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香氣入吸收入體后，沈湛發現自己竟可以把其送入畫壁之地。
“儲存，或者獻祭好像都可以。”
他眼神一動，如一口風眼，如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吞吸著蟠桃泄露在外的香氣。
青瑤和湘靈疑惑睜開眼看向身旁，她們感覺泉眼陣法里飄出的香氣，好像都被吸收過這邊來了。
先前內圈幾人雙眼睜開，目露忌憚，那位吸收煉化蟠桃香氣的速度太驚人了，怎么感覺瞬間就煉化了，深不見底。
他們也想吸收越多蟠桃香氣越好，可根本煉化不過來，會滿溢外泄。
“我怎么覺得香氣淡了不少。”
外圈的一眾妖怪都感覺飄過內圈的香氣，好像變得淡薄了許多。
是因為那位嗎？
他們眼中閃過畏懼，低下頭不敢看，也不敢說多什么。
時間一日日過去。
大約兩三月過后，泉眼陣法里外泄的香氣，好像開始變淡了。
“香氣一開始在陣法中積攢著，陣法沒有被加持后出了問題，積攢的蟠桃香氣在這段時間的外泄里，似乎開始見底了。”
沈湛停下了修煉，覺得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
淡薄的蟠桃香氣對修煉的增益已微乎其微。
“我們離開吧。”
他招呼青瑤和湘靈。
“好。”
青瑤和湘靈兩人欣喜的點頭，經過這段時間修煉，她們法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進。
青瑤以前在化神停留了許久，如今已突破進入煉神。
湘靈進境更大，從煉氣中期到化神前期，修為幾乎已快追上沈湛。
至于沈湛，由于一直在吸收把蟠桃香氣送入畫壁之地，這段時間他的修為沒有寸進，仍舊為化神中期。
不過……
“不著急，算上虎妖的尸體、兵器及盔甲，和畫壁之地里濃郁的蟠桃香氣，開啟新的畫壁已綽綽有余。”
甚至有可能用不上虎妖尸體就足夠了。
到時去到畫壁世界里，自己有充足時間利用儲存的蟠桃香氣修煉。
“上次，我脫離畫壁世界時，大致感覺到停留的最后期限將近。”
“兩三年的時間……這次進入畫壁世界應該可以待得更長了，起碼五六年應該不成問題。”
“期間足夠我把所有蟠桃香氣都吸收了。”
沈湛預估如果全部吸收光，自己修為應該能增進到煉神境界，隨后他帶著碧瑤和湘靈離開淮水源頭。
小心的順著淮河回到了青滄江。
半路上，三人遇見過幾場大戰。
有厲害妖怪，在爭奪河神手里的神箓，想獲得將來參與蟠桃爭奪之戰的資格。
還有江神和河神在彼此交戰，想得到對方手里的神箓。
整個淮河，因為蟠桃，幾乎全都陷入了混亂。
憑借蜃紗珠和遠遠避開，無人發現。
“我們還是換個住所吧。”
沈湛帶著兩人回到江底宮殿前，沒有進去，提議道。
本來要長住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繼續在這里住下去太危險了。
“可惜了，我才布置好這間宮殿。”
水中，湘靈神情有些失落，輕聲低喃，她花了不少心思布置，可惜沒住多久就要離開了。
“把宮殿一起帶走。”
他沉吟了一番道。
“啊？公子你說什么……”
話音剛落，湘靈神情愣住，轉頭看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帶走宮殿，怎么帶走？
“這有什么，湘靈你該更改一下認知了。
你我已是修煉中人，許多對凡人來講不可能的事，對我們來說都可以輕而易舉做到。”
沈湛輕笑。
憑江神之力，托舉一座山峰或許有些難，但托舉一座宮殿，把它帶走，絕不成問題。
湘靈修煉時間太短，也一直在修煉，沒和人交過手施展過法術，觀念還沒從凡人時更改過來。
“那……我花了不少力氣找到的那些本來要充當水兵侍女的妖怪們怎么辦？
也一起帶走么？”
青瑤蹙了蹙眉，語氣隱隱有些幽怨。
她感覺根本沒必要費力把宮殿帶走。
沈湛怕不是不想他的小侍女心情低落，才這么提議。
“水兵侍女暫且算了，帶著人多眼雜。”
他皺眉思考了下，搖了搖頭。
是去岸上躲避爭斗，又不是去到處游玩，帶一群妖怪，萬一泄露消息怎么辦。
“不過……你尋找水兵侍女著實辛苦，你告訴他們，暫且離去，等這陣波及淮河的混亂過去再說。”
想到自己讓青瑤找水兵侍女，什么報酬都沒有許下，對方花了不少力氣和心思，辨別善惡和挑選，不好隨便一句話就打發了，他又道。
“相信他們也會愿意。”
時候不同了，以前跟著河神有許多好處，現在河神都自身難保，河神宮里的水兵和侍女指不定就什么時候被波及死掉了。
“好。”
青瑤想了想，螓首輕點。
起碼還是有良心的，知道她也十分辛苦。
略微思索一下，帶那些找到妖怪去岸上是不好。
隨即，青瑤遣散了找到的妖怪，讓他們暫時回去。
沈湛動用神力把整座宮殿從江底拔起，濤濤江水翻滾托舉，用蜃紗珠隱藏，三人離開青滄江。
假如有一天被人找到，需要足夠神力自保。
他也不敢離青滄江太遠。
向東百里的地方，找了一個隱蔽深谷，在谷底落下宮殿，隱居修煉起來。
搬家之后，沈湛再度說要閉關。
畫壁之地，云霧繚繞，充斥著濃郁蟠桃香氣。
他身影出現，把虎妖尸體及兵器盔甲全部獻祭。
刷！
畫壁開啟，上面泛起波動的清光。
【蜀國弱，然道難，秦強收不能得之。秦王詐，責匠鑿五牛，朝墜金于其后，曰：牛便金。許于蜀。蜀王貪，欲五牛。時蜀有五力士，無人敵。王遣五丁開山迎牛……】
傳說確為五丁開山。
仔細看過畫壁浮現關于傳說的文字后，沒有錯過一點細節，沈湛邁步進入畫壁世界。
……
清晨，太陽高掛。
彌漫霧氣的茂密山林中。
沈湛現身，立足高處，向遠望去。
遠處山脈起伏，蔥綠叢林，不乏陡峭的嶙峋險峰。
俯視著這片大地，他心中低念道。
“這應該就是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