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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塔羅之霧

第七章?lián)Q他一個笑容

柳梓琳死了?

怎么可能?

是誰殺了她?

為什么要?dú)⑺?/p>

無數(shù)個念頭如同無數(shù)只爬蟲在葉彩的腦海里蜂擁而出,啃食著她的腦髓,讓她做不出任何判斷。

她看著照片,背景好像是一個豪華的私人會所,女孩赤裸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已經(jīng)因為僵硬而變得青紫,但她的四肢好像被抽去了骨頭,剁成了肉泥一樣,軟塌塌的疊在一起,像一堆破布,這也是為什么她第一反應(yīng)照片上是一個人形肉團(tuán)。

照片有些血腥,讓她覺得有些惡心,胃里翻涌,手腳都變得冰冷起來。

“黎彩,黎彩!”沈思憶看完信紙上的內(nèi)容,也感到毛骨悚然,四肢發(fā)麻,但是文字的沖擊力顯然是不如照片的直觀性大的,她還是有余力來握住她發(fā)冷發(fā)顫的手。

葉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看向了沈思憶手中的信紙。

信里的內(nèi)容不多,葉彩一目十行的掃完,最后將視線落在了最后一句話上。

“自殺?”葉彩有些嘲弄的念出了這句話的中心意思。

沈思憶也看見了葉彩手中照片上的內(nèi)容,也嚇得小臉煞白。

葉彩回過一點(diǎn)神來,跌跌撞撞就要向外面跑去:“我要去找她。”

秦依眼疾手快拉住了葉彩:“你等等,我?guī)闳ィ紤浽谶@里守著。”

沈思憶害怕的點(diǎn)點(diǎn)頭:“是。”

秦依拉著四肢幾乎僵硬的女孩走到了外面的停車場,上了車,葉彩一路上都處在一個頭皮發(fā)麻的狀態(tài),直到到了那個會所。

警察已經(jīng)將這里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秦依跟他們交談了幾句,就將葉彩放了進(jìn)去,葉彩進(jìn)去的時候,柳梓琳已經(jīng)被蒙上了白布,白祈也來了,站在旁邊,攥著拳頭,一雙眼比木偶還要空洞。

“小祈。”葉彩走到白祈的身邊,猶豫了片刻,還是喚了她一聲。

白祈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像機(jī)器一樣,卡頓的扭過頭看向葉彩:“葉彩。”

房間里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是我殺了她。”白祈突然又出了聲,“是程野殺了她,是我們一起殺了她。”

葉彩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悲傷,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她忽然茫然起來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到這里,只是為了看看嗎?她想做什么?查明真相?還是什么呢?

……

白祈拖著麻木的身體慢慢回到白家,她的父親,那位高貴的白先生,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回來。

“看見了嗎?”白繹淡漠的開口。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訂婚禮物嗎?”白祈冷冷的問道。

白繹靠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我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覺得惡心。”白祈轉(zhuǎn)身離開。

她幾乎是像逃離一般回到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她脫力的滑倒在地上,仰頭痛哭,她攥著的拳頭的手心里,是一把糾纏在一起的黑發(fā),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個白色的影子悄然抱住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的哭聲停止了,白祈站直了身子,走到了梳妝臺前,找出一個精致的白瓷金屬邊的小盒子,將手里握著的發(fā)絲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拉響了一旁的銅制搖鈴,很快有女仆走進(jìn)臥室。

“幫我打一盆熱水來。”她輕聲吩咐。

女仆走進(jìn)浴室,沒過多久,端著一個金屬的面盆走了出來,她跪在地上,將面盆舉在了白祈方便使用的位置。

白祈拿起放在盒子里疊好的干凈絲帕,在面盆里浸濕,水里滴了洋甘菊和紫茉莉的精油,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她擰好帕子,對著鏡子,仔仔細(xì)細(xì)的擦去臉上因為淚水而雜亂的妝容,干凈美麗的臉蛋重新出現(xiàn)在鏡子前,白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

……

下午四點(diǎn),明光報社。

沈思憶收拾好東西后,看向了旁邊桌子上還在發(fā)呆的葉彩,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黎彩?”她輕輕喊了一聲。

葉彩微微一怔,偏頭看向她。

“下班了。”沈思憶說道。

“好,那你先回去吧。”葉彩點(diǎn)頭說道。

沈思憶擔(dān)憂的看了她一眼:“你也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葉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揉了揉臉,準(zhǔn)備離開去霧言跟西蒙里斯學(xué)習(xí)今天的課程,忽然,她的腦海里響起了方沁羽的聲音。

“你哥哥派了人在跟著你,今天不用來霧言了。”

