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虞笙和司無淵回到了云天宗的祁靈山上,祁靈山還是和之前一樣。
五百年過去了,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
但虞笙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進入寢殿,虞笙被司無淵放到了床上,司無淵轉身去點熏香,這是虞笙以前的習慣,她就喜歡在自己的寢殿里燃燒熏香,外帶自己的五個徒弟,都必須每天香噴噴的才行。
虞笙視線移轉,而后停留在床頭。
床頭柜上的話本子,是她離開前那段時間熬夜看完的。
就連枕邊的傳音符也在。
而整個寢殿卻也不染纖塵。
想來,司無淵是在她走后封塵了她的寢宮。
虞笙抱著軟枕看著弄好熏香朝著她走來的司無淵,打了個哈欠。
司無淵揮手,內殿的帳幔就落了下來。
虞笙道:“今天太晚了,無淵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
司無淵沒動,他看著虞笙,緩緩道:“我想守著師尊。”
虞笙想拒絕。
但司無淵繼續道:“我總是怕……師尊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讓我守著你吧,師尊。”
虞笙對上司無淵那雙認真而又依戀的雙眸,拒絕的話是怎么都說不出口,所以虞笙最后點了點頭。
司無淵問:“師尊可要沐浴更衣?”
虞笙搖了搖頭,而后道:“算了,太累了,用術法簡單清潔一下就好。”
“好。”
司無淵話落,虞笙身上的衣服就換上了新的,清潔術也把滿身風塵處理了個干干凈凈。
司無淵的咒術,干凈利落。
虞笙躺下看著自家強大溫柔的徒弟,卻也有些心事。
她想說些什么,但夜色已深,不合時宜。
虞笙閉上了眼睛。
她本以為自己會夜不能寐,但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司無淵又施加了沉睡咒在虞笙的身上。
直到確認虞笙睡沉之后,司無淵的目光才放肆了起來,那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目光,就好像……要把虞笙給吃了一樣。
司無淵視線下移停頓,他伸手到虞笙的脖頸前,把那藏在衣領下的血紅色珠子挑在了指尖。
靈力進入到珠子里,企圖把那珠子給毀掉。
但那珠子發出的紅光卻是割裂了司無淵的手指,指尖的血滴在珠子上,被珠子貪婪吸收。
司無淵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只是轉瞬即逝,他忽而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是本尊曾經的一滴血罷了,竟也能生出靈智,妄圖違抗本尊,倒是有意思。”
“既如此,本尊就暫且留下你。”
珠子顫動了一下。
它的主人不是這種好心的人。
本能讓它害怕,但另一個本能讓它反抗司無淵,它要保護虞笙。
所以珠子最后裝死,即便害怕,它也不會主動脫離虞笙的。
而司無淵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虞笙的身上,溫柔而沉靜……
無害極了。
緊接著,司無淵俯身吻了虞笙的額頭,而后躺在床上把虞笙抱到了懷中,那禁錮虞笙的姿勢,就像是野獸圈地盤一樣。
司無淵低聲在虞笙耳邊道:“師尊,你是我的。”
話落,珠子被司無淵從虞笙的脖頸上扯了下來,而后丟在了地上,只聽司無淵嫌惡道:“骯臟的東西。”
被丟棄的珠子:“……”
自家主人留著它就是為了丟到地上辱罵的嗎?!
他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
卑微的珠子孤零零躺在地上繼續裝死,激怒司無淵它可能連留在虞笙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單純的珠子不知道,司無淵之所以留下它,不過是因為它在虞笙身上有定位的用途,而扔它,就是單純的吃醋。
能禁錮虞笙的,保護虞笙的,只能是他司無淵。
甚至……司無淵厭惡自己身上的一切,包括他的原罪……那罪惡滔天的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