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胖子最后還是收下了一千兩銀票，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莫辰失去了和香香姑娘一度春宵的機會還這么高興，但這錢不拿白不拿，反正自己要幫莫辰找宅子，這就當是買宅子的錢了。
“老莫，那可是香香姑娘，你得了第一沒去她的閨房深聊一番，你不覺得虧嗎？”
莫辰聞言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然后道：
“沒有啊，他們不是賠了我五千兩銀子嘛！”
趙胖子聞言差點氣的一口血噴出來。
“區區五千兩也配與香香姑娘相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五千兩啊，可以夠我花很久了。香香姑娘又怎么樣，鑲鉆了？比......比五千兩更誘人？”
胖子一臉呆滯。
媽的，交友不慎。
這貨貪財不是裝的，是真的！
“我輩儒士，豈可貪戀通袖之物？”胖子痛心疾首的說道。
莫辰這時將身上的儒服一脫，露出一身飛魚服，然后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刀說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是緝魔司司士，武夫一個！”
“......”
胖子無言以對，然后默默的將一千兩銀票收好，繼續道：
“對了，春香樓死的是什么人？”
“一個秀才，叫什么歐陽謙，疑似被陰物殺死的，但是沒有任何陰氣殘留。”
莫辰隨口答道。
胖子一聽，皺起了眉頭。
“歐陽謙，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你在哪聽過？”莫辰來了興趣，難道這胖子也知道死者的信息。
“我想想啊……好像是聽一位先生說起過，他說二十年前，有一次舉辦大型文宴，許多年輕的儒士都去了金河邊上赴宴。
結果似乎碰上了歹人，有一部分儒士被殺，剩下的儒士在一名秀才的帶領下英勇殺出重圍，其中就有歐陽謙……”
“宴會？”莫辰瞪大了眼珠子，這些儒士飲酒作樂不是什么新聞，每天來青樓不都是干這個的嘛，當然也會干點別的……
這年頭身為儒士要是不風流一場都覺得丟人。
但是這個和他的死應該沒什么關聯吧？
“那場宴會死的都是儒士嗎？還有，他們怎么會遭遇歹人呢？”
莫辰有點八卦，反正現在查不到線索，干脆就了解一下死者的過往，也不算摸魚。
“對，那場宴會基本都是儒士參加，不是儒士人家根本不帶你玩兒啊。
甚至這些儒士連書童都沒帶。
至于為什么遭遇歹人……據說是有一名青樓花魁勾結歹人意圖抓住這些儒士，然后向他們的家人索取巨額賠償。
結果一群儒士抵死不從，甚至奮起反抗，最后在一名杰出秀才的帶領下才殺出重圍。
這件事在二十年前鬧的很大，甚至那名杰出的儒士領袖直接連中舉人，貢士，最后進士登科，直接步入朝堂，現在是一名三品大員。
而當初他帶領儒士殺出重圍的事件也被傳為佳話，歐陽謙有一次喝多了，在我老師那里吹噓過，然后我就知道了。”
趙胖子繼續解釋著。
莫辰眉頭一皺，他好像找到了一些線索。
在這個事件中，有青樓花魁，有儒士。
而這一次儒士死亡案件中，也有儒士，而且基本都和青樓有關。
要說這兩件事沒有關聯，打死莫辰也不相信。
“你還知道什么，一并說出來吧！”
莫辰看著胖子繼續道，他總覺得自己快要抓到線索了，但還差點東西。
“哦，還有就是勾結歹人的似乎不止那青樓花魁，其中還有一名儒士。
但奇怪的是，那儒士在出這事以前風評極好，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會勾結歹人，但當時歸來的儒士都說他勾結了，朝廷也就信了，還把那儒士的功名革去，家人甚至都差點流放。”
“那你知道當時那些歹人的身份嗎？”
莫辰繼續道。
趙胖子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事你可以自己查啊。
你們緝魔司的卷宗是最全面的，想知道你自己去查一查不就行啦，保證知道的比我清楚多了。”
莫辰一愣，然后對著自己腦袋拍了一下。
“胖子，這次多謝你，我還有急事先走啦，下次有空再聚！”
說完，莫辰急匆匆的往緝魔司的方向跑去。
“這個老莫，什么事這么著急，我還想帶你去其它青樓喝酒呢。”
就在胖子剛說完要去喝花酒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閃現，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境界絕不會低于開元境。
危險至極！
但胖紙似乎不害怕，有氣無力的問道：
“干嘛呀？”
黑衣人立馬拱手道：
“世子，該回去了，不然王爺該責怪你了。”
“奶奶的，爺爺真是多事，想出來玩玩都有時間限制。”
“呵呵，世子殿下，最近長安不太平，您還是聽王爺的吧！”
黑衣人輕聲笑道。
“好了好了，回吧！”胖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接著不遠處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胖子在別人的攙扶下走了進去，不多時馬車就消失在慢慢人群之中。
……
莫辰不知道趙胖子此刻的郁悶，他只想馬上去看當年的卷宗。
路過緝魔司門口時，他幾乎是闖進去的。
也就是他平時有社牛癥，跟門衛都很熟，要不然早就兵戎相見了。
剛剛走出來的劉海和洪喜也想問問莫辰今日去春香樓爽不爽，但莫辰似乎沒看見他們，如同一陣風一樣沖向了卷宗室。
弄的抬手打招呼的洪喜跟劉海好生尷尬。
“這小子怎么了？”
“頭兒，我覺得莫辰是升官了不想請我們吃飯，所以假裝沒看見，你覺得呢？”
“嗯，有道理，不過這情可以沒有，但是飯不能不請。
下次去怡春院吃飯花銷都記莫辰賬上。”
“好勒！”
然后二人就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莫辰則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卷宗室，對著門外的老頭說道：
“老王，你知道二十年前金河盛宴一案的卷宗在什么地方嗎？”
正在寫字的老頭頭也不抬，毛筆指著室內，隨意道：
“二樓甲七書架！”
“多謝！”
莫辰拱了拱手，然后直接進去了。
這時老頭才反應過來，看著莫辰的背影嘀咕道：
“二十年前金河盛宴……這小子要那么久的卷宗干嘛？難道他也要去參加金河盛宴？”
“也對，過幾天就是金河盛宴開始的時間，年輕人喜歡湊熱鬧也正常。
只是……二十年前的金河盛宴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
老頭的話莫辰自然聽不到，他很快來到了二樓，以往他的權限不夠是無法進入這里的，但現在他已經是八品司士，自然可以順利上來。
莫辰快速來到甲七書架尋找，不到一會兒就找到了二十年前金河盛宴一案的相關卷宗。
“呼~”
卷宗上有許多灰塵，看樣子老王很懶，連灰塵都不愿意打掃的，回頭得跟他好好嘮嘮。
不過當務之急是查看里面的內容，印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打開第一頁，印入眼簾的是這么一句話：
“大麟同慶十八年，河西金河盛宴儒士奮殺賊子一案卷宗……”
“記錄者，長安緝魔司錄房司衛宇正……”
莫辰順著下面繼續讀了，結果越看臉上的笑意越多，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連二樓的浮燈亮起莫辰都渾然不知。
當他看完所有內容以后，合上卷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我想我知道兇手是什么人了。”
“只是……他是怎么做到殺人后不留下半點陰氣的呢？”
莫辰又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準備先去跟司徒靜報告一下此事，看看她是否知道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