等到聲音徹底消散,葉彩才站起身,拿起包跟秦依道了別,然后慢慢走出了報社。

她沒有讓司機(jī)來接她,而是自己慢慢的走回家,在路過霧言的那一條巷口時,她緩緩頓了頓腳,然后繼續(xù)往前走了。

……

葉氏公司的寫字樓。

秦漸玥沒有打招呼,走到葉穹的辦公室前直接推門而入,葉穹坐在辦公桌前,聞聲抬了個頭,只見秦漸玥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用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無語道:“我跟你妹一天了,她也沒去哪啊,我說你這個做哥哥的是不是太敏感了,女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生活,她已經(jīng)成年了。”

“我知道。”葉穹放下文件夾,按了按眉心,“我只是擔(dān)心她會有什么危險。”

秦漸玥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看著她的。”

“但是葉穹,你要知道他是一個獨(dú)立的人,并不是你的附屬品,她遲早會有自己的人生,你不能阻攔她。”

葉穹垂了垂眸子:“我知道。”

……

程家的私人醫(yī)院。

白祈穿著一身黑色的及膝修身裙,一頭卷發(fā)散落在肩上,她左手手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手包,黑色軟帽上垂著的細(xì)網(wǎng)格紗遮住了她半張臉。

在程家管家的帶領(lǐng)下,她順利的走到了程野的病房前,門口值守的保鏢為她打開了門,她走進(jìn)病房,只見豪華柔軟的大床上,渾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程野佝僂的半靠在床頭。

聽見門開的聲音,程野沒有睜眼,假裝自己還在睡著。

白祈看著他的模樣,冷笑了一聲,然后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梓琳死了。”

程野猛然睜開了眼,像一把鋼刀,冷冷的瞪著白祈,但聲音卻有氣無力:“你說什么?”

白祈慢慢的走到沙發(fā)前的茶幾旁,彎下腰,將里面已經(jīng)枯萎的花朵抽了出來,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將自己帶來的那一束白玫瑰插入瓶中。

“她是被虐待而死的。”她的嘴角輕扯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嘲,“是你殺了她,也是我殺了她。”

程野想跑下床,但是他卻連掀開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你恨對吧,我也恨。”她直起身子,慢慢走到程野面前,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我恨你!”她紅了眼眶,“我恨你為什么不肯放過她!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歡她,她只是你對抗你父親的一個籌碼!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沒有心的人!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我追逐了多年的光!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你!殺了你為她陪葬!”

程野一雙眼睛睜得瞪圓,里面布滿了紅血絲,他很很,可是他現(xiàn)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白祈又扇了他一巴掌,這才直起腰,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可我現(xiàn)在還不能殺了你,我需要你未婚妻的身份,我要親手割下那些人的肉,一刀一刀,讓他們給她陪葬。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跟你訂婚,你最好快點(diǎn)好起來,否則,我就先殺了你,我并不介意跟一個死人結(jié)婚。”

她從手包里抽出一張照片,扔在他的臉上,轉(zhuǎn)身離開。

程野垂眸看去,照片上,赫然就是柳梓琳死去的模樣。

他忽然笑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嘶啞聲,他用力的握緊了右手,手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碎掉了,他身邊的落地窗前映出了一個影子,那是一個漂亮精致的女孩,她的臉上,掛著一個艷麗的笑容。

……

我叫季恬雪。

今年,十七歲,是一個孤兒。

在被藺子伶先生撿回去之前,我的人生分成了兩個階段。

十歲之前,我擁有一對貧窮,但是善良的父母,他們一個是染色廠的工人,另一個是浣洗廠的員工。

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時候,我都會跟著我的媽媽一起去浣洗廠,幫助媽媽漿洗衣物,媽媽總是不愿意讓我?guī)退f洗衣粉會灼傷我的手指。是的,她總是不讓我?guī)退龌睿f這樣會讓我的手指生出厚繭,會讓我的皮膚變得粗燥。

周末的時候,爸爸就會帶著我去染色廠,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女孩,被他們的爸爸或者媽媽帶到那里,會有一個老師教我們識字看書,染色廠的老板是一個很好的叔叔,他雖然很胖,但每次上課的時候都會來看看我們,給我們發(fā)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糖。

我覺得我非常的幸運(yùn),雖然家里面很窮,但是我擁有兩個對我很好的家人。

我的媽媽突然告訴我,我其實(shí)是一個孤兒,他們在戰(zhàn)場上的尸山里面將我挖出來的,但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但沒關(guān)系,我有新的父母了。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爸爸媽媽給了我一條非常好看的裙子,為我盤起了高貴優(yōu)雅的頭發(fā),帶著我去了那家當(dāng)?shù)刈詈廊A的餐廳,然后,我在那里見到了那個胖老板。

他告訴我,我的父母已經(jīng)將我送給他了,從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女孩了。他變得可怕起來,他短肥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摸索,惡臭的嘴在我脖子上游走,我仿佛溺水,拼命想要掙脫,我很害怕,突然,有人焦急的闖了進(jìn)來。

