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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明姝記

第一章謝夫人之殤(一)

公元一三六八年初,朱元璋登基稱帝,定都應天,國號大明,年號洪武。

洪武二年正月,應天都城罕見地下了幾天大雪,一時間,薪比米貴。

城東徐將軍府內西北角的小院子中,“咳咳咳”的聲音不絕于耳,丫頭招福聽得煩了,轉身出了院子。破舊的房門被推開來,一個小腦袋伸出來望了望,輕輕關上了門。

“娘,招福走遠了,您別咳了!”小女孩艱難地爬到桌子上拿起那把老舊的茶壺,里面的水早涼了,倒在一個有點臟的杯子中。小心翼翼地遞給破舊床上仰躺著的年輕婦人手中。

便回到桌邊繼續看書,“娘,行兵之極,至于無形,無形,則深間不能窺,智者不能謀。剛剛您這招太明顯了些,恐大娘不會上當!”

年輕婦人聽聞搖搖頭,自己這個女兒甚迷武功兵法,全不像閨閣女兒的心性。

“心兒,你去看過弟弟沒?”年輕婦人聲音憔悴,但卻能看出容貌絕佳,只是穿得極為樸素,又未施一些脂粉,看上去很是病弱蒼白。

“娘,您放心,我已經偷偷看過了,弟弟沒什么事,很愛笑。”

年輕婦人點點頭,喝了一口水,看到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皺了一下眉頭。

“心兒,你怎么穿得如此單薄,凍壞了怎么辦?快來被子里面!”

聽聞婦人召喚,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心地答應著跳上了床,鉆進婦人的懷中撒著嬌,兵法回頭再學一樣的。

“娘,這幾天下大雪了,柴火變得很貴。心兒手里的錢都花光了,就把爹給我的那件貂裘托祖母房里的王嬤嬤給賣了,才換回來點柴米。我怕大娘知道后把柴米拿走就沒告訴她。”

年輕婦人聽聞,一把摟緊小女孩,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目光。

“娘,娘,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他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凍死餓死了。”

“心兒,我們不會凍死餓死的,你爹就快回來了。”她目光忽然變得炯炯,完全沒有先前的病態。

“心兒,娘的身體好得很,娘現在這樣是為了給你和弟弟妹妹掙得一個好前程。娘還為了……”她沒有再說下去,眼睛忽然洇濕了,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正在此時,那扇舊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位盛裝打扮的中年婦人。

小女孩緊張地看著墻角的柴米,那是她唯一的值錢物換來的,希望大娘不要看到,她默默祈禱著。

但中年婦人根本未看向那柴米,只是凌厲地俯視著床上的母女倆。

“咳咳咳……姐姐……咳咳……姐姐怎么來了,妹妹病得嚴重,別傳染了姐姐……咳咳……”

聽著母親夸張的咳嗽聲,小女孩深深低下頭去,嘴角緊緊抿著,硬憋著不要笑出聲來。

“呦,謝氏你這病怎么這么重?可得好好治一治。皇宮來了旨意,讓明天應天府所有命婦都去坤寧宮朝拜,我看妹妹病得這么重還是好好養著吧,我已經向皇后娘娘回稟過了。”中年婦人不無得意地摸摸身上的華服。

“咳咳……謝謝姐姐……妹妹這病可能……咳咳……好不了了……咳咳”謝氏說不下去了,使勁咳嗽著。

看來招福所說不假,果然病到如此。中年婦人鄙夷地看著她,不欲多說,轉身就要走。

“姐姐,妹妹還有話想對姐姐說,怕過了今天就沒有……咳咳……就沒有機會了。”說罷謝氏撫著胸口,似乎氣都喘得不勻了。

中年婦女看著她這個樣子,嘴角扯了一下,“有什么話你就快說吧,我還要去老太太那里呢。”

“姐姐,將軍與圣上同起于布衣,如今天下初定,將軍功勛卓著,雖然只是封了三等公,卻連圣上都要禮讓三分,這其中自然有姐姐的功勞。我有幸能夠嫁于將軍,侍候姐姐是此生莫大的榮耀。我可能命不久矣,我這苦命的兩個女兒妙心妙清和那剛出生的小兒只能仰賴姐姐撫養,如若將來也能有所成就也是姐姐的功德。”此一番話說下來,竟沒有一絲停頓與咳嗽,謝氏只是側躺于床謙卑地低下頭。

但中年婦人并沒有察覺其中的古怪,而是陷入了沉思。謝氏略略抬頭看到中年婦人的神色又迅速低了下去,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目光。

妙心將母親的動作清楚收到眼中,不由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母親怎會隨便將自己姐弟三個送給狠心的大娘。

