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官差嚴肅地看著她。
“行。我馬上跟你們走。”萬弦兒說道:“不過這么晚了,總不能讓我跟你們走著去吧!我把馬車套上。”
上官瓏炎還在龐大夫那里呆著,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這一趟只有她跟官差去了。而她也不想上官瓏炎一起去。畢竟汪如音和常松樂特意帶著假皇帝出城,不就是想要證明‘皇帝’離開這里了嗎?上官瓏炎現在的樣子也偽裝得挺好,就不要在楊束面前晃悠了。
“珠兒,我們跟你一起去。”莫氏顫抖地說道:“你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怎么能什么都讓你承擔呢?”
“你們去做什么呢?陪著我擔驚受怕嗎?事實上我并不害怕。這件事情我們明顯是冤枉的。現在的縣令大人又是個明白事理的。他不會冤枉我們的。你們就在家里放心地睡覺。明天我就回來了。不僅我回來了,蕭大哥也會回來的。”萬弦兒拍了拍莫氏的手背。
說完,回頭對張玉蘭說道:“爹娘和外祖母就交給你照顧了。你長大了,姐姐要把一半的責任交給你了。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張玉蘭堅定地點頭:“我會陪著爹娘還有外祖母等你回來的。你們本來就沒有罪。大人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這就對了。”萬弦兒揮了揮手。“那我們走了。太晚了,早些休息。”
進了城,前往縣衙。官差直接帶她來到楊束的面前。而蕭煊正坐在那里,一幅來作客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嫌疑犯。
“張大夫死了?”萬弦兒問蕭煊。
蕭煊點頭:“死了。”
“你到的時候就死了,還是你去了之后才死?”萬弦兒又道。
“我到的時候他還有一口氣。就在我問他毒草的事情時,他來不及交代就咽氣了。喉嚨被人割破。”蕭煊又道。
萬弦兒看向楊束:“楊大人不相信他的說辭嗎?”
楊束淡淡地看著她:“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如果相信,這么晚把我叫過來問話是什么意思?如果不相信,怎么又不把他關進牢里,反而在這里像個客人似的?”
楊束淡淡地說道:“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出現殺了張大夫。報案的人是個乞丐,報了就跑了,連人都來不及認。等我的人趕到時,正好看見他抱著張大夫,而張大夫又死了。他的手上還沾著鮮血。換作任何人看見這樣的場景,會相信他的清白嗎?”
“你是相信的。因為你了解他。如果他想讓一個人死的話,有的是辦法。根本不用這么低劣的手段。”萬弦兒說道:“是吧?”
“本官只相信證據。要是你們找不到證據,本官還是會把他當作犯人關押起來。”楊束說道:“查了這么久,你們查到了什么?”
“楊大人,查案是你們官府的事情吧?怎么現在還要我們自己查了?如果查不到真兇,只能說你們官府無能。”
楊束嘴角輕抿:“是嗎?既然如此,那就把你們都關起來。本官的人會慢慢地查下去。至于什么時候能找到真兇,本官可不確定。畢竟這個案子如此復雜,便是一年半載沒有查到真兇,老百姓也是能夠理解的。”
“楊大人這么威風,應該給殺人兇手耍去。而不是跟我們這些受害者威風。”
蕭煊走過來,拉住萬弦兒的手臂,朝她說道:“犯不著為這種小事情生氣。我會繼續查下去的。要是楊大人執意要關我,我只有把皇上的金牌拿來用一用了。”
蕭煊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
萬弦兒驚訝:“好久得到的?”
“一開始就有,只是沒有想過用而已。”蕭煊淡道:“畢竟是一個瘸腿的大將軍,回鄉后總得需要一點保障。”
“皇帝對你還算仁義。”萬弦兒低聲說了一句,又對臉色不好看的楊束說道:“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得到一個消息。案命發生的當天,有人看見一個駝背的男人從我們百味酒樓的后門出來。那人看著鬼鬼祟祟的,實在是有些可疑。”
“那就找到這個駝背的人,看看是不是下毒的人。”楊束道:“另外,根據你們的提示,我派人去張大夫的藥園里找,果然找到那種毒草。所以張大夫就是提供毒草的人。可惜他已經死了。死人的嘴里說不出真相。你們只有去張大夫的房間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要是大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就先走了。”萬弦兒說道。
楊束沒有回應。
不過這是默認了。
萬弦兒帶著蕭煊走出去。
“官差找到我,我還以為這是打算給我問罪了。瞧他也沒有為難我們。”萬弦兒看向蕭煊。“那你干嘛在他那里不走?”
“這是做給幕后之人看的。他肯定在暗處盯著我們。”蕭煊說道:“接下來去哪里?”
“還能去哪里?肯定是張大夫的家里。不是說讓我們去搜查一下嗎?”萬弦兒說道。
“剛才官差已經搜查過一次了。我在旁邊盯著,看著他們檢查他的傷口。瞧那傷口,應該是有人從他身后出現割了他的喉嚨。當時他的手里還有藥材,而那藥材不是別的,正是那毒草。也就是說,他想把毒草清理掉,免得暴露了行蹤。可是這個時候幕后之人已經有殺他滅口的打算。另外我看了地上的腳印,除了張大夫之外,還有比他的腳更大一號的新鮮腳印。張大夫晚上只有一個人住在那里。那個腳印又是新的,不可能是白天的。所以那個腳印就是兇手留下來的。”
“所以只有兩個可能。其一兇手武功很高,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的身后,然后殺了他。二是他們的關系很熟。那兇手特意來找他,他根本沒有防范,然后就被殺了。”萬弦兒說道:“如果武功高強,那人的腳印不會很明顯。所以其一的可能性不大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