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慕婉婷自是不會在喝下那酒了,心中也有著一股勁兒,不想要在柳如云的面前認輸。
搖搖頭,慕婉婷迫視自己清醒一點兒,抬頭看向柳如云,嘴角微微咧開一絲笑。
卻,臉色蒼白,頭更是一陣眩暈,一個不穩(wěn),雙手一把就抓住了一旁珠光兒伸過來的手,“姑娘!”珠光兒和寶珠兒驚呼出聲。
羊嬌也瞧出了不對勁兒,臉色一變,忙就站了起來,“慕妹妹,你怎么了?!”
慕婉婷這個時候腦子里面兒已經(jīng)糊涂了,眼睛也看不大清楚,只人影模糊的,耳朵里也聽不大見其他人聲音,只嗡嗡的作響。
可她卻是知道,羊嬌他們一定就在這兒跟前兒的,不可以!她不要死去!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還什么都還沒有做呢?難道就要這樣結(jié)束她這短暫的重生人生嗎?
她不甘心!可是,心底在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她可是記得,前世的羊嬌就是因為這件事兒,差點兒便丟了命的,雖然最后保住了命,可身子卻是虧損的不行了。
難道她就要托著這樣一個病怏怏的身子,重新來活著這一世嗎?她不要!再說了,誰又知道她會那么衰?會不會就因為此事兒,又一命嗚呼了呢?
這般一想,慕婉婷更是絕望,可她不甘心,不想放棄。
雙手對著空氣一抓,什么都不管不顧,臉上的表情惶恐如臨死之人的告別,“羊姐姐……救我……救……”話未說完,慕婉婷陡然噴出一口血來
整個人一顫兒,一下就昏了過去。
這些都是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和奴婢,哪里見過這等血腥的事兒?
“啊!”的一聲,柳如云見狀,嚇得大叫一聲,捂著嘴巴和其他幾個剛剛趕緊來的婢女紛紛后退。
可若是你仔細瞧,就會發(fā)現(xiàn),在她這驚慌之中,有一絲爽快的意味兒飛快的閃過,隨即看著暈厥過去的慕婉婷,雙手下掩住的嘴唇,微微的掀起唇角來。
羊嬌也是下了一跳,可她到底是見過大場面兒的人,教養(yǎng)也是極好的,面對這種突發(fā)狀態(tài)時候,一下就反應過來。
趕忙站起來,沉下臉色,大喝,“來人!快去請?zhí)t(yī)!”寶珠兒和秋菊一聽,忙應了是,趕忙跑下去宣隨行的太醫(yī)了。
珠光兒抱著慕婉婷,都有點兒呆了,“姑娘!姑娘……”
羊嬌看向珠光兒,道,“你快把你家姑娘扶到床榻上去。”又轉(zhuǎn)頭看向像是極其害怕的柳如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思量,嘴里還是道,“柳妹妹,你不是出生杏林世家嗎?這下,可否麻煩妹妹一下,趕快替慕妹妹看看……”
柳如云一聽,低垂的眸子婉轉(zhuǎn),忙點點頭,“瞧羊姐姐這說的,妹妹真是沒用,竟然被剛剛慕姐姐的事兒給嚇到了。”低下頭似是不好意思,“還請羊姐姐莫要見怪。”
羊嬌此刻不想和她計較那么多,微微皺著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和他說,“柳妹妹快別計較的那么多了,這時候,救慕妹妹要緊。”
柳如云心里嗤笑,救她****何事兒?她可是巴不得慕婉婷就這樣睡過去的好呢……
不過,對著羊嬌的請求也不能拒絕就是,忙點點頭,邁步走到慕婉婷的床榻前,可到底是拖著,也不說出到底怎么樣。
羊嬌這邊兒焦急的等著,那邊兒請來了太醫(yī),可隨行來,竟然還有太子。
一行人到的時候,可是把羊嬌和柳如云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景長闕讓太醫(yī)進去給慕婉婷醫(yī)治,自己在外面等著,一雙鷹眸便盯住羊嬌和柳如云,語氣凌厲的問道。
“回殿下。”羊嬌心里雖然慌張,可到底是站得住陣腳,只按著之前的情況如實的說著,“我們姐妹本是興著喝喝小酒兒,可沒想到,慕妹妹,竟然只喝了一杯酒,就……就這樣了,其他的,民女也不大清楚。”
這一番話,說的實在,簡單明了。
景長闕聞言,微微轉(zhuǎn)臉,俊郎的五官如刀刻一般,靜靜的站在那里,他渾身便散發(fā)著清冷高貴如月華般的氣質(zhì)。好似是月光下打照著的河床邊兒的鵝卵石,明明是柔和的線條,卻散發(fā)著如冰霜一般寒冷的氣質(zhì)。
柳如云和羊嬌都被景長闕的這種氣質(zhì)微微震懾到,心里卻又為此心動不已。
景長闕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不用費什么大功夫的,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把事情的始末搞清楚了。
此刻聽羊嬌的話,并沒有絲毫的偏倚,他哦了一聲,便又道,“那你們怎么沒事?這是不需要問的,肯定是因為他們沒有喝了。
可是這話不待羊嬌說,一旁的柳如云忙不跌的道,“回殿下,因為民女和羊姐姐是接上了對子的。”所以,不需要喝酒,而慕婉婷喝酒,是因為她沒有接上對子。
景長闕一聽,唇角微微一掀,這算什么?顯擺自己有才識么?景長闕的眼睛就一嗖的看向了柳如云,涼涼的看著她,就好似是在看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其中還夾雜這一絲絲的厭惡。
柳如云絲毫不知道自己就被景長闕這般莫名其妙的厭惡上了,還垂著頭,沾沾自喜的以為太子是注意到自己了。
羊嬌拿眼小心的覷了一眼景長闕,見他這般看著柳如云,不由轉(zhuǎn)眼,滿眸嘲諷的掃了一眼柳如云。
“哦?”景長闕微微瞇起眼眸,又轉(zhuǎn)眸看著羊嬌,“那這酒……是哪里來的?”
羊嬌一聽,眼睛就不由看向柳如云,柳如云心里一跳,忙就干干一笑,隨即有點兒不自然的道,“這酒,是慕姐姐的婢女去拿的……”
羊嬌一下就瞪大了眼,明明是柳如云吩咐寶珠兒跟著芍藥去的,怎么……
想著就要做聲兒,景長闕卻一轉(zhuǎn)頭,直直的盯著寶珠兒,“這酒是怎么回事兒?”
寶珠兒之前因為慕婉婷的事情就已經(jīng)慌了神兒,此刻又見太子質(zhì)問自己,更是亂的不行。
可因為心里擔心著自家主子,忙道,“回殿下,這酒,是奴婢從殿下的隨行中拿出來的。”
景長闕一聽,眉頭不由微微一擰,酒是從他隨行中拿出來的,那就不應該會有問題才是,可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