待中年婦人走遠了以后,妙心趕忙去把房門關上,外面冷風鉆進來,凍得她直哆嗦,趕忙跑回謝氏身邊。

“娘,大娘背后總說朱氏的江山是爹打下的,說皇上封爹做王爺都不夠……”

謝氏將食指放于妙心唇上,摟緊了妙心。

妙心被緊摟著很是溫暖,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謝氏見女兒睡著了,便給她掖好被子,輕輕下得床來。

她穿得不多,單薄的中衣外披著一件破舊的棉襖。她去墻角邊拿過柴米,又在那支好的灶邊淘米,燒柴,很快一鍋米粥煮好了。

妙心被香氣所誘,醒了過來,看到母親坐在床沿上正拿著一碗粥輕輕攪著,她趕忙坐起來,接過粥。

“娘,心兒喂您!”

“好孩子,娘身子已經好了,你自把粥吃了!”謝氏又去盛了一碗,自顧自吃著。

“娘,您怎么把粥煮的這么稠,咱們只有那點米了,要省著用!況且柴火也不夠用了。”妙心吃過了一碗,便不肯再吃了。

謝氏摸摸乖女兒的臉蛋,忽地道,“你今兒的書可都背了?”

妙心坐直了身子大聲背道,“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氣。’不得于心,勿求于氣,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

背誦后等著母親夸獎,卻見母親兀自沉思,并不曾理會她,因而甚為泄氣,復又躺到了床上。

“心兒,你只是背過了這段話,那你可知其中含義?”

妙心自然知曉,但她想引母親多說說話,便坐了起來,搖了搖頭。

“做人須得堅守心中的意志,也不能隨意耗損意氣。你這么小不懂也是常理,你只要記得現在我們娘幾個受的苦,與你父親受的苦比起來算不得什么。你要有大將軍長女的風范,這輩子絕不能自輕自賤。”

妙心點點頭,這些話母親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她說起。母親雖困頓卻一直不放棄對她的教導,故而她小小年紀已是讀了很多書。

“心兒,咱們很快就不用住這破爛屋子,吃這稀粥了。娘已經將養得差不多,很快咱們就能和你弟弟妹妹團聚了。”謝氏又盛了滿滿一碗粥遞到妙心手里。

妙心并無一絲懷疑,拿過了粥,一口一口抿下去。

她小小年紀,卻已通曉人情,母親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儒弱。

父親就長年征戰在外,因而打從她記事起,大娘就仗著祖母的偏愛竭力欺壓母親,每每將她趕到這個下人都不愿住的院子中,缺吃短穿。但母親卻從不在父親面前透露一字,甚至一力說著大娘的好話。

母親當年是以平妻之禮嫁到府中,且大娘不能生養,因而在父親心中母親的地位要遠高于大娘,只是因年齡上的差距,母親在嫁給父親時自愿尊大娘為大夫人。

府中眾人包括妙心都知曉,大夫人王氏是徐將軍的第一個妻子,為人雖粗鄙,對婆婆徐母卻很孝順,當年饑荒困厄中弄到一個餅子,卻只給了徐母,自己差點餓死。故而無論她怎樣欺壓謝氏,徐母表面上都未曾阻攔過。

徐將軍這一次去了一年光景,從他走后不久謝氏便害喜了,但是王氏還只是讓她住在這小院子里,雖因懷孕沒有短什么吃的,但也不讓人來伺候,都是妙心每天過來照顧,后來也就干脆搬過來一起住了。

孩子從出世后便被王氏抱了出去,院子里卻開始短起了吃穿,這又趕上罕見的大雪,娘倆個時常凍得擠在一處瑟瑟發抖。

只有丫頭素寧常偷偷給她送來粥和饅頭,而她都給了母親,總算是母親出了月子沒有落下病根兒。

母親時常讓她看著院子外,如果招福來了,母親便一個勁地咳嗽,人走了后又和沒事人一樣。

“對了,娘,我聽素寧說妙清這幾日有些咳嗽。”妙心邊吃便說道。

“嚴重嗎?你大娘給她請大夫沒?”

“請了,祖母把她接自己院子去了。”

還好還好,謝氏撫著胸口,總算老太太做得不絕,那畢竟是她的孫兒。

福祥院,徐母輕輕撫著床上躺著的幼女的額頭,皺著眉頭。

“母親,您別擔心了,受了點風寒,很快就好了!”王氏不以為意。

“蘭香,你怎么對付她我不管,但是我的孫兒你不能迫害。我可告訴你,天德就要回來了,她如果咳嗽得厲害,你找人給治一治,總不能讓她死在天德眼前吧?”

