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晚上又聽到了那煩人的水聲。索性爬起來,拿針扎了自己兩下。
水聲是沒有了,怎么會有哭聲!
天啦!她莫不是撞了什么邪吧!
摸起床邊的劍,初心推門出去,尋著哭聲去找人。
“是誰在那里哭,給我出來!”大晚上的睡不著,還聽見哭聲,真是要命了。
哭聲頓時停了。
抬手撫摸了一下手里的劍,初心冷笑著:“再不出來,休怪我手上的劍無情。”
耐心等了一下,從夜中走出了個嬌小的人影。
走到她跟前的這人,臉頰腫了一邊,然而她不認識。
“奴婢石青青,見過初心姑娘。”
“咦,你認識我?”
石青青都忘了哭,被她逗笑了:“姑娘氣勢洶洶而來,誰不知道。”
氣勢洶洶?初心覺得有點可怕,這個詞……她明明很溫柔很講理。
“大晚上不睡覺,你哭什么?”臉還腫著,初心湊上去看了一眼,撥開她的手,“怎么傷得這么嚴重,都有血跡。”
石青青神色黯然,沒答話。
她不說初心也知道,肯定是披著她面皮的那個人。
不想嘆氣,初心料定了以后還有得她嘆氣的時候。拉起石青青的手,“你跟我來。”
這是什么天理,禍不是她闖的,為什么要她來善后!
在她三兩下的鼓搗之后,石青青發現自己的臉不疼了,高興得不得了:“初心姑娘,原來你會醫術?”
她不僅會,而且很精通。
“我好困,你困不困?”
石青青點點頭,哭了一下午了,困得不行。要不是臉上太痛了,她早就睡了。
點頭就好,初心笑瞇瞇地說:“我幫了你一個忙,你也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好。”
“陪我睡!”
咳咳……石青青驚悚地望著她,看著挺漂亮的一個美人兒,莫不是有什么隱疾?
“哎喲,放心啦,我不會吃了你的。要吃也吃你們王爺那般風華絕代的美人兒,你們這些小姑娘不合我口味的。”初心隨口一句,弄得石青青又要哭出來。
“姑娘,莫不是你在嫌棄我長得丑?”
“沒有,你想太多了。”
“就有!”石青青也不曉得為什么,勇氣十足地頂撞這個貴客。
……跟小姑娘計較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初心決定轉移話題:“睡覺!”
沒想到石青青的**,真的讓她擺脫了那煩人的水聲。
第二天她就興沖沖地拉著石青青去找月修竹,沒想到卻撞見西王妃和西王兩人衣衫不整地黏在一起。
石青青第一反應是背過身,非禮勿視。
至于初心……
她僵笑著,不顧石青青扯她的袖角:“王爺王妃好雅興啊,這百日宣那啥,真不是一般的好興致。”
月修竹一把推開趴在他身上的人,不曉得為什么,他看到初心竟覺得心虛。盡管,他沒打算跟逝煙做什么。
西王妃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王爺,怎能為了一個外人掃興。”
“逝煙……”他根本沒跟她做什么啊。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這個興我掃定了。月修竹……”叫月修竹是不是太生疏了,畢竟是她的夫君啊,“修竹,我有事找你。”
起先叫月修竹就算了,石青青覺得,勉強聽得下去,然而這句修竹……
不是王妃才這么叫王爺的嘛?
“姑娘有什么事,但說無妨。”他好脾氣地等著她說。
“以后這個姑娘歸我了。”她手指著石青青,以后不想夜夜失眠,她得找個人**。
月修竹好笑地看著她,心底不知為何柔軟了起來,許是,她是拂桑的愛徒吧。
“可以,還有事嗎?”語氣竟然是半年來,最溫柔的一次。
石青青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這這,破天荒啊。
“暫時沒有了,有的話再找你。”
“好。”
初心拉著石青青走,走出去兩步又這回去,看到西王妃又要往他身上撲。
心里就不高興,三兩步走上去,惱怒地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看在你是我夫君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烈茶少飲,配著菩提蘭的香容易縱欲傷身。”
說完好似自己態度太軟了,隨即又兇起來了:“你要是敢招惹別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見你了。”
月修竹回過神來,她已經走了。
目光落在文案上的一盞茶,又掃了掃香爐里的裊裊煙。
初心,怎么會知道他房中燃著菩提蘭?這是除了逝煙,沒有別人知道的秘密。
“逝煙,我說過,為了你好,我不會碰你的。以后下藥這種事,不要做了。”月修竹冷淡地說,語氣和對待初心時是天壤之別。
西王妃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你的妻子,你不碰我你碰誰?剛剛那個賤人?”
“逝煙!她是拂桑的徒弟!”蘭蕊跟他說,她打了石青青一巴掌,他還不信。
一向溫婉淡然的逝煙,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變得不是逝煙了。
葛統領接到王爺的命令,就出京去找花修離了。王爺十分在意初心姑娘,不,應該說王爺十分在意王妃。
王妃的反常,他看在眼里。
說變了一個人,也不為過。
月修竹仍舊和往常一樣,跟西王妃相敬如賓隔著個距離,對初心,他很想去親近,去解開疑惑,然而他控制住了。
如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樣,那跟初心保持距離是最好的。
一切,等葛統領回來再說吧。
拂桑把初心托付給月修竹他,反常地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初心。不像拂桑,難道拂桑知道點什么?
葛統領出京三日了,還沒什么消息,他越想越在意。
“王爺,八皇子和九皇子的爭斗越來越明顯了,咱們要行動嗎?”石侍衛打斷了他的分神。
說到朝廷上的事,月修竹一點都不關心,相比起風瀾,他確實更看好亦云一點。傅丞相的為人,他是知道的,他都看好亦云。
“不急,再等等。”
他精心布置的一切,不能白白浪費了。
“您真的懷疑是沉妃娘娘?”
“證據不是很明顯嗎?”沉妃想替小皇子爭,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信不信,他還記得沉妃跪在御書房門口,抬頭笑著,問他信不信。
他當時沒有作答,現在也不會回答。
眼見未必為實,宮中的障眼法手段多了去了。
不是嗎?
作者有話:QAQ再這么晚下班我真的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