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有力,尸魅給它射得身子都往后仰了一下。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黃老邪可在樹上打洞的屁箭,居然能沒射破尸魅的表皮。
尸魅大怒,往前一撲,他姿勢象猴爬,速度居然同樣飛快,一閃即至。
黃老邪早有防備,一閃就竄出去老遠。
這老妖膽大,倏一下又繞回來,到近了,尸魅又撲,黃老邪轉(zhuǎn)身,尾巴一翹,又放一箭。
這一箭射在尸魅臉上,怦一下炸開,卻同樣一點效果沒有,只是把尸魅激怒,狂撲過來。
黃老邪兩箭無功,不跟尸魅玩了,因為它一次只能積兩箭的屁,再要放,得過一段時間了。
它一溜煙到了肖東鵬跟前,請罪道:“小的無能,請主公處罰?!?/p>
“這要處罰你做什么?”肖東鵬擺擺手,道:“這尸魅煉成了魅體,筋骨比鋼還硬,普通刀槍看來對他是無用了?!?/p>
“是。”黃老邪道:“小的屁箭,力道不比普通弓箭弱,卻射不穿他身體,這老尸厲害,主公須得小心。”
“我知道了。”
肖東鵬點點頭,想了想,沒太大把握。
他劍上的力道,肯定是要強于黃老邪的屁箭的,但也真的強不太多,屁箭傷不了尸魅,他的劍,只怕也同樣的砍不開剌不動。
這種僵尸在吸飽了尸氣后,真的成了個怪物。
他在心中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哥,碰上一頭尸魅,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系統(tǒng):“我是系統(tǒng),不是天師。”
這破系統(tǒng),除了氣人,也就是氣人了。
肖東鵬懶得再問,展開追風步,霍地往前一竄。
他這追風步展開,比黃老邪還要快得多,就黃老邪在后面看了,也瞪圓了鼠眼,暗暗夸贊:“主公果然道術通玄。”
肖東鵬跑得雖然快,但他個體大,尸魅盯著他呢。
眼見肖東鵬沖過來,尸魅張嘴一聲嘶吼,身子一縮一竄,直迎上來,伸爪便抓。
肖東鵬當然不會跟他硬碰硬,腳下一轉(zhuǎn),倏一下閃了開去,到尸魅左側(cè),他猛地一劍揮出,狠狠的斬在尸魅脖子上。
撲!
這一劍如中敗革,根本沒能斬開尸魅的表皮。
“好家伙?!?/p>
肖東鵬直接好家伙。
不過這一劍也多少有點兒功效,尸魅給斬得身子一歪。
他霍地轉(zhuǎn)過身來,張嘴一聲狂吼,猛撲向肖東鵬。
肖東鵬不可能跟他硬碰,一閃繞開。
他注意著方位,尸魅有毒,他盡量占住上風位,若走下風位,就憋著氣不呼吸。
到尸魅側(cè)面,他劍光一展,霍霍霍霍,在尸魅身體上連剌了十七八劍。
風雷門雖然說重內(nèi)修不重外功,但終究是數(shù)千年名門大派,追風劍也是相當不錯的,尤其是得一個快字。
可碰上尸魅這種刀槍不入的,再快也無用,十七八劍剌下來,油皮都沒能剌穿一點。
尸魅卻越發(fā)激怒,一扭頭一張嘴,吼的一聲,嘴中一股綠氣噴出來。
磨刀石磨了追風子的一生,肖東鵬也看了追風子的一生,追風子一生這中,尸魅斬過不少,很有經(jīng)驗。
肖東鵬先復習了一下,這會兒自然提著神,眼見尸魅張嘴鼓腹,便知道是尸氣。
這尸氣是尸魅吸尸體中毒氣得來,極毒。
他往后一個急閃,追風步展開,倏一下就到了十多丈外。
再看立身處,本是春日時生出的青青草木,碰上尸氣,瞬間枯黃。
“好家伙?!毙|鵬又暗暗在心中叫了一聲好家伙。
尸魅見噴毒無功,暴怒,身子一竄,直撲上來。
肖東鵬繼續(xù)用游斗之術,不剛正面,總在側(cè)面攻擊,砍劈削剌,在尸魅頭上身上,也不知扎了多少劍,卻并無多大用處。
不過尸魅也給肖東鵬激怒得連連怒吼,又先后噴了三口尸氣。
尸氣噴多了,這老尸有些兒吃不消,速度慢了下來,不再主動追撲肖東鵬,只是瞪著紅眼晴,死死的看著肖東鵬。
他拿肖東鵬無可奈何,可肖東鵬拿他也同樣無可奈何。
正所謂:我看青山多嫵媚,想青山看我亦如是!
兩相無奈。
肖東鵬想了想,對系統(tǒng)道:“系統(tǒng)哥,我要是布下刑網(wǎng),山河塔能把尸魅收了不?”
系統(tǒng):“磨刀石不吸尸氣?!?/p>
“磨刀石不吸尸氣?”肖東鵬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你不是說山河塔鬼氣也可以吸嗎?”
系統(tǒng):“鬼氣屬陰,同樣是靈氣,尸氣卻是濁氣,無靈。”
還可以這么細分?
