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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通過祈恩城，弦一沒有在這里駐足。
畢竟城里唯一的熟人已經掛掉了。
這里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但是因為如今王朝內設立的傳送陣只為賜福之人服務，像他和瑟曦這種身負罪痕的人是沒有資格使用的。
所以想要前往風暴之城，就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
……
“現在我們所處的離界，其實是在新王時代才有的設定，在上個時代里這里是一片荒涼的蓋利德，因為破碎戰爭的原因，這里遍地都是惡龍和變異的野獸，一直到新王時代開啟之后才被清洗干凈，傳說整片土地都被焚燒過一遍，律法重新降下的賜福讓這里煥發生機，才有了現在這些城池。”
瑟曦看得出弦一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的，所以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見識。
“破碎戰爭？”
弦一眉頭動了動。
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詞。
瑟曦叨叨著：
“眾所周知，如今的新王是從一個被放逐的褪色者一步步肅清邪魔敵將走到王座之上的，破碎戰爭則是那個時代再往前的歲月，那個世界還存活著很多茍延殘喘的半神，他們為了爭奪某樣東西而彼此殘殺，神的戰爭波及了無數的生靈，離界，也就是以前的蓋利德，這里就是當初的半神戰場之一，導致這片土地變成猩紅色的，就是當年其中一位半神釋放出來的腐敗之力。”
“腐敗？”弦一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對這個詞可不陌生。
鐵匠老頭獻祭自己的生命，與樹精融為一體，就是追逐著所謂的“腐敗女神”的步伐而做出的選擇。
有沒有可能他口中所說的那位腐敗女神就是當年離界土地上爆發的戰爭中的其中一方半神？
“不過那些都是舊時代的余孽了，新王時代開啟之后，所有的一切罪孽都已經被清算，掩埋在土地之下。”瑟曦搖了搖頭：“其中就包括了瑟利亞學派。”
“別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弦一瞥了瑟曦一眼。
后者聳聳肩：“或許你不明白，但瑟利亞曾經的確是整個魔法師學院中舉足輕重的學派，也是最古老的原始學派之一，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在新王的時代開啟之初遭到了徹底的打壓和清洗，如今的學院早就已經不復當年的榮光了，現在他們只是一群披著魔法師學袍的賜福者罷了，根本就忘記了群星以及滿月。”
“你覺得我像是對這個很感興趣的人嗎？”弦一丟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瑟曦歪了歪腦袋：
“雖然我至今沒有看明白你所修煉的力量來源于什么體系，但毫無疑問肯定也是律法所摒棄的那些禁忌力量，所以本質上來說你我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互相了解一下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對吧？”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對我自己現在的力量來源也一無所知，要是你指望我給你講一講類似瑟利亞的起源故事的話，你可能要失望了。”
弦一是實話實說的。
盡管火光引導有對他說過一些關于余火的只言片語。
類似什么熔爐啊、碎片啊之類的。
但真正的起源，弦一是真的沒有半點了解。
……
瑟曦嘿嘿一笑：
“問題不大，你的體系很強，我也是遵循著古老觀星者的路子在前進，我們都有光明的前……”
“你可拉倒吧，別特么奶我。”
弦一干脆利落地打斷了對方的垃圾臺詞。
……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掰扯著的時候，大道前端突然出現了大批的軍馬。
浩浩蕩蕩的騎士大軍奔騰著而來。
弦一眉頭一緊，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頭對瑟曦說道：
“我們是不是可以搶兩匹好馬來用用了……”
“你可別特么惹事了，這些是王族的騎士。”
瑟曦縮著脖子把弦一拉到路邊。
“咱倆現在已經隱藏了罪人的身份，能低調一點就低調一點行不？”
他看著弦一臉上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生怕這家伙真的就撲上去搶軍隊的馬，所以死死拉著弦一不松手。
在瑟曦的阻攔下。
他們倆很“乖巧”地站在路邊，目送這一支騎兵奔騰而過。
在騎兵中，還有幾個身穿長袍的使徒的身影。
他們在路過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從弦一和瑟曦身上掃過，不過似乎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只當他們是路上的流民了。
……
一直到騎兵團呼嘯遠去，瑟曦才開口：
“看樣子血色谷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驚動了王族的騎兵。”
經過他們此前那一鬧騰，血色谷這座罪惡之城估計要徹底成為歷史了，因為石塔已經崩塌，古城也破碎，此前存在的封印解除，被封印的艾絲提也已經被釋放出來。
王城的騎兵或許就是沖著艾絲提而去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準備將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罪人清洗干凈。
但這些都不是弦一和瑟曦需要操心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釋放了新王的封印，應該是罪加一等的。”瑟曦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來的表情沒有半點壓力。
“只是可惜了血色谷那么一個好地方，本來你我這種人在那里可以活得很滋潤的。”
“……”弦一搖搖頭，對此不做評價。
“我想，接下來這段日子，邊境之外可能不會太平了，那只艾絲提和左蕾小妹妹融為一體在血色谷附近流浪，還有排名第一第二的流水和匠人未曾露面，說不定你那個老相好李亞楠也還活著，指不定得鬧出來多大的動靜，正巧我們趁亂潛入王朝深處，不會有太多目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瑟曦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好。
而關于他的這些推測，在他們二人進入到路途中的下一座城池中之后，就得到了印證。
城池中發布的告示里提及了目前邊境外的動蕩局勢。
王族軍隊正在對邊境游蕩的罪人進行清剿。
嚴令禁止王朝居民擅自外出。
當然，其中還有一條非常顯眼的公告。
那是來自于裁決殿和王城李家的聯名告示。
是關于李亞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