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韞咬牙,心中問候著梁煜滿族,你等著梁煜,等回了京,你還不是任由我宰割?不就是當人梯嗎?我忍!我發誓,等本公主回到京城,定讓你也嘗嘗當人梯的滋味。
伶韞剛蹲下,梁煜直接狠狠地一腳踩上去,然后很靈活地翻到院內。
一陣冷風拂過她的發梢,她四處張望,小聲低喃,“喂,那我呢?”
“旁邊草叢處,有個狗洞。”
伶韞小聲咒罵著,“好你個梁煜,竟敢讓我鉆狗洞。”
思索再三后,伶韞還是忍氣吞聲,從狗洞處鉆過來。
院內,梁煜已經等候多時,見伶韞鉆過來后,突然來了一句,“身子骨,還是太弱。”
伶韞啞口無言,她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欠揍的男人,她發誓,等她回京后,定要向皇兄參他一本,革了他的官職!
“你在想什么,還不走?”
伶韞這才回過神,“啊”的應了一聲。
兩人走到放置梁老爺尸體的房間外,從屋外往里看。
屋內只剩下梁夫人一個人,她神色平靜,冷漠地燒著紙張,仿佛躺著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邊燒紙錢邊嘆氣,“你說你,遭報應了吧?當時我就勸過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我們之間的糾葛,也一筆勾銷吧,我想好了,我會帶著兒子回去鄉下,投奔娘家,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屋外的兩人正聽著起勁,突然一個丫鬟手持燭燈走來,“誰在那里?”
梁煜慌地帶著伶韞就近躲起來,屋內的梁夫人聞聲開門。
“怎么了,綠瑩?”
“回夫人,剛才是奴婢看走眼了,還以為屋外有人,沒想到是只野貓擾到您。”
“無礙,你且回去睡吧。”
梁夫人又四處張望一番,見沒人后,才推門進去。
暗處的梁煜和伶韞見沒了聲才走出來。
伶韞:“大人,你猜梁氏那番話是何意?”
梁煜:“想必梁夫人的身上,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還無法確定,梁士方的死,究竟與她有沒有關系。好了,今夜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兩人回到驛館躺下,殊不知,明日的臨安縣,將會迎來血雨腥風。
次日一早
伶韞還在被窩里做著美夢,就被敲門聲擾了清夢。
“公子,趕緊開門啊。”
伶韞一打開門,一個衙役就急忙說道,“公子,出命案了,提刑大人喚小的叫您過去。”
伶韞的睡意全無,衙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直澆心頭。她快速穿好衣裳,奔赴案發地點。
“尸體在哪里?”
“還是那片荒林。”
聽到荒林二字,伶韞身體一顫。
“又是荒林?為何會這么巧?”
還來不及多想,她已隨衙役來到荒林。她走到梁煜面前,出聲詢問。
“可發現什么?”
梁煜冷漠開口,“現在只有這些尸塊,還無法判斷死者身份,只能等衙役找到剩余的尸塊,才能進行下一步。”
見伶韞有些作嘔,于是將其帶到遠一點的地方,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現在好點了嗎?”
“大人,你說為何,也是在荒林?你覺得這會是巧合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次的兇手,似乎很殘忍,選擇如此兇殘的作案手法,看出來,兇手恨透了死者。”
遠處傳來衙役的聲音,“找到了。”
梁煜聞聲走過去,“先帶回縣衙,交由仵作驗尸。其他人,立刻去打探臨安縣誰家有人失蹤,或者說近些年有誰曾向衙門報過失蹤案。”
眾人悻悻地打道回府。
梁煜同伶韞呆在縣衙大堂,等候仵作的驗尸結果。
驗尸房內
仵作熟練地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將尸塊拼湊在一起,直到拼出一張熟悉的臉,仵作大叫出了聲。
梁煜跑進來,“發生了何事?”
“這不是……”
梁煜緊逼,“他是誰?”
“他是臨安縣的王老爺,也是商賈。”
“什么?又是商賈?你可驗出死因?”
“回大人,看腐爛程度的話,應是在昨日被人殺害。”
“范圍還能再縮小點嗎?”
“大人,老奴的技術有限,只能驗到這里,對,他應該是先被人殺害,再被碎尸的。還有,這次的尸體,有些奇怪的味道,老奴我聞所未聞。”
“好,多謝。”
梁煜得到驗尸結果后,直出衙門,卻在門口不慎與一妙齡女子相撞。
“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抬起頭,拍打了一下身上沾染上的揚塵,語氣極其輕柔。
“公子,無礙。”
梁煜見女子無事后,顧不上與她多交談,直奔王府,身后伶韞一出來,就看見剛剛那一幕,也顧不上想其他的,跟在梁煜身后小跑。
兩人風塵仆仆地來到王府,此時王夫人還不知道她家老爺已經遇害,而他來,也只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
王夫人不明所以,直到梁煜亮出衙門的令牌,她才答應配合。
“王夫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就是王老爺他,在昨日遇害了,還望節哀。”
王夫人聽到這里,心情卻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冷笑了一句,“是嗎?看來是他的報應來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梁煜突然想起昨夜在梁府偷聽到的梁夫人的話,她也提到了報應,她們口中的報應,會是同一個嗎?
“王夫人應該聽說了,梁老爺,也遇害了。”
“不錯,臨安縣的人都聽說了,他們啊,不愧是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王夫人的意思是,他們之間認識,而且還是知己好友?”
“知己好友?他們倆,也配嗎?最多只能算是狗肉朋友。別的本事沒有,打自己夫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梁煜緊接著問道,“您的意思是,梁老爺他經常毆打梁夫人?”
“不錯,我與梁夫人也算閨中密友,她每日來找我,都是傷痕累累的來。”
“那為何我們昨日見到梁夫人時,卻沒有一絲傷痕?”
“這個啊,梁老爺為了留下他自己大善人的名聲,營造他們夫妻恩愛的假象,只會鞭打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梁煜心想:他終于知道,為何梁夫人會說解脫了。
“王夫人,那王老爺,是多會離家的?他離家又去干什么?”
“應該是昨日的酉時,我一直在自家鋪子里待著,還是回來聽丫鬟說是老爺他出去采辦的,我也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