼,把浴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換洗的衣物是從里到外的一套,當然就包括了胸罩和內褲。
純棉的內褲是韋昔習慣的牌子,黑色的胸罩是韋昔認為不錯的樣式,大小也合正合適。韋昔洗澡洗到一半才想起來,他丫的是怎么曉得她穿多大的?!不會是昨晚他丫趁她睡著怎么著了吧?!
韋昔怒了!直接用司韓準備的浴巾把頭發一裹,披了衣服就出來質問。
估摸著是她的動靜太大,正在擺弄早餐的司韓和躺在床上的傅氿霄都是一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韋昔已經大步過去,揪著司韓的衣領,咬牙切齒,“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碼?”
司韓無辜地眨了眨眼,反問,“買過這個牌子的顧客都有記錄吧?”
好,好像是那么回事吧?這個牌子的內衣是意大利一位知名設計師的作品,全手工的生產模式導致它的數量有限,因此只能實名購買,有名字有尺碼的確正常。
韋昔尷尬地咳了一聲,“快點準備早餐,我洗完澡要吃!”
司韓紳士地彎了彎腰,“是,MYQUEEN。”
等韋昔進了浴室,關了浴室的門,傅氿霄瞅著司韓勾起了唇角,“你是怎么知道她穿那個牌子的?”韋昔尷尬了一瞬沒想起來,她可是沒忘。
司韓瞇著眼睛,“昨晚不小心看到的。”昨晚在車上,從他那個角度,看得還算仔細吧?
傅氿霄記得林宇呈以前說過,小昔一定會遇到她的良人,那個男人會把她照顧得很好,會帶給她幸福。
傅氿霄在心里默默地說,林宇呈,你說司韓是韋昔的良人嗎?我希望他是,這樣,我就能夠放心地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