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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塔羅之霧

第十二章闔家歡

東郊,葉家別墅,葉彩臥室的小客廳中。

桌上擺放著可口精致的小點心和芳香馥郁的紅茶,可沒有人有心思去享用它們,葉彩坐在柔軟的長沙發(fā)上,將剛才看見的畫面向秦漸玥描述出來,秦漸玥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越聽表情越凝重。

“你的意思是說,白小姐和程小少爺是兇手?”秦漸玥手指摩挲著下巴,做出來總結(jié)。

葉彩雙手無意識攥緊了寬大的裙擺,她的臉上有難以置信,有掙扎,她咬緊下唇,又艱難開口:“可是,小祈她不會的,她明明是一個那么好的女孩,我們是朋友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還是說,是那個鬼魂在誤導(dǎo)我?”

“可她看你的眼神并不像朋友。”秦漸玥放松身體靠到沙發(fā)靠背上,吐出一口濁氣,“葉彩,我想有些事情應(yīng)該讓你知道。”

“你又想說我太天真了是嗎?”葉彩自嘲的咧了咧嘴,然后抬起含著悲傷的雙眼看向秦漸玥,“秦漸玥哥哥,你不用告訴我了,我知道小祈和程野他們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樣,我甚至知道,小枳也不是我看見的那樣單純善良,只是一直以來,他們在我的面前都是那樣善良,溫暖,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只要一直否認(rèn),裝作看不見那一切,我就可以一直相信他們還是我的好朋友,呵,我是一個膽小鬼和吝嗇鬼,對吧。”

秦漸玥放軟了語氣,想要安慰她:“但至少宮小姐對你是真心的。”

“當(dāng)然,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葉彩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睛,“抱歉,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秦漸玥問道。

葉彩平復(fù)了心情,努力整理這些事情的共同點:“我覺得,克森死去的模樣很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克森就是剛剛死去的那個男孩。

秦漸玥回憶晚上看見的的尸體狀態(tài),忍不住皺起了眉:“太殘忍了,他的肌肉和骨頭幾乎被隔著皮膚敲成了肉泥,他的身上還有很多的痕跡,似乎是……被凌虐過?”

葉彩皺眉思考著,突然,她一張照片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我知道了!是梓琳!”

“梓琳?”秦漸玥并不認(rèn)識這個女孩是誰。

葉彩解釋道:“是我們的一個同學(xué),她和小祈是非常好的朋友,就像我和小枳一樣,而且她還是……還是程野的戀人,可是前幾天,她死在了莫林亞會所,有一個人寄了照片給秦姐,照片上,梓琳的……和克森一模一樣。”

秦漸玥說道:“那就能理解了,確實是白小姐和程小少爺殺了他,為那位叫梓琳的女孩報仇。”

葉彩糾結(jié)道:“你的意思是,克森是殺了梓琳的兇手嗎?”

秦漸玥聳肩:“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我想,按照你看見的畫面,或許不止克森,接下來還會有一群人死去。”

“不行!”葉彩脫口而出。

秦漸玥的眼神冷了下來,臉上揚起一抹譏笑:“有什么不行的,殺人償命,很合理,葉彩,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摻和了,讓他們自己斗就好。”

“可那也應(yīng)該交給警署,讓法官審判他們的罪孽。”葉彩皺緊了眉,“而且,小祈的身后還有一個不知善惡的鬼魂,這些事情必須得弄清楚,這幾天我心思太亂,很多事情都沒有注意到,可剛剛我仔細(xì)想了想,我似乎從那個鬼魂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哀求的氣息,我想弄明白她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呆在小祈的身邊,又為什么要讓我看見那個畫面。”

“好吧。”秦漸玥抬起手,“雖然我依舊認(rèn)為你不應(yīng)該插手這件事。”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葉彩收住了話語,和秦漸玥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請進。”

門從外面擰開,葉穹單手掛著西裝外套大步走進來:“我聽有薇說你們在房間里面,”葉穹輕輕一笑,解釋了一句為什么會來這里。

葉彩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站起身說道:“哥哥,你回來了。”

秦漸玥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朝他隨意的揚了揚手:“晚上好。”

“你們沒事吧。”葉穹走到葉彩身邊,拉著她在長沙發(fā)上坐下,“我聽說今天的訂婚宴出了事情,已經(jīng)取消了。”

秦漸玥翹起二郎腿:“確實出了一點事情,阿爾登殿下的小兒子克森死了,而且死狀非常凄慘。”

“克森死了?”葉穹忍不住皺了皺眉,“我聽過他的事跡,確實是一個劣跡斑斑的紈绔,可是怎么會突然死了?他的父親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怎么會有人想招惹他呢?”

