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是.....”
蘇幼晚的辯解顯得分外蒼白,把雙手舉在胸前,無力地左右擺動著。
可電話那頭的蘇幼然卻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幽幽地說道:
“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姐姐,居然在背地里做了那種事!”
蘇幼晚最終放棄了辯駁,聳了聳肩,頗有點擺爛的意味。
她明白自己在妹妹的心里,已經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快讓我看看姐夫!”蘇幼然的大眼睛布靈布靈地眨著,語氣滿是期待。
“不行!他是我的經紀人而已,我今晚來他家,是......是為了談工作!”蘇幼晚選擇強硬地拒絕。
陸嶼聽著兩個女孩的對話,懂了大概,頓覺有點意思。
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蘇幼晚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樣子,小臉蛋憋得通紅。
“哦~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去臥室里談工作了?”蘇幼然挑了挑眉,小嘴巴彎出夸張的上弧度。
蘇幼晚感覺臉上的紅暈,應該快要到脖子根了。
這個該死的蘇幼然,為什么會突然要說這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陸嶼居然還走過來,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蘇幼晚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妹妹明明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可是各種葷段子卻說得賊溜!
“真的......只是經紀人......而已?!?/p>
蘇幼晚感覺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她現在只想趕快掛斷視頻,結束這場邪惡的對話。
“哼哼,小晚晚,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把你談戀愛這件事告訴爸媽!”蘇幼然得意洋洋地說道。
可隨后,她就意識到了邏輯的漏洞:“不對,你已經上大學了,是可以自己談戀愛的,嗯......那我也把這件事告訴爸媽!讓他們好好地夸夸你!”
蘇幼晚倒吸一口冷氣,忐忑地看向陸嶼,后者則是眉目含笑地回望著。
蘇幼然那張小嘴巴可是管不住的,萬一真的把談戀愛這件事告訴爸媽,以他們的行事風格,恐怕會直接趕來魔都見陸嶼這位“女婿”。
蘇家二老都還是比較封建的思想,一直希望膝下的兩個女兒能夠早點結婚,給他們抱上親外孫。
“他真的只是我的經紀人而已?!碧K幼晚最后掙扎地說道。
然而,蘇幼然卻捂起了耳朵,滿是“我什么都不聽”的模樣。
“我給你看一眼他,你以后可不要和爸媽亂說,知道嗎?”
蘇幼晚放棄了“抵抗”,看向陸嶼,征求他的意見。
陸嶼坐正身子,整理著褶皺的睡衣,同時輕輕點頭。
屏幕那頭的蘇幼然也是充滿期待的模樣,小腦袋點的飛快,如同架子鼓的鼓棒上下舞動。
“放心啦,我的好姐姐,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呀!”
蘇幼晚將手機攝像頭轉過一個角度,把陸嶼的身體照了進去。
陸嶼如沐春風地笑著,擺了擺手,和蘇幼然打招呼:“晚上好?!?/p>
蘇幼然的眼睛都看直了,發出不可思議地驚訝聲線:“姐夫好帥啊!”
“是經紀人!”蘇幼晚迅速糾正道,臉頰愈發滾燙,不時瞟著陸嶼的表情。
“原來姐姐的經紀人,就是姐夫??!”蘇幼然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蘇幼晚:“......”
她決定以后再也不給蘇幼然買任何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了!
還有!那條蘇幼然惦記許久的“泡沫之夏”小裙子,也不買了!
“姐夫,我該叫你什么呀?”蘇幼然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手托住腮幫子。
“嗯~我叫陸嶼,你......想叫什么都可以?!?/p>
陸嶼也不知道該讓這小姑娘叫什么,總不能真叫“姐夫”吧?
他仿佛能夠感受到身旁的蘇幼晚,那股灼熱的體溫。
“那以后直接叫姐夫好了!”蘇幼然咯咯地笑著,歡快地重復著,“姐夫!姐夫!姐夫!”
“那我叫你然然,可以嗎?”陸嶼假裝沒聽到那兩個字。
“嗯~當然可以啦!話說......你是怎么和我們家晚晚認識的???”蘇幼然裝作悄聲地詢問道。
“公司決定讓我當她的經紀人,然后......就認識了?!标憥Z把這句話說出口,總感覺有點含糊其辭的意味。
“哦~那個詞叫什么來著,我前段時間看小說剛學會的詞!”蘇幼然冥思苦想,“對!辦公室戀情!”
看著蘇幼然分外活潑的模樣,陸嶼在心中暗自思量——這倆姐妹雖然不是雙胞胎,但也是在同樣的家庭環境下成長起來,怎么區別這么大呢?
兩個女孩雖然都是“社恐”,但蘇幼晚是“社交恐怖癥患者”,而蘇幼然則是“社交恐怖分子”。
“然然,快到查寢的時間了?!碧K幼晚在旁邊適時地提醒道。
每天晚上十點半,是蘇幼然高中的查寢時間,屆時將有老師專門來到宿舍檢查,確保所有的學生都進入睡眠狀態。
“看來只能被迫結束這次‘愉快’的對話了!”蘇幼然戀戀不舍地說道,同時跪坐起來,沖著鏡頭揮了揮手。
陸嶼也對著鏡頭揮手告別,突然,他沒來由地引出了一絲“邪惡”的念頭。
他拿起手機,在即將掛斷前,輕柔地說道:“然然,早點休息吧,我們也該睡了?!?/p>
......
同一時刻,某棟小區。
律師李高陽撥通了程天河的電話。
“說?!?/p>
電話那頭傳來了程天河懶散的聲線,身邊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女人喘息聲。
“程老板,我沒能聯系上蘇女士,但是見到了她的經紀人?!崩罡哧柂q豫地說道。
“哦?他什么態度?”程天河似乎挺感興趣的樣子。
“他......態度還可以,我將您的意思完整轉達給了他,而且在下午,也到法院走完了申請訴訟的流程。”
李高陽也說不上來,那到底是怎樣怪異的感覺。
他所得到的資料顯示,對方并沒有足夠的資產償還違約金,可對方的姿態卻挺“自信”。
而且在自信中,并沒有位于上位的高傲與不屑,這讓李高陽感到迷惑。
“這件事,以后交由你全權負責,如果有意外發生,單獨向我匯報就可以。”程天河沒有追問細節。
“但是,程老板,其實我們的證據不是無懈可擊的,萬一......”李高陽擔心地說道。
視頻雖然是蘇幼晚“誣陷”程天河的證據,但保不準對方會拿出反證。
那他們的證據,將會成為燙手的山芋。
“證據不會出問題,況且,你也知道該怎么做?!?/p>
程天河行事謹慎,幾乎從不在電話中,談及任何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不利的說辭。
而李高陽這邊,自然會意。
程天河的意思,就是讓他趁這段還未開庭的時間,先放出“黑料”,把蘇幼晚的名聲搞臭。
至于結果,也許程老板并不在意。
畢竟,程家的大公子,還不差這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