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時,游人漸漸散去。俞民一行人也返回船上。
來的時候,就在飯館定好了酒菜,回來的時候,就讓送到船上。
稍事休息就開飯,主仆男女分開,男子在甲板一層,女子在上面閣樓。
原本吃飯,基本上都是以俞民為中心,幾個人總是讓俞民講一些奇聞異事。
這回有了柳湘蓮,薛蟠、賈璉、賈蓉幾個就圍著柳湘蓮轉,不是勸酒就是勸吃菜,幾乎把俞民晾在一邊兒。
這幾個二貨,都是重色輕友之輩啊。
俞民不禁想笑。
不過,想想自己結交他們,也不過是想接近金陵十二次釵。其實也沒打算跟他們交什么朋友,俞民也就釋然。
喝到暈乎了,為了在柳湘蓮面前顯示學問和才氣,薛蟠就提議作詩,自告奮勇打頭一炮。
自然沒人跟他搶,于是薛蟠就做了一首,之后賈蓉和賈璉也各自做了一首。自然都是事先請人做好的,此時說了出來。
“遠山,該你了。”
薛蟠催促道。
“俞叔叔,今日柳公子在,可不能再做《詠鴨》之類的詩啊。”
賈蓉說著,就把上次俞民做的《詠鴨》念了一遍,逗得柳湘蓮哈哈大笑。
見柳湘蓮高興,薛蟠和賈璉也高興,跟著大笑。
呵呵,你們就樂吧,將來有你們哭的時候。
把你家女子都弄到手,方叫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
“《詠鵝》不行,《詠鴨》不行,《詠雞》總可以吧?”
“竟然還有《詠雞》?倒是想聽聽,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柳湘蓮也想試試俞民的本事。
柳湘蓮說話了,幾個人自然沒有意見。
“好啊,那就聽聽遠山的《詠雞》有何新意。”
賈璉說道。
俞民清了清嗓子,吟出一首《詠雞》來。
“雞、雞、雞,開喙對天啼。三更呼皓月,五鼓喚晨曦。”
“好,不錯。雖然有模仿《詠鵝》之嫌,倒也頗有意境。”
柳湘蓮點評了,幾人也跟著客氣,說了幾句好話。
其實這一首,也不都是俞民的創作,是他根據網絡上的一首詩歌,加以改動,就出了這一首。
不過是糊弄差事罷了。
接下來,柳湘蓮做了一首,俞民也沒太聽懂,說不出好壞來。便逢場作戲,跟著薛蟠幾人叫好。
俞民其實不習慣這種動不動就作什么詩的活動,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
但是如今的風氣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隨大流。畢竟還是個秀才,這種場合沒有幾首詩,總是說不過去的。
想應付,其實也簡單,象薛蟠他們那樣,買一些詩就是。
俞民打算到了神京之后,就去買個十首二十首的,將來用來應付場面。
“聽說遠山經常出海,在外面頗有些奇遇,見過不少奇聞異事。愚兄頗為好奇,不知遠山是否愿意說說,也好長長見識。”
柳湘蓮說的很客氣。
“當然要說啊,遠山講講,讓柳兄弟開開眼。”
薛蟠說了,賈璉和賈蓉也跟著附和。
“好啊,那就說說。”
俞民也想看看,柳湘蓮上船來,到底想干些什么,也樂得跟他周旋,就說了起來。聽得柳湘蓮連連贊嘆,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月亮升起來,上面的女眷那里,已經沒有動靜。
薛姨媽原來說過,今晚上女兒家要在下面舉行乞巧儀式。用這塊地方,要他們別耽擱太晚。加上船在水上,蚊子多,于是就結束宴席。
薛蟠意猶未盡,就邀請柳湘蓮去他的艙室繼續喝酒,柳湘蓮正愁沒有機會呢,就爽快同意。
賈璉、賈蓉不愿意放過跟柳湘蓮親近的機會,也非要跟著過去。
薛蟠雖然討厭他們打擾自己跟柳湘蓮獨處的機會,但也不好拒絕,也就同意。
俞民不想湊這個熱鬧,借口喝多了,回到自己艙室,寫陵寢工程的計劃書。
到了薛蟠的艙室,柳湘蓮豪興大發,舉起酒杯。
“今日能夠結識幾位,那是平生最大的榮幸。在下敬三位一杯,今晚不醉不歸。”
“柳兄爽快,我薛文龍今晚舍命陪君子,干杯。”
賈璉和賈蓉也不甘示弱,就陪著喝。
柳湘蓮的酒量本來不大,但他是江湖人物,懂得不少旁門左道。每每喝酒的時候,就假裝擦嘴,把酒吐在手帕上。
薛蟠幾個人早就喝的暈暈乎乎,哪里知道柳湘蓮還會玩兒這一招,沒多久,就醉倒了。
柳湘蓮叫來賈璉和賈蓉的小廝,把他們扶了回去,自己仍然留在薛蟠房里。
“文龍,你我一見如故,咱們接著喝。”
薛蟠也喝多了,不過還沒有醉倒,急忙擺手。
“柳兄弟,不行了,酒大傷身,別喝太多。”
“哈哈哈,人生得意須盡歡。喝多了又有何妨?大不了今晚不回去,就跟文龍同榻而眠。”
薛蟠的魂兒,早就被柳湘蓮勾去了一半兒,心里藏著齷齪念頭。此時一聽柳湘蓮這話,好像聽了天籟之音。
天啊,正打瞌睡,他就自己送枕頭,自薦枕席。天賜良機,怎么能放過。
“好好好,咱們好事成雙,連喝兩杯。”
“兩杯就兩倍,就聽文龍哥哥的。”
一聽哥兒妹兒啊的,薛蟠腿都軟了,拿起杯子就喝。
兩杯下去,柳湘蓮把自己的杯子,又給了薛蟠。
“文龍哥哥,小弟不勝酒力,還請哥哥成全。”
“好,我喝。”
柳湘蓮俊俏的臉滿是笑意,一杯又一杯敬酒。薛蟠只盼著討好柳湘蓮,來者不拒。
終于,咕咚一聲倒地,很快打起呼嚕來。
“文龍,文龍醒醒。小弟今晚陪你。”
薛蟠還是沒有反應,真的睡著了。
柳湘蓮收起笑容。
“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也敢惦記著我,呸。”
柳湘蓮打開艙門,見外面沒什么動靜,關上門插好,然后就在室內搜查。
床上床下搜查完畢,就搜查薛蟠的行李、包袱,還是沒發現什么《江山美人圖》。
看看地上的薛蟠,就把他抱到床上,把衣服鞋襪脫下來,一一搜查,就連衣角都沒有漏過。
仍然一無所獲。
看來不在他這里。
也是啊,《江山美人圖》這樣重要的的東西,怎么會在這個憨貨手里呢。一定在他母親或者他妹妹那里藏著。
看來,少不得要去她們屋里走一趟了。
柳湘蓮露出了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