徐母家常穿著湖藍色刻福喜鵲織金邊的大袖衫,梳著平髻,只插一只素銀簪子,手里拿著一串楠木佛珠,神色甚為莊嚴肅穆。

“你是天德的嫡妻,又是跟著我受過苦的,還救過我一命,這些我都心里有數。你是大夫人,謝翠娥雖是平妻,天德再寵她,畢竟也沒越過你去,這還不是念著你孝順我的功勞。傷她我權當沒看見,若傷了我孫兒,我可與你沒完。”

大夫人聽得徐母此言,也是心下甚慌,連忙應道,“母親莫怪,我這就去找嫂子,讓她派個太醫來給清兒治治。”

“糊涂!”徐母一拍大腿,“皇后現在母儀天下,你以為還是你昔日可以隨意來往的嫂子嗎?如果你再分不清個輕重,到最后誰也救不了你!”

大夫人被罵得抬不起來頭,心下卻極不以為然。徐母看看她的神色,總覺得不好,卻也無法。

“明日我們同去宮中,各府的命婦都要去朝拜,你可不能亂說話!”徐母叮囑了一句后,就讓她出去了。

看著床上小孫女蠟黃的小臉,徐母忽然有些懊悔,這樣縱著王氏,她是不是做錯了,但想到王氏當年只有一個粗面餅子卻全留給她,而自己差點餓死的情景,她復又嘆口氣,不再想了。

三日后,柴米都盡了。妙心發愁地看著熟睡的母親,外面雪已住,天氣也不再那么寒冷。但沒有米,她們可是要挨餓了。

她從門縫看著外面,素寧答應過她會盡量偷點東西送過來,但是卻久久沒有動靜,不會是被大娘發現打發了出去吧。

正在妙心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一個嬌小身影出現了,妙心剛想開門,卻看到素寧身后的人,是父親!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爹!”

此時已見一個高大的男人開門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管家周成并那些仆婦們。

“爹,您可算回來了!我和娘好想您啊!弟弟已經出生了,您看過了沒?”

徐將軍看看簡陋的屋子,再看看眼前的妙心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樣子,沙場上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也不禁眼眶微濕。

待看到那床上的人時,徐將軍的心一驚。只見謝氏虛弱地躺在床上,雙頰酡紅,病態明顯。再看那身上破舊的棉被,終于露出心疼愧疚的神情。

“翠娥,我回來了!”

床上的人幽幽醒轉,待看清眼前之人時,已是淚濕眼眶,伸出干瘦的手臂。

“將軍,你身體可好,一路回來很是辛苦吧?”她欲起身,卻沒有一絲力氣。

“翠娥,好好躺著,不用起身。你總是為我著想,我卻連你懷孕生子都沒能在身邊。”

“將軍,你那么辛苦地在外面打江山,怎能為這些兒女小事傷神。再說生孩子本也尋常,這不回來就見了嗎?”說罷咳嗽了起來。

“你這身子怎么這么差?且你怎么住到了仆人的院子里來?”眾人聽得徐將軍詢問,個個都低下了頭,唯恐被拉出來詢問。

“爹,您可以問我啊!我知道原因!”一旁的妙心脆生生地答道。謝夫人拉過了妙心,“心兒,不許渾說!”手上已經用上了力。

妙心燦笑著看了一眼母親,便開口道,“爹,娘常與我說,人一生的福分是有定數的,如果年輕時享福太多,那么定會晚景凄涼,身邊人也會被帶累。您在外面戎馬天涯,母親便央求大娘允許她來這仆人院子里住,為祖母、爹和大娘積福。”

一番話說得有板有眼,謝氏終于松開了妙心的手。

徐將軍聽得妙心一席話,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好翠娥,難為你一片苦心,如今我已平安歸來,母親也很好,咱們一家子團聚,你莫要再受這些苦楚了。”

“來人,扶夫人回房。”

聽得“夫人”二字眾人都驚訝不已,一直以來都是稱呼為“二夫人”的,怎地忽然變了稱呼。

見眾人只是面面相覷,徐將軍不耐煩了,“秋竹呢,秋竹在哪?”

好半天沒有人回話,床上的謝氏輕輕答道,“秋竹不懂事,我給打發出去了!”

徐將軍終于爆發了,一腳踹倒了那張破方桌,一屋子人趕緊跪下了。

“我今兒要是不回來,你們就生生折磨死了夫人,看來我今天必得把你們都打一頓發賣出去才好。”他聲大如雷,直嚇得一屋子人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將軍……咳咳……莫要動氣,我這不是很好嗎?能看到將軍平安歸來,翠娥怎么都愿意,將軍不值為這些小事生氣。”她想下床來,卻腿軟得很。

“翠娥,我今兒算是真真正正知道你的好了,以前是我對不住你,竟不知你受了這么多的苦。今兒圣上已經下旨封你為一品夫人,以后這個家的女主人就是你,誰再敢怠慢,我必揪出來嚴懲。”

“將軍快別這么說,上有婆婆,前有姐姐,翠娥萬萬不敢僭越!”

