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得到了司無淵滋養的情魄后,卻是不能再取出來了。
魂魄本就殘缺,存留不易。
若是司無淵強行取出來,怕是那縷魂魄就會消散。
故而那縷魂魄也就一直留在了月華的身上,而司無淵每次在月華危難的時候出現救她。
也不過是因為她身上有虞笙的一縷魂魄罷了。
這就算了,司無淵竟是在月華身上下了咒術,那就是讓月華無論如何都不能自殺的咒術。
月華在被紫陽宗的大弟子給設計侵犯,被威脅之后,月華就動了自殺的念頭,但是因為司無淵的咒術,她沒辦法如愿去自殺。
那時候她的精神已然崩潰過一次。
后來,因為“愛”司無淵的這個念頭,她又燃出了生的希望。
而這抹因情魄而產生的“愛”也是讓月華最后執念瘋魔的原因。
月華本不該做下任何錯事的,但因為司無淵的一己私欲。
他任由情魄影響月華,任由月華因他而受傷。
她也看到了司無淵一次次如看到螻蟻一般看待月華的模樣。
她也第一次知道,她的無淵自私而冷血。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所以虞笙生氣,心寒。
但此刻虞笙也有不解,為什么制造她的……情魄?
而司無淵本也沒想再欺瞞虞笙,他開口解釋道:“笙兒你天生沒有情魄,所以我想制造出一個情魄給你,只因為,我想得到你的回應,我……喜歡你啊。”
司無淵最后的聲音很輕,好像他怕自己說重了,虞笙就被他嚇跑了。
而虞笙久久沒有回神,她知道,司無淵說的喜歡不是師徒間的喜歡,那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她天生沒有情魄,所以不會沾惹上情愛。
但會有人愛她,她也知道。
她只是……從沒預料過這個會愛她的人是她最驕傲的大弟子,她也沒預料到司無淵因為愛她,可以偏執瘋魔到這般地步。
是她的錯。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若是早就察覺了司無淵的心思,是不是司無淵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月華也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但她……沒有情魄。
她感知不到那樣的感情。
虞笙慌亂而無力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若是……你早些告訴我,今日的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司無淵靜靜看著虞笙,道:“我若是告訴笙兒,笙兒定會拒絕我不是嗎?你會說自己沒有情魄,不值得我這樣,你還會極力推開我,不再與我親近。我只想靜靜愛著你,陪著你,若是說出口的愛會讓你遠離我,那我寧愿不要。”
“不管你要如何罰我,讓我贖罪,但請……別離開我,好不好……”
司無淵的眸子死死盯著虞笙,那極欲想要靠近,但又不敢靠近的模樣,哪還有半分清冷高貴,他也只是個愛而不得的人罷了。
虞笙第一次開始討厭自己,她討厭自己為什么沒有情魄。
是她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虞笙最后走到司無淵的身前,她伸手拭去司無淵眼角的淚珠,堅定道:“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不是嗎?愛從來不是錯的,只是愛并不能是傷害別人的理由,無淵……我們一起救月華吧,她本沒有錯啊。”
“好。”司無淵中規中矩應聲,他未動,是克制,也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