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的手可以拿開了吧。”清平側臉回了蒼遙一句,心想:什么為夫為夫的,少占我便宜。
“你這女子真不識好歹,要不是為夫我用意念控制這把劍,你早就人頭落地了,哪還有命站在這里跟為夫頂嘴。“蒼遙道。
清平明顯感覺到腰間的力道加重了。
這時李沖從媚兒血淋淋的尸體旁站起身來。
“清平,你竟然殺了我的媚兒,殺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李沖像發了瘋一樣的咆哮著沖向清平。
清平見李沖拿著帶血的劍沖向她,不由得想躲開,大聲喊“你冷靜一點,我沒有殺媚兒,不是我。”
李沖紅著眼什么也聽不進去,直徑朝清平刺去。
清平見狀想躲開李沖,無奈腰間蒼遙摟著她的力道太大,憑她怎么努力也是無濟于事。
“你放手啊,快放手啊。”清平掙扎著朝蒼遙喊。
可無論清平怎樣掙扎都無濟于事,看著李沖已跑到面前,她只能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蒼遙貼著清平的耳根小聲說“別怕,相信我。”
眼看劍就要直插入清平的心臟,可就在這時,蒼遙清澈的雙眸突然變成金色,李沖的劍頭瞬間改變了方向,朝李沖自己的心臟刺去。
又是一地血染桃花,衣服上,臉上,手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
溫熱,咸腥。
清平閉著眼睛還沒有睜開。
李沖口吐鮮血趴在地上看著清平。
“你殺了媚兒,我要替媚兒報仇。”李沖道。
清平看見李沖滿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畫面都是血紅,刺眼奪目。
蒼遙放開清平,走到李沖面前停了下來。
“她。”蒼遙撇了一眼媚兒道“是我殺的,順便送你一程。”蒼遙說著在李侍衛胸口上狠狠踩了一腳。
“不。”清平緩過神來,伸手去拉蒼遙道。
可是已經晚了。
李沖瞪大眼睛看著天空,死死的抱住蒼遙的腳,已經咽了氣。
李沖死了。
清平看著李沖慘死她的面前,心里有些堵。
她看著面前的兩具尸體,一個媚兒,一個李沖,心想:他們死了,他們兩個都死了,可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一絲開心,也沒有一絲釋然,反而覺得有些傷感,好像他們沒有那么罪大惡極,沒有那么非死不可。
“敢動我阿史那蒼遙的女人,找死。”蒼遙看著李沖的尸體笑著說。
“你為什么殺了他們?”清平看著蒼遙道。
“哼,殺人需要理由嗎?再說,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你。”蒼遙的眼睛里有些與年齡不相符的冷漠,可是他的表情還是笑著的。
“他,他不會殺了我的。”清平有些底氣不足的說。
“你知道嗎?”蒼遙上前一步湊近清平道“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對自己的殘忍。”清平雙眼無神的又重復一遍道。
“看來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沒事,來日方長,為夫慢慢教你。”蒼遙揉了揉清平的臉蛋道。
“你的女人?我什么時候成你的女人了?”清平拍掉蒼遙的手反駁道。
“你不喜歡這個稱呼嗎?要不世子妃?儲妃?太子妃?你喜歡哪一個?”蒼遙抬眼看著清平道。
蒼遙陽光燦爛的笑臉和一頭與實際年齡不符的銀發,有種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都不喜歡。”清平輕聲道。
“下個月我們就要在陀布耶大婚了,你這個態度可不行,怎么說我們也要生個一男半女的,是吧太子妃?。”蒼遙雖是笑著,但卻讓清平覺得很冷。
“下個月!女皇答應了嗎?”清平道
“婚書就在我懷里揣著。”蒼遙笑容明媚銀發飄飄,他笑的如此天真無邪卻讓清平感到非常不祥。
清平看著面前兩具鮮血淋漓尸體,心想:就在不到一分鐘前,這個男人連眼都不眨接連殺了兩個人,而現在卻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站在這里,他,絕非善類。
“我想不通你怎么喜歡那種膿包。從武功到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差。“蒼遙走進清平,仔細端詳她的臉。
“說話就說話貼這么近干嘛?“清平突然緊張起來,畢竟在她面前還躺著死于蒼遙之手的兩具尸體。
“我看看我未來的太子妃是不是瞎子。“說著蒼遙又逼近一步。
“你才是瞎子。“清平緊張到語無倫次一把將蒼遙推開。
陀布耶類似于突厥,是一個長期生活在大漠的游牧民族。
而蒼遙是陀布耶的太子,他早晚會繼承王位,但他的野心卻不止步于此,他認為吞并武朝指日可待。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今日蒼遙來武朝和親不過是想拿捏一個人質在手里,而清平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選。
令蒼遙沒有想到的是,女帝會這么爽快的同意把清平嫁給他,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女帝之所以同意清平遠嫁,是為了輔佐清平登上陀布耶的皇位。
