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醫出來了。
景長闕轉身,“如何?”羊嬌和柳如云等人也忙凝神兒聽著。
太醫一拱手,“回殿下,這張姑娘,的確是中毒。”說著,略一沉吟,又道,“可是,這癥狀卻是有些奇怪……”
景長闕一擰眉,“什么奇怪?難不成,還有什么其他的因素不成?”
“這……”太醫遲疑,然后便道,“老臣還不敢妄下定論,這毒著實有點兒怪異,還請殿下讓微臣可否先檢查一下張姑娘他們之前飲用的酒水?”
景長闕一聽,轉頭看了一眼羊嬌和柳如云,羊嬌忙上前,指著桌上的那些酒壺和酒杯等物,“在這,還請大人仔細的檢查一番,能治好慕妹妹。”
羊嬌是景長闕的女人,太醫自然是十分和藹的應了聲,“姑娘莫要擔心,老臣一定盡力而為。”然后便去一一的檢查了那些酒水、酒杯等物。
太醫拿出了一根兒銀針兒,先是在各個酒杯里面兒試了一番,在試慕婉婷的酒杯的時候,格外的試了一番,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一檢查到酒水的時候,整根銀針倏然的便黑透了,還隱隱的冒著一絲兒的黑煙。
羊嬌見狀,自是明了,太醫一聲驚呼,道,“果然如此。”然后轉頭對景長闕道,“回殿下,正是這酒水里面兒有劇毒,可是……”接下來的話,太醫看了一眼一旁的羊嬌等人。
景長闕見狀,便知道是有了什么情況,便道,“且等一番,那你可有辦法治好她?”
太醫便點點頭,“殿下放心,老臣定把張姑娘救回來。”這就是有辦法了,景長闕點點頭,心里是松了口氣兒。一旁的羊嬌珠光兒也是松了口氣兒。
羊嬌還在想,幸好當時自己沒有飲用那酒,不然的話,說不定此刻就和慕婉婷一樣了。
不提羊嬌等人的反應如何,有一個人,在聽見太醫說那酒里有劇毒的時候,臉色就不由變了。
劇毒?!
一聽是劇毒,一旁的柳如云差點兒驚呼出聲。
怎么可能?!
那東西,無色無味兒,而且,為了保險,她特意將那東西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融合在了酒里,一份兒涂抹在了慕婉婷的杯子上。
只要這兩樣兒東西不融合在一起,就不會起到作用。
反言之,就是不管是誰,只要這兩樣東西單獨來檢查,都不會發現出來的,且看剛剛太醫檢查慕婉婷的酒杯的時候,就是沒有檢查絲毫的異樣的。
可是為什么,太醫會檢查出這酒里面兒有劇毒呢?
柳如云也是腦子聰明的人,心念急轉間,想著自己做的這些手腳,在一想剛剛太醫的欲言又止。
柳如云的心里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如果不是因為她下的手腳,那么就是說,這酒,本身就有問題!那毒,是本來就有的!
這么一想,柳如云不由驚得全身冒冷汗了,這酒可是景長闕從皇宮里面兒帶出來的,一般的人可是接觸不到的,怎么會有毒呢?
難道,是有人想要毒殺景長闕?!
不管柳如云的心里如何驚詫,翻天覆地,面上卻是裝作的一如尋常,不過臉色稍稍的蒼白了一點兒。
太醫給慕婉婷仔細的診脈了一番,便又用銀針針灸了許久,然后又開了一個藥方子交給了羊嬌,并道,“按此藥方抓藥,一天三次,三碗水煎作一碗服下,如此服用三方藥便可。”
羊嬌接過來道了謝,仔細的看了一眼,隨即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景長闕。
景長闕見羊嬌把目光看向他,心里倒是覺得這羊嬌頗為體恤,對她便也比較滿意。
掃了一眼那藥方,景長闕點點頭,羊嬌見狀,心里有數,便交給了一旁的寶珠兒,“拿去抓藥吧。”
寶珠兒拿起藥方,激動的說了聲是,看了一眼珠光兒,珠光兒也微微松氣打了個眼色,寶珠兒見狀,忙不迭的跑出去抓藥去了。
景長闕這時掃了一眼床榻上閉著眼睛,一張精致的小臉兒上凈是蒼白的慕婉婷,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微痛,卻是轉瞬即逝。
然后扭頭,看了一眼柳如云和羊嬌,便道,“這里便麻煩你們了,本宮還有事,便先走了,若有什么事,差人來喚福壽兒就可以了。”
福壽兒,就是景長闕身邊兒的福公公。
柳如云和羊嬌一聽,哪里敢當景長闕的麻煩,連道不敢,又垂首福身,“恭送殿下。”
景長闕便一轉身,帶著太醫走了。
等景長闕走了,柳如云和羊嬌這才站起來,柳如云輕輕兒的拍了拍胸口,雙眸恨恨的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婉婷,一轉眼便又看向羊嬌。
小聲道,“剛剛兒真是嚇死我了,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殿下讓人害怕呀?”
羊嬌淡淡的掃了一眼柳如云,“殿下是真龍天子,是黎民百姓的福星,有什么可怕的?”隨即一轉眼,似笑非笑的盯著柳如云,道,“妹妹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兒,在殿下面前顯得心虛,所以才會害怕殿下吧?”
怕景長闕?羊嬌自然是怕的,不過卻和柳如云的不同,羊嬌是那種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小心翼翼的害怕,和柳如云的心術不正,可是區別大了去了。
羊嬌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哪怕是柳如云的臉皮子在厚,此刻羊嬌這話,也是有些端不住的。
面上神色微微變了變,柳如云勉強笑道,“瞧姐姐這話兒說的,妹妹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罷了,能做出什么虧心事兒來?”說著一嗔,“姐姐日后可莫要這般亂說了,沒得讓那些個不知道的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怎么編排妹妹呢!”
“哦?”羊嬌一聽,不由拖長尾音哦了一聲,然后淡淡的點點頭,“妹妹說的是,這種事兒,還是少說為妙。”又道,“我也不過就是一說,妹妹可莫要往心里去,沒得到時候,被人把姐姐傳成了長舌婦,那可就不好了。”
柳如云便淺淺一笑,“姐姐說的哪里話,我知道姐姐和妹妹開玩笑呢,又怎么會往心里去呢?”又是一嗔,“在說了,在姐姐的心里,難不成妹妹就是那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