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功成萬骨枯。

無論正邪，都喜歡搞成王敗寇的那一套理論。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煉血堂一名執法弟子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年老大、野狗長老，大事不好了，青云門又開始侵吞我們在凡間的基業了。”

此人面如冠玉、劍眉朗星，乃是煉血堂近些年收入門廳為數不多的天才之一。

“小周，不要驚慌，有事兒好好說。”年老大瞥了一眼來人，臉上也是帶著些許的慈愛。

這個小周天賦異稟，雖說年齡已經很大了，但是修為、境界則是一日千里，堪稱是煉血堂的第三把手。

本來這樣的人才放在煉血堂培養，未來定然能成為煉血堂扛鼎一般的人物，只可惜——

近些年來，鬼王宗、合歡派、萬毒門……過于肆無忌憚，所以在萬般無奈之下，年老大也只能想出了一條毒計。

派遣一些門內天賦異稟的弟子去其他門派臥底，正派那肯定是進不去的，但是想加入其他魔門勢力還是綽綽有余的。

而且按照年老大的想法，小周去鬼王宗最為合適，到時候若是能套到一些秘密，又或者拿下關鍵的人物、法寶，那他們煉血堂就又能高枕無憂數十年了。

“是這樣的，青云最近以河陽城的印書商販為中心，往整個九州大陸發售《雪中》的故事。

如今很多魔門的兄弟也想一度那姜雨夜的風采，而且我們魔門暗地里的凡人產業，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我猜這是青云門特意針對咱們圣教制定出來的詭計啊。”

小周低著頭，在平緩敘述的時候，也是不忘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雪中》的故事，在這片九州大陸，幾乎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以說無論是正邪兩道，或是崇拜、或是嗤之以鼻，但都不能妨礙他們認定姜雨夜是大才。

不過這也能理解，過去正邪本就不兩立，能夠將兩者都吸引的那更是少之又少，除非爭奪一些法寶、神兵，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如此。

聽到這話，野狗道人也是皺了皺眉頭，反倒是年老大大手一揮，從懷里掏出一本《雪中》時，也是笑呵呵的說道。

“無妨，這《雪中》故事寫的確實精彩，就算是我也想要一度那姜雨夜的風采，只可惜這小子是青云門人，也是臥底指名道姓要鏟除的人，所以他是必須要死的。”

相較于小周的驚慌失措而言，年老大似是早有準備。

野狗帶回蒼松的信件，讓他們伏擊、滅殺正派年青一代的翹楚，這其中固然有姜雨夜，但并不妨礙他心里面欣賞對方。

哪怕正邪不兩立，哪怕他早已經設計好了，但該夸贊的時候還是的夸贊的，因為他隱隱能從《雪中》的話本當中領悟出一些法術，這也讓他有些駭然。

不過……

那是之前了，現在他肩負振興煉血堂的重任，所以不是講究情分的時候。

“那——”

“這件事兒你就不用多管了，我自有打算。”年老大沒有把任務細說，反而讓小周不要多管了。

“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需要你去做，最近你也算是修煉有成了，我打算派你去鬼王宗當臥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當臥底？

小周先是一愣，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明擺著是對自己的一次考驗，但他則是義不容辭。

念及此處，他拱了拱手，直接沖著年老大說道：“愿意為煉血堂的振興貢獻一份力，我義不容辭。”

鏗鏘有力的話語，搭配上那沉穩的語氣，這樣的回應也是讓年老大非常的滿意。

該說果然不愧是自己收下的門人，就是有膽量啊。

“行，那你最近準備、準備吧。

我聽說最近鬼王宗的朱雀使還有她們的少主都會如期來臨，到時候你便投桃報李吧。”

是的。

想要臥底成功，那就得投桃報李，更何況小周已經有修為了，想要加入鬼王宗那勢必要有投誠的誠意。

煉血堂現在百廢待興，用一些無關緊要的秘密去換小周順利加入鬼王宗，這似乎也是并不虧的。

“是，我這就去。”小周拱了拱手，也是直接告退。

魔門不同于正道，講究的就是一個雷厲風行。

如今年老大這個煉血堂一把手都發話了，他還有什么遲疑的呢？

只不過——

在起身，轉身的剎那，小周的嘴角也是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等到人走后，野狗道人看著小周離開的背影，也是有些拿捏不準的，道：“年老大啊，你確定這家伙兒能信得過嗎？”

小周平日里做事兒謹慎，也沒什么紕漏，但野狗道人就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或許是第六感吧，他總覺得對方不是什么好人。

“信不信得過人也都派出去了，而且這一次的設計還得多依仗你。”

聽到這話，年老大也是輕嘆一聲，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選擇：“記住，去聯絡魔門道友的時候，務必要保密。

除了你我還有道友們之外，其他人能瞞則瞞，到時候我們也能作出一些其他的改變或者設計，你明白了么？”

“我知道了，放心好了，年老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