秦漸玥懶散的說道:“他的父親確實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但不過是北美一個可有可無破落貴族而已,論權(quán)勢論地位,還不如那位南美的洛蘭奇殿下,有什么不敢招惹的。”

“哥哥,你可以幫我查一件事情嗎?”葉彩伸手拉了拉葉穹的衣袖。

葉穹轉(zhuǎn)頭,眼神溫柔的看向葉彩:“什么事情?”

葉彩說道:“梓琳的死因。”

葉穹不自覺地微微皺起眉頭,隨即又疏散開來:“好啊。”

葉彩卻捕捉到了葉穹的微表情:“哥哥,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葉穹說道,“我只是略微聽說了一點,但事實如何我并不清楚。”

“聽說了什么?”葉彩皺眉,連秦漸玥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什么葉穹會聽說。

葉穹搖了搖頭:“沒什么,前幾天聽說程家跑了一個女傭人,她偷了程夫人的首飾,后面因為做賊心虛,逃跑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死了,她的大女兒去為她母親收斂尸體的路上出了車禍,也死了,程家給了她們家男主人一筆高昂的費用,不過聽說,那個男人帶著他剩下的女兒離開了這里。”

“這跟梓琳有什么關(guān)系?”葉彩不解的問。

葉穹解釋道:“因為那個女傭人的女兒,就是你的那位同學(xué)。”

“可!可梓琳不是出車禍死的啊!”葉彩著急的說道,“我親眼看見的,梓琳明明是被人……被……莫林亞會所,我看見了……”

葉穹拉住她的手,安撫她道:“葉彩,你別急,你說你看見了?”

葉彩點頭:“就幾日前,有一個匿名的信封送到了明光報社,我看見了……照片,梓琳明明是……”她驀然瞪大眼睛,她忽然記起來,當(dāng)時送來的還有一封信,可是,信上寫的是自殺啊。

她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出現(xiàn)了混亂。

……

帝都南邊的一個偏僻小鎮(zhèn)。

穿著洗到發(fā)白的牛仔外套的中年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一個只有十歲的女孩緊緊抱在懷里,瑟瑟發(fā)抖的看向?qū)γ孀谝巫由希┲钭仙L裙、戴著墜著黑色網(wǎng)格的紗帽的高貴小姐,卑微的哀求:“這位小姐,我已經(jīng)聽您的吩咐離開了帝都,您能放過我們了嗎?”

白祈沒有回應(yīng)他,而是冷著眼看向男人懷里被嚇到面色蒼白的女孩,女孩垂著眼睛不敢看她,但是臉上的肌膚一直在抖動,看得出來很害怕,白祈看著她的五官,細(xì)眉杏眼,真的是像極了那個死去人兒。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忘記了東西,來取而已。”白祈從椅子上起來,蹲下身,剛好和她對視,看向女孩的眼神足以稱得上溫柔,“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柳梓音。”女孩的聲音很輕很輕。

“很好的名字。”白祈將她從男人的懷里拉出來,抬手撫上那雙和她姐姐一樣好看的眼睛,“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要一樣?xùn)|西,之后我會讓人保護你們離開這里。”

柳梓音不敢說話。

白祈垂下眼睛,拉起了女孩纖瘦泛黃的手臂,打量了一會,然后松開手,身后的兩位保鏢立馬沖上來按住了女孩,將她帶到了桌前。

“啊!”女孩忍不住尖叫起來,然后身體下意識用力掙扎,一個保鏢控制著女孩將手臂伸出來,白祈坐回位置上,從保鏢的腰間抽出了一把鋒利的軍刀,握住了女孩的手。

男人立馬撲上來抱住柳梓音的手臂:“不要!小姐!您放了小音吧!我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他害怕到全身發(fā)抖,但依然不退縮。

“我說了,我只是要她一點東西而已,我不會傷害她。”白祈不耐煩地抬了抬手,讓人把男人拉開。

女孩含淚恐懼的眼睛像極了某個已經(jīng)故去的人,白祈終究是不忍心,將刀放在桌子上,然后打開了桌上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排藥品,和一根針管,她熟練地把藥抽進針管里,推出空氣,然后將藥打進了女孩的靜脈里。

耳邊是男人痛苦的哀求,眼前的女孩害怕的哭了出來,漂亮的眼睛泛著瑩瑩淚光,白祈等著麻醉藥生效,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在想,柳梓琳死的那一個晚上,是不是也曾像這樣哭泣哀求。

可是那會,又有誰放過了她呢?