肖東鵬頓時就無語。
“合著我拿這尸魅就無可奈何了?”
系統(tǒng):“升級就有辦法。”
這不廢話嗎?
肖東鵬懶得理他。
他一時間就有些沮喪了。
先以為自己很不錯了,先天高手,還有刑網(wǎng),放眼世上無難事啊。
結(jié)果就碰上這么一具老尸,居然就無可奈何了。
這對他的自信心,還真是當頭一棒。
這時突然有聲音傳來:“你不會雷訣?”
這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肖東鵬一驚,急扭頭,只見不遠處一株古松上,盤膝坐著一個人。
這人一身青衫,坐在松枝上,仿佛沒有重量,冷冷的看著肖東鵬,眼光有若打閃。
看外貌,也就是四十到五十左右年紀,個子應該不高,單瘦,臉比較長,如果說得刻薄一點,可以形容為馬臉。
兩道眉毛形如厲劍,配上那眼光,讓人一見肅然。
這青衫人說出雷訣二字,讓肖東鵬心中一凜,忙抱拳道:“不知是哪位前輩?!?/p>
青衫人不答,又問了一句:“你不會雷訣?”
肖東鵬想了想,點頭:“是?!?/p>
他這時明白了,鬼怪尸魅之物,天生怕雷,如果他會雷訣,練成了掌心雷的話,一雷下去,即便轟不動尸魅,也能把尸魅嚇跑。
青衫人眼光打閃:“你師父是誰?”
肖東鵬猶豫了一下,仔細看一眼青衫人,與追風子記憶中一對,看到一人,道:“小子師尊道號追風真人,前輩莫風是問心真人?!?/p>
“你果然是追風子的徒弟?!鼻嗌廊艘稽c頭:“某是問心子?!?/p>
肖東鵬又驚又喜,忙收了劍,整了整衣服,作揖道:“追風真人門下,肖東鵬,拜見師叔?!?/p>
“嗯?!眴栃淖狱c點頭:“你師父呢?”
“師父過世……”
肖東鵬差點把追風子過師百多年的事說了出來,話到嘴邊才想起不對。
這個世界,不得允許,學別人的技藝,是個大忌。
他所學風雷門功法,是借磨刀石偷學來的,碰上其他人無所謂,碰上了風雷門同門,沒有師父,那絕對不肯甘休。
他就只能冒充是追風子的徒弟。
可如果他說,追風子死了一百多年,那他怎么拜的師?
還好及時想到了這一點,道:“師父一天追一頭妖蛟,一去不回,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這話說得巧,正合一首古詩: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我?guī)煾缸费匀チ?,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找他呢。
這應對果然妥當,問心子點頭:“你師父那人,還就是這急性子,經(jīng)常顧頭不顧腚的。”
說話間,那尸魅卻窺得了機會,突然一個縱身,就向肖東鵬撲過來。
肖東鵬急要閃時,卻見問心子一揚手,一把劍疾射過來,一劍斬在尸魅脖子上。
肖東鵬先前斬了幾十劍也斬不動,這會兒碰上問心子的劍,卻如牛油碰上了熱刀子,瞬間斷開。
尸魅一顆頭,直飛上半天,在半空中還張牙呲嘴,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可見問心子這一劍之快。
肖東鵬又驚又喜,誠心作揖:“師叔神劍?!?/p>
問心子冷哼一聲:“這算什么,你就算沒學雷訣,只要風訣成罡,同樣可以做得到。”
“弟子受教。”肖東鵬躬身作揖。
“嗯。”問心子點點頭,手一揚,一道綠光飛出,打在尸魅尸體上。
尸魅尸體瞬間起火。
肖東鵬知機,用劍把尸魅的頭挑過來,堆在燃燒的尸體上。
那綠光不知是何物,燃燒極為劇烈,沒多會兒,就把尸魅尸身燒得干干凈凈。
燒了尸魅,問心子道:“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
肖東鵬道:“找?guī)煾??!?/p>
“你能找到你師父?”問心子冷哼一聲。
“不知道?!毙|鵬裝出茫然的樣子:“但還是要找?!?/p>
他身上突生感覺,仿佛有輕風拂過。
肖東鵬知道,這是問心子以神意掃描他身體,這樣可以探查他的功力修為。
問心子一掃,眉毛一揚:“你今年多大了?”
“虛歲十八了。”肖東鵬報宿主的年齡。
這個世界,年齡愛用虛歲,也就是大一歲。
“才十七歲?”問心子眉毛又是一揚:“居然開了四關十竅,嘿嘿?!?/p>
他嘿嘿兩聲:“師兄收的徒弟,果然不賴。”
肖東鵬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者,開四關十竅,也不是宿主體有靈根,只是借了磨刀石的順風車,吸了追風子的畢生修為的一部份。
他一臉謙虛的道:“師叔謬贊了。”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眴栃淖雍吡艘宦暎骸澳銕煾缚赡軟]跟你說,我從不隨便夸人。”
追風子肯定不會跟肖東鵬說,肖東鵬能認出問心子,只是在追風子的記憶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