而他終將成為這場政治陰謀的犧牲品。
“不管怎么說,你都是要嫁給我的。”蒼遙看著清平道。
清平看著蒼遙心想“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的工作只有一個:保狄尉,想用一紙婚約困住我,呵呵,我‘玩命總裁’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太子,世事無常,不到最后一秒,什么事都還有變數。”清平說著一把推開蒼遙。
蒼遙被清平推開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轉過身向遠處走去,朝身后的清平擺了擺手說“下個月我在陀布耶等你,你最好不要反抗。”
清平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蒼遙離去。
蒼遙遠去的背影越走越遠,漸漸模糊。
清平突然意識到這個皇宮是待不下去了。
“女帝下個月就要把我嫁到陀布耶了,我必須想辦法離開皇宮才行。”說著清平走進平陽宮,心想“俗話說得好,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既然要跑路,哀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啦。
清平笑盈盈的邁入平陽宮,她現在可是一國之主,是一個富可敵國的人物。
“哎,我窮的只剩下錢了。”清平笑著搖了搖頭推開宮門。
可平陽宮金碧輝煌的程度遠遠超出清平的想象,隨便挖下一點墻皮下來就夠尋常人家吃一年。
“我靠,我也太有錢了。”清平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欣賞著平陽宮里的繁華。
翠玉雕花鳳紋碗,一套套一排排擺放整齊;
紫砂觀音白玉熏爐青煙裊裊;
紅木鑲貝花卉四條屏,每一個屏風上刻著梅花,牡丹,曇花,菊花,爭相斗艷;
湘繡雙鳳夜明珠掛簾閃閃發光,夜明珠顆顆圓潤,流光溢彩。
金絲楠木圓獅床,少說占地有三十平方米,晚上睡上去翻跟頭都不會掉床,清平有點受不了了....
她看著平陽宮里的物件,擺飾,愛不釋手。
“我突然不想走了。”清平道,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一件件精致的珍寶,心想“隨便拿出去一件就夠平常百姓一輩子吃穿用度了。”
走著走著,清平發現在離床不遠處有雕花銅鏡。
清平走過去看到鏡子里的她之后,有一秒,時間仿佛靜止。
“香蕉你個巴拉,菠蘿你個爸爸,這還是我嗎!還我的大長腿,還我的小蠻腰,還我的D罩/杯。”清平欲哭無淚抓著鏡子撕心裂肺的喊。
銅鏡里面的清平是一個身材嬌小,前不凸后不翹,相貌平平的女子。
就在這時,清平發現她的左臉有點不對,仔細一看發現在她的左耳唇上有一塊紅斑,有一元硬幣大小,這讓她本來就路人的臉,出眾不少,只不過這個出眾跟回頭率可搭不上邊。
“算了,怎么說這張臉皮膚細嫩,眼睛水靈,小鼻子還挺翹,總比滿臉褶子要好。”清平呶了呶嘴道。
突然,門外跪了一片金甲侍衛,其中一個身穿金甲紅袍的領頭說“公主殿下,臣救駕來遲,請公主責罰。“
看著情形應該是這平陽宮里的守衛,清平故作生氣說“平時都白養你們了,關鍵時候掉鏈子。“
跪著的人面面相覷,金甲紅袍說“臣下不懂公主說的什么意思。”
清平郁悶了,忘記這是古代,換了個表情,笑面如花的說“聽不懂沒關系,你們有沒有人認識狄尉?”
“回公主,臣不認識,這平陽宮當值的所有侍衛中也并沒有狄尉。”
“還是沒有嗎。”清平的眼神有些暗淡。心想“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必須盡快找到狄尉才好。”
“臣在宮中數年,并未聽說過狄尉這個人。”
清平看著金甲紅袍皺起了眉頭,心想“他在宮里這么久也沒見過狄尉,說不準狄尉根本就不再皇宮,看來,我必須出宮才行。”
“咳咳,你."清平指著金甲紅袍道“你帶本宮去水牢。”
“臣以為水牢陰森污穢,不適宜千金軀。”金甲紅袍小聲說。
“本公主今天要在那里賞花喝茶撲蝴蝶,麻利帶路。“清平將雙手背在后面,心想“李沖說水牢通向宮外,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須試一試。”
“這……“金甲紅袍猶豫著。
“再啰嗦全都拖出去斬了。“清平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是。公主請。”金甲紅袍起身讓出一條路。
“你們走前面。”清平完全不知道水牢在哪,還需要他們帶路。
“公主,臣下走前面,這不合禮法規矩。”金甲紅袍不敢直視清平,看得出他很緊張。
金甲紅袍覺得今天的公主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平日里公主溫柔賢淑行為得體,可是這個公主喜怒無常,說話顛三倒四,到底怎么回事?
“斬了……“清平故意拖長聲音說。
“臣遵命。“金甲紅袍立刻帶隊走在清平前面,沒敢再多想。
“這不就得了。”清平挑嘴一笑,感覺當公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