那個人穿著染色廠屬于管理人員的藏藍(lán)色外套,我聽見他說,染色廠的電線被老鼠咬斷了,引發(fā)了大火,損失慘重。

胖老板匆匆的走了,鎖了門窗,我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面,我遠(yuǎn)遠(yuǎn)的逃離了那張染著臭味的床,縮在角落里面,外面下起了大雨,害怕他再次回來,我睜著眼,一直到天亮。

不知道什么時候,房門再次被打開,我遲鈍的抬起頭,手心下意識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硬的胳膊,緊接著,我被一只手粗暴的拽了起來,我聚起朦朧的視線,發(fā)現(xiàn)來人是我的父母。

他們好像很生氣,又很害怕,眼睛里還有遺憾,怨毒,我不知道那些情緒代表著什么,但是被他們帶回家之后,他們對我就變了,不再溫柔,也不再和藹,只是依舊不讓我?guī)兔Α?/p>

爸爸會帶著我輾轉(zhuǎn)一家又一家工廠,然后將我送進(jìn)一個又一個房間,但每一次,那些人都會突然離開,然后再也沒有消息。

偶爾我會在擁擠的筒子樓里聽見阿姨們議論,說我是地獄來的惡鬼,專門取人性命。那些叔叔爺爺,原來都已經(jīng)死了,比如染色廠的胖叔叔,是那日踩進(jìn)了帶電的水潭,被電死了,又比如,頭發(fā)白白的爺爺,是離開酒店的時候,突發(fā)心臟病,也死了。

爸爸媽媽看我的眼神也逐漸不對,他們好像,也覺得我是一個災(zāi)星,所以,他們也不想要我了。

我好想讓那些阿姨們不要再說了,我害怕爸爸媽媽真的不要我了,她們要是不能說話就好了。

在恐懼下,我睡著了,可半夜的時候,我被一股濃煙熏醒了,我睜開眼,只見筒子樓燃起了大火,我害怕的看向爸爸媽媽的床,上面沒有人,我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們逃了出去。他們沒有叫我,應(yīng)該是因為太著急了,所以忘了。

但我不怪他們,我可以自己跑出去,我踉踉蹌蹌到了樓下,可卻沒有看見他們,我躲在角落里,看著大火吞噬整棟樓,直到天明才熄滅,警察來了,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把我?guī)Щ亓司稹R粋€很漂亮的哥哥陪著我,我覺得很安心,然后我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哥哥告訴我,那棟樓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個,我有些茫然。

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啊。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可憐,哥哥把我?guī)Щ亓怂募遥鸬娜苏f,我的爸爸媽媽死了,要把我送進(jìn)孤兒院,孤兒院,那里聽起來就不是一個好地方,我很害怕,問哥哥說,我能不能不去那里。

哥哥人真的很好,他答應(yīng)了,讓我在他家暫時留下來,我很開心,我又有家人了。哥哥對我很好,警署的其他人也對我很好,雖然狹小卻干凈的房間,明亮的白熾燈,舒適整齊的棉布衣服,將我慢慢帶離了那個永遠(yuǎn)只有惡臭和喧囂的筒子樓,那一句句惡鬼和一個個白眼。我可以堂堂正正的上學(xué),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可是,一個月后,哥哥死了,死在了警署一個長官手里,

那天晚上,我坐在他的尸體旁,想著,如果能讓他陪哥哥一起死就好了。

我睜著眼睛到了天亮,卻得到了一個消息,昨天晚上,警署闖進(jìn)了一批野軍,所有人都死了,包括那個長官。

我覺得,真好啊。

可是,我的哥哥卻回不來了。

我再次成為了一個人,進(jìn)了孤兒院,最后被院長賣給了馬戲團(tuán)。

我成為了一個小丑。

每天都要畫著讓人捧腹大笑的妝容,踩著又沉又舊的獨(dú)輪車,逗別人開心,可是我很滿足,因為哥哥說了,如果你能讓別人為自己而笑,那自己也會收獲幸福。

哥哥說,當(dāng)他決定留下我的時候,我笑了,于是他感覺很幸福。

我不明白,但我愿意,因為是哥哥教我的。

就這樣,過去了六年,馬戲團(tuán)走到了帝都。那天,喧囂之中,我看見了人群里的那位紳士,他穿著整齊昂貴的西裝,矜貴而又冷漠,他很像哥哥。

可他不開心。

于是,我變出了一把象征快樂的波斯菊。

我好想送給他一朵,可是我不敢,他那么的高貴,我怎么敢弄臟他的手指。

我只好將波斯菊分給了孩子們。

但,我看見他撿起了一個藍(lán)色的小球,將一枚硬幣放入里面。

這是哥哥走之后,第一個送我禮物的人。

一直有人說,我的命是骯臟的,低賤的,沒用的。

但是,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換他一個笑容。

忘雪無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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