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剛穿好白大褂坐下來，袁云霞就愁眉苦臉地湊過來：“明天就要大查房了，我還有一個病例老是記不住，怎么辦?”
“涼拌！”
“幫幫我嘛！”袁云霞搖著玉如意的手臂哀求。
玉如意不為所動：“不行！五個病例都記不住，你也太懶了！”
袁云霞睨視著玉如意：“真的不幫？”
“不幫！”
袁云霞用手抓了一把如意的腰。
“嗷！”如意尖叫一聲彈出好遠(yuǎn)。
“嘿嘿，”袁云霞獰笑著，“這是我的絕招，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討厭！你明知道我最怕癢，不可以！”
玉如意越怕云霞越是興奮：“說！幫不幫？”
看云霞張開雞爪一樣細(xì)長的手指緊追了過來，玉如意轉(zhuǎn)身就往辦公室外面跑。
“嘭！”
如意抬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楚，楚老師，對不起！”
楚云川啼笑皆非地看著玉如意：“在做什么？！”
“沒，沒什么。”如意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
玉如意偷偷地瞥一眼袁云霞，袁云霞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翻著書。“喂！”九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jìn)辦公室，“不是說今天下午科主任要講課嗎？幾點鐘？”
見袁云霞和玉如意都表情怪怪的不理他，九齡搞不清狀況，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不穿工作服呆在那里干什么？”楚云川嚴(yán)肅地看著九齡，“主任不講課你就不想上班嗎？”
“不是。”九齡穿好白大褂坐了下來。
“把我們的病歷牌抱過來。”
楚云川話音剛落，三人解禁了一樣，迫不及待地沖出辦公室。
“袁云霞！”玉如意追趕著她，“此仇不報非君子！”
“什么跟什么啊？”九齡拉住如意，“楚老師今天在抽什么風(fēng)啊？我又沒有惹他！”
“總有人惹他嘛。”云霞幸災(zāi)樂禍地望著如意，“我剛才很清楚地聽到‘嘭’地一聲，還看到楚老師痛苦地皺了皺眉頭。嘻嘻，就算沒撞痛他也嚇了他一大跳。”
“你還好意思說？”
玉如意正欲繼續(xù)追打袁云霞，張九齡不滿地?fù)踝∷骸霸瓉硎悄闳堑牡湥磕阕舱l不好，干嘛撞他？害得我一上班就碰了一鼻子灰。”
“你以為我想啊？”玉如意甩掉張九齡的手，恨恨地指著袁云霞，都怪她！”
“不要再怪來怪去了。”袁云霞嚇唬說，“如果我們很久都沒有把牌子抱過去，楚老師當(dāng)真要發(fā)火了。”
“就是，”張九齡安慰玉如意，“我們以后都表現(xiàn)得好一點就行了嘛！”轉(zhuǎn)科后的第一次講課常規(guī)是實習(xí)醫(yī)生的帶教和紀(jì)律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是老生常談，因為是科主任親自上課，沒一個人敢缺席。
四點不到，除了正在做事的醫(yī)生護(hù)士，大家都自覺地走到宣教室。看到宣教室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主任躊躇滿志地走上臺，拿起了麥克風(fēng)。
他清了清嗓子，小聲地對坐在第一排的同學(xué)說：“哪個同學(xué)去幫我拿個窺陰器？”
“九齡！”玉如意捅捅坐在身邊的張九齡：“你去吧，你個子高，腿長，跑得快。”
“干什么？”九齡剛才正在和其他同學(xué)說話，沒聽到主任發(fā)話。
玉如意指指臺上：“去給主任拿個窺陰器來。”
“窺陰器？”張九齡站起身，茫然地問如意：“主任要窺陰器干什么？”
“肯定要講課要用噻！”玉如意白了他一眼，“快去吧，主任等著呢！”
張九齡小聲問：“是婦產(chǎn)科用的那個窺陰器嗎？”
玉如意不耐煩地說：“你說呢？！”
張九齡的確跑得快，不到十分鐘就從婦產(chǎn)科拿來了窺陰器。
他把窺陰器遞給主任時眼里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主任接過窺陰器，非但沒有像張九齡想象中那樣贊許地看看他，反而很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臺下二十多雙眼睛都好奇地望著主任，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么藥，期待他盡快揭開謎底。
宣教室里瞬間靜得連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
主任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終于很無辜地出聲了：“我的麥壞了，想請你們幫我拿個擴音器……”
只聽見“轟”得一聲，宣教室爆發(fā)出一陣驚天地動鬼神的笑聲。
就算不抬頭也可以想象張九齡那殺死人的眼神。如意低著頭，使勁往云霞身旁擠。
講課結(jié)束后，同學(xué)們屁顛屁顛地跟在九齡身后：“張九齡，窺陰器！張九齡，窺陰器！”
就連護(hù)士妹妹看見張九齡，都笑著招呼：喂！窺陰器！”
張九齡以作死的節(jié)奏找到玉如意：“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對不起嘛！是我聽錯了！”玉如意見到張九齡就躲，“是你自己說想掙表現(xiàn)來著，我也是好心幫你嘛！”
張九齡冤鬼一樣跟著如意，嘴里只說著那同一句話：“我跟你什么愁什么怨?”
“好怕，云霞救我！”玉如意拉著袁云霞當(dāng)擋箭牌。
袁云霞推攘了張九齡一下：“不準(zhǔn)再念叨那句話了，聽起來真的很瘆人！”
“不說可以。”張九齡斜睨著玉如意，“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好的！快說吧！”玉如意怯怯地和張九齡保持著距離。
張九齡看了一眼袁云霞。
“還要保密？切！”袁云霞瞪了張九齡一眼，自覺地回避了。
張九齡勾勾手指，玉如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靠近他。
張九齡扭扭捏捏說：“你得在云霞面前要幫我說好話！”
玉如意頓時長舒一口氣：“早說嘛！我馬上支個招給你，保證袁云霞會對你感激淋涕。”
張九齡興奮地睜大了眼睛：“怎么做？”
“明天就要大查房，她還有一個病例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