藥效很快就發(fā)作了,女孩的哭聲弱了不少,白祈拿起那把軍刀,在蠟燭的火苗上來回移動,然后握住了女孩的手臂,鋒利的刀尖伸向了她的手腕,冰冷的金屬與溫?zé)岬难饽Σ粒钕铝艘粔K鮮血淋漓的肉片。

……

葉彩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猛的坐起身子,冷汗浸透了睡衣,她抬手撥了撥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的發(fā)絲。

“小祈,為什么?”葉彩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道幾乎模糊的白影在窗外飄蕩,漸漸的透明,消散。

……

我曾經(jīng)以為,我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因為我曾有過一段悲慘的童年。

我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男人,他偉岸,睿智,寬厚,仁愛,愛護家庭,事業(yè)有成,在別人的口中,他擁有著世界上所有的美德,每個人都敬仰他,尊重他,除了我和我的母親,因為只有我們知道,他是世界上最自私冷漠的人。

他永遠(yuǎn)以利益為先,絕對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衡量了價格才作出的決定,娶我的母親是,養(yǎng)育我也是,他將我的母親當(dāng)做他成功的墊腳石,將她的肚子當(dāng)做生育下一個和他一樣的人形機器的工具,他將我當(dāng)做可以隨時交易出去的籌碼,將我當(dāng)做一個每一個感情的聽話布偶。

我恨他,也恨我的母親,她不愛我,甚至恨我,她經(jīng)常打罵我,將我關(guān)在屋子里面,質(zhì)問我憑什么擁有她沒有的人生。

我知道,她羨慕我,她羨慕我可以走出這個壓抑的屋子,她羨慕我可以穿上華貴的衣裙來往熱鬧的宴會,她羨慕我可以在校園里讀書,羨慕我可以獲得她沒有的藍(lán)天和自由。

可她不知道這一切的代價是什么,所以我無法恨她徹底,也無法愛她徹底。

我知道我的未來,也會被我的父親當(dāng)做籌碼交易出去,我沒有辦法違抗,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聽從中,我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和勇氣,就像小象一樣,哪怕長大了之后可以掙脫鎖住它的鐵鏈,也不想再逃了,更何況,我沒有那樣的力量。

那個時候,我很喜歡看學(xué)校那座建在山頂上的鐘樓,我喜歡坐在鐘樓下,看著分針慢慢走動,一格,又一格,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每天晚上鐘聲響起,我就會想,又過了一天,我又躲過了一天,我還有多少天呢?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我十八歲那年,我的父親,那個英俊偉岸的男人,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合作伙伴,在我某一次下課之后,我被包裝成了帝都最精致的玩偶,在鮮花和掌聲中,將我自己的一生交給了那位高貴的伯爵先生。

所有人都羨慕我和我的母親,嫁給了帝都最好的兩個男人,那場婚禮,他們贊揚我母親的美貌,贊揚我父親的偉岸,贊揚我丈夫的高貴,最可笑的是,他們贊揚我的出身是最大的幸運。

呵,幸運,真是可笑啊。

后來,我擁有了屬于我的孩子,是一個我喜愛的女兒,我為她取名叫“祈”,我希望她的未來能夠光芒璀璨,擁有她母親和外祖母祈求了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自由和藍(lán)天,為了她,我叛逆了一回,瞞著我的丈夫,喝下了讓我一輩子無法生育的藥,這樣,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會屬于她,這樣的話,她的父親,應(yīng)該是會愛她的吧。

可事實證明,我想錯了,她依然不會得到父愛,但沒關(guān)系,我會愛她,將我有的一切都給她。她慢慢的長大,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開朗,和我一點也不像,她討厭黑暗,喜歡自由,她越來越好,就像一只鳥兒一樣,逐漸長滿了羽翼,終有一天,她會離開這里。

她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樣長大,但我卻越來越不高興了,那個時候,我終于理解了我的母親當(dāng)時對我的恨了。

憑什么!她可以得到自由!憑什么!她可以離開!憑什么,我一身泥濘,她卻可以奔向光明,我好恨,我好想拉著她一起留下來,我無法離開,她也不能離開!

然后,我瘋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毆打和道歉,成了我的常態(tài),我再也無法忍受,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明明,是要做一個好母親的啊!小祈,是我最愛的孩子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二十多年來,我只學(xué)會了假笑和懦弱,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選擇離開。

我躺在浴缸里,親眼看著鮮血染紅了溫?zé)岬乃抑饾u沉入底部,那血色的海洋,最后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見了我的小祈,她冷漠的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釋然又憐憫的笑。

我的小祈,長大了。

我的母親,用她的一輩子,塑造了一個闔家歡的假象,而我,又用我的一輩子,造了另一個闔家歡的假象,這兩個假象,讓我的兩個家被所有人稱贊,讓我的父親和丈夫被所有人尊重,而我的女兒,或許有一天,也會和我們一樣,用一個假象,去成全另外兩個男人。

闔家歡樂啊闔家歡,可是,世上哪有闔家歡啊。

忘雪無憂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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