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麒也是一愣,驚訝之余還帶著幾分玩味,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將人放下,快速消失在屋檐后。
霜降趕緊踉蹌著跑過來,容卿卿趕緊悄聲道:“躺下裝暈,剛才的事情你全當(dāng)沒看到,一會見機(jī)行事。”
“哦?!彼档故锹犜?,二話不說就躺下了。
容卿卿也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副昏厥的模樣。
腳步聲匆忙由遠(yuǎn)及近,最后停在容卿卿身邊。
有人俯身試探著扒拉兩下容卿卿。
確認(rèn)她毫無知覺之后,隨即驚疑著壓低聲音道:“主子,暈過去了,但怎么是暈倒在殿外?一切和咱們設(shè)計的,不一樣??!”
這聲音,容卿卿挫骨揚(yáng)灰都不會忘,正是赫連岸心腹侍衛(wèi)高峰的!
原以為重生一回,能夠足夠淡定,可伴隨這聲音而來的,是無法磨滅乃至刻在骨頭中的深仇大恨。
要不是藥勁沒有完全解除,容卿卿早將赫連岸碎成千片以泄心頭恨!
不,還不到時間!
光是赫連岸,不能填平前世她和容家的血仇,還有和赫連岸一起作惡的那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將計就計,順?biāo)浦郏?/p>
戲臺子搭好,沒有不唱的道理。
赫連岸不知面上看著昏厥的容卿卿,內(nèi)心情緒有多翻江倒海。
也看不見寬大的廣袖下,她因克制恨意而緊握成拳的手。
面對眼前的情形,赫連岸盯著臉上光潔的容卿卿,視線逐漸轉(zhuǎn)向濃煙滾滾的廂房,心情復(fù)雜。
精心策劃良久,該是萬無一失才對,難道容卿卿乃至容家有所察覺?
還是說那賤婢收了好處卻臨陣退縮,沒將藥下進(jìn)她的飯食?
“主子,屋里還有人在呼救?!备叻宄雎暣驍嗪者B岸的猜想:“是不是那賤婢?”
“去將人帶出來?!焙者B岸眸色微暗,蹲下看著容卿卿:“總要問清楚問題出在哪兒……”
話還沒說完,容卿卿長睫輕顫,一副將要蘇醒的模樣。
赫連岸趕緊擺手,示意高峰先去救人,他則是趕緊蹲下將容卿卿半扶起。
容卿卿眼眸逐漸睜開,似乎還有些剛清醒時的懵懂。
“容小姐,你醒了?剛才……”赫連岸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暈倒,準(zhǔn)備先試探。
話還沒說完,容卿卿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起身朝后面退了兩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四皇子,多謝相救?!?/p>
“嗯?”赫連岸一頭霧水。
他還沒做什么,哪來相救一說?
眼前的人,和前世并無半分區(qū)別,一身玉白色素錦長衫,端的身長挺立,面若冠玉,淑人君子,溫潤從容。
如沒經(jīng)歷前世那一遭,赫連岸道貌岸然的模樣還真能迷惑人。
容卿卿努力壓住恨意,盡量做出一副受驚后的樣子,說:“小睡剛醒就見廂房大火,火勢逐漸封住出口?!?/p>
說著,她看了眼地上昏倒的霜降:“可病著渾身乏力,這小丫頭想幫我逃出來,她又只會一點皮毛武功,兩人根本沒法子?!?/p>
“體力不支下都失去知覺,再度暈倒,屋頂出來又這么高,想必是四皇子出手,此時我才會毫發(fā)無損……”
赫連岸微微一頓。
見四下并無旁人,想著祈福大會沒人會來后山,便順?biāo)浦鄢邢逻@恩:“不過舉手之勞,擔(dān)不起救命一說?!?/p>
“怎么會呢?!比萸淝漤樦脑?,語重心長道:“四皇子的恩情,我和容家,定會涌泉相報。”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怪怪的,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