“母親老了,原也不管這些事,至于……所有人都記著我這句話,我徐達一生只有謝翠娥一位夫人!”

眾人聽得這話都震驚不已,將軍雖娶了二夫人,卻也沒有虧待過大夫人,反倒是大夫人一直當家當慣的,可如今這話從何而來。

妙心抿抿嘴看向母親,卻只見母親平和地望著眾人,無一絲情緒。

只要母親能保護自己,不是一味任人魚肉,她便高興了。想到這,她緊緊摟著母親,望向父親,“爹,一品夫人的官很大嗎?”

徐達看著女兒茫然的表情,不禁莞爾。

管家周成反應甚快,想起大夫人已經兩天未見到人影,而二夫人卻突然封了一品,再不做他想,趕忙頭一個跪下來,“奴才周成以后聽夫人的使喚,夫人請回房!”周成這一跪,眾人都醒悟過來,個個下跪見過夫人。

“將軍,既這么著,我也就不推辭了,別的我不問,只是有一樣,我要去給老太太行禮。”

聽得此言,徐將軍滿意地點點頭,早有兩個丫鬟過來攙著謝氏去上房。妙心則回了自己的院子。

上房中,徐母正在垂淚,忽見兒子攙著那謝氏走進來,老太太臉色變得很難看。

謝氏在丫鬟放好的拜墊上跪下,磕了三個頭。

“母親,圣上已經封翠娥為一品夫人了,以后這個家就交由她來打理,您看可好?”

徐母別過頭去,只是不應。

徐將軍無奈地搖搖頭,看向病弱的謝氏,“你先回房歇息吧!”

“將軍,請容我與母親單獨說會話,如果母親不認可,這個家我萬萬不敢當。”

徐將軍想了想,點點頭,走出了徐母的臥房,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

謝氏獨自站了起來,已沒有剛剛的病弱。

“老太太,如今情勢如此,恐怕已經由不得您不認我了!”謝氏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托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徐母看著謝氏溫雅端莊的貴婦人舉止,也是心頭無奈。王氏太粗鄙,特意請人教了她那么多禮儀規矩,還是與這謝氏相去甚遠。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這樣做派,天德認你,我不認,我有自己的兒媳婦。”

“啪”,謝氏放下了茶杯,徐母不禁一驚。

“老太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并不用將軍細說我已猜到。您也是命婦,難道那日的宴會您沒有參加嗎?將軍說這一生只有我一個夫人,這說明什么別人不知您還不知嗎?”

徐母臉色一變,想起那日宮中夜宴,馬皇后與眾人和樂共飲的情景。

“想當年我們都出身于濠州城的貧苦人家,身邊多少親人逝去,才換來我們如今這太平生活!”馬皇后感嘆著,眾人皆頷首。

不想王氏卻接了一句,“是啊娘娘,我們當初的確都出身貧苦,但如今的境況,朱氏一族可是風光無限,豈是我們這些人可比的!”說完獨自飲下一杯酒。

一句話聽得眾人面面相覷,徐母更是膽戰心驚,偷窺著馬皇后的臉色,卻見她依然微笑著,“妹妹,本宮看你今日興致不錯,留宿宮中可好?”

徐母聽得只覺不好,命婦留宿宮中成何體統,但想著王氏從圣上稱吳王起便與馬皇后來往甚密,倒也無妨,那王氏更是喜不自禁,唯唯應著,甚至得意地看向眾命婦。

但兩天過去了,王氏卻一直未歸,宮中也沒有消息傳來,徐母心下忐忑得緊。

謝氏看了看徐母的臉色,微微一笑。

“母親,將軍仰圣上君恩,得以殺伐疆場,立下大功而封侯,姐姐言語間卻差點抹殺將軍之功,圣上寬容未牽連他人已是對將軍的最大恩德了。母親何以如此想不開呢!”

這些話句句敲在徐母的心坎上,她這幾日夜夜失眠就是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卻也不敢深思。果然兒子回府母子倆剛說上幾句話便被傳召進宮,這么晚回來就告訴她讓這個謝氏當家,各種關竅,徐母不是糊涂人,怎會想不明白。

忽然,她抬起頭看向謝氏,“你關在那院子里,怎么會知道這些?那天蘭香說去過院子,莫非……你,你好狠的心!”

“母親,您這是從何說起?難道姐姐犯的錯還要怪罪到我頭上不成?”

“你出去吧,再不用到我跟前來,這個家你愛怎么當就怎么當,我不會再反對了。”說罷,徐母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正應如此,謝氏微微一笑,起身行了一禮,退下了。

甘棠樹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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