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聰明，這世上便沒有笨人了！”
季山海低聲呵斥，臉色陰晴不定。
他現在有種很強烈的沖動，恨不能當場動用術法回到家中，或者干脆封掉周圍那些吃瓜群眾的五感。
然后把姜可卿從背上拽下來，懟在電動閘門上。
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用眼神居高臨下壓迫她，使其不敢反抗。
最后，在姜可卿惶恐的表情中抽出她裙子里的松緊帶，狠狠地彈她一記腦瓜崩！
不，十記！
“快下來！”季山海再次呵斥，“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大庭廣眾之下對著本座肢體接觸，成何體統？臉都不要了！”
“不至于啦。”姜可卿安慰道，“你看大家的眼神，并沒有譏諷之類的意思啊。”
“一派胡言！本座明明看誰都在指指點點——你下不下來？”
“不下，下了我就輸了。”
“本座算你贏。”
“不要，我才不要施舍來的勝利，我要憑借自己智慧贏來的勝利。”
“……”
猛龍無語。
方才這種伎倆充其量就是個小聰明，跟智慧有哪門子關系？
再說了，這丫頭多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龍體也。
嘆了口氣，季山海瞧見姜可卿繼續說道：“再說了……你不也摟人家大腿摟得挺緊的？”
“我……”
“哼哼~色龍！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哎哎哎，你干嘛？”
姜可卿身體突然掉了下去，雙腳落地，只剩一雙手仍然固執的箍著季山海脖子。
并且話音才落，季山海便大步往小區內走去，順帶拖著她往前，一路踉踉蹌蹌。
“哎呀你慢點，我穿著高跟鞋走不快。”
“阿海？阿海你慢點嘛，求求你了，這么快我受不了的。”
“等下會扭到腳！”
“阿海……”
季山海恍若未聞，堅定向前，直至來到十五棟門口附近的花壇才停下。
這里光線略暗，目前也沒什么人經過。
季山海隨意張望幾眼，轉身就是一記腦瓜崩，極為不悅道：“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哼……”
“下次可不許了。”
“哼……”
“上來。”
“哼……嗯？”
姜可卿撅起的小嘴迅速平復，轉而微微張開，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季山海沒好氣道：“背你！”
“真的？！”
“一。”
“哎——別數別數，我來啦~”
姜可卿美滋滋的，身體稍稍前屈，毫不客氣地撲上了上去。
頓時，那股奇妙的柔軟感重新出現，讓季山海心中泛起層層漣漪，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他仰頭看了眼家的方向，略作思索，箍緊姜可卿大腿，向著樓道內快步而去。
然而為了避免和鄰居相遇，他并未選擇坐電梯，而是就著旁邊的樓梯一路向上，走“土路”。
足足二十四層。
季山海花了十五分鐘，當然并非他不行，實在是姜可卿太過狡猾。
一會兒讓他停下，給他看手機；一會兒讓他駐足，欣賞窗外風景；一會兒又指著樓道間的小廣告，強行介紹。
反正怎么拖怎么來。
待到家中，時間已然指向七點半。
季山海丟下身上累贅，如釋重負般沖進廚房，拿起菜刀對著老母雞就是一頓輸出。
看那架勢，仿佛跟它有仇似的。
至于姜可卿，在給雪糕鏟屎加喂食完畢后，便鉆進了衛生間里洗澡澡。
屋內一下子安靜許多。
廚房里，一具黃色砂鍋正放在煤氣灶上，用小火慢燉，咕嘟咕嘟冒泡的同時散發出裊裊熱氣和沁人清香。
季山海眼中倒映火苗，面無表情地看著。
他已許久未曾眨眼，呼吸也極度平緩，好似沒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終于動了下喉結，嘴唇微張，面露遲疑之色，并從儲物龍鱗里拿出幾個玉瓶，各自倒出一枚丹藥，再用靈力鋒刃將丹藥全部切下薄薄的一小片。
做完這些，季山海收回玉瓶，捏著那幾片藥片往外走去。
“嗯？”季山海微微一愣。
只見姜可卿正身穿睡衣，雙手抱膝，下巴磕著膝蓋坐在客廳陽臺上。
她目光有些怔然，就跟季山海先前一樣，一眨不眨，仿佛陷入了某種深思之中。
季山海順著她目光看去，發現是那幾個種了靈植種子的花盆。
“怎么？等急了？”季山海一步來到身旁。
姜可卿聞言醒神，抬起頭，撩了下耳邊發絲，淺淺笑道：“沒有啊。”
“有。”
“真沒有。”
“真有。”
季山海蹲下身，攤開手掌，“吃了這些。”
姜可卿一臉好奇，捻起其中一片對準光線，發現薄到可以隱隱透光，不禁訝異道：“這是什么東西？我好像聞到了藥香。”
季山海輕點下巴：“沒錯，此乃靈丹。”
“？靈丹？怎么是一片一片的？”
“八品靈丹，藥效過于驚人，若以你之軀吃下整顆，必定滋補過當，一命嗚呼。”
“……”
“是以，本座這才切成小片給你，但縱使如此，你服用后，本座依然得施法護著你，以免出差池。”
季山海耐心解釋。
不出他意料，他話才說完，對面的傻姑娘就一臉感動之色，眼波盈盈，似有流水轉動。
“是什么丹呀？”姜可卿將手中那一小片放進嘴中，開心地瞇起了眼，“好甜~”
“……此丹明明是苦的。”
“不管，我說甜它就甜~”
“那隨你。”季山海聳聳肩：“你方才吃的靈丹，名為琉璃通竅丹，八品丹藥，可使軀體通明，肌骨無垢，血脈純凈，經脈、氣穴通暢。”
“原來是它呀……那這個丹呢？”姜可卿又吃了一片。
“萬古長青丹，八品丹藥，可使容顏如年少，即便死后，軀體亦不老不腐不滅，甚至可封鎖神魂，留得一絲復活可能。”
“哇，也是很珍貴的丹藥呢！那這個這個……”
季山海挨個介紹，順便看著姜可卿吃完。
完事兒，他舉起右手覆在她后背上，將精純靈力一點點灌入她體內，加速丹藥催化。
于是，姜可卿冒光了。
身體周圍像是被描了一層金邊似的，熠熠閃光。
與此同時，身體內部也暖洋洋的，舒服到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嗚~~~阿海，我好舒服呀——”
“……”
“你覺得，在不修煉的情況下，我最多可以增壽多少年？”
季山海面露遲疑。
思來想去，伸出一根手指：“百年。”
“百年啊……”姜可卿原本欣喜的神色又黯淡下來。
抿抿嘴，看著窗外喃喃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多活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