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去嗎?”雖然是同居,但男女共處一室還是要盡力避免。
池田夏希沒有說話,只是把顫抖地身體向他靠近。
荷井幸一向另一側移動。
池田夏希再次靠近。
荷井幸一接著移動。
再靠近……
再移動……
在靠近……
“砰~”
荷井幸一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你沒事吧?”池田夏希也顧不上害怕了,趕緊下了沙發,跑了過去。
“沒,沒事,”他右手撐地,艱難地起身,“我還好?!?/p>
揉了揉肩膀,坐回沙發,靠在沙發靠背上。
“你怎么突然看這個?”整個人陷入沙發,他懶洋洋的問道。
“同學送給我的,”她把長發撩到耳后,露出因為害羞而發紅的小耳朵,“我感覺好奇,就拿出來看了?!?/p>
“一個人在家就敢看這種東西?真是夠勇敢的?!彼聪翫VD上的按鈕,等待它吐出光碟。
拿起茶幾上一個畫有女鬼的盒子,把光碟裝進去。
“現在睡不著了吧?”他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口。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有點害怕?!?/p>
“那就看點別的。”他打開電視,搜到一個漫才節目。
沒有相聲,就拿這個對付一下吧。
一張白色的幕布前,站著一胖一瘦兩個男人。
“昨天很開心?!蹦莻€胖子咧嘴笑,看起來有點傻氣。
“怎么了?”那個瘦子問。
“昨天啊,跟三個高中同學玩?!?/p>
“哦,真懷念?!?/p>
“我們一直在一起?!?/p>
“關系夠鐵?!?/p>
“我是村上,加上江口,田中,伊藤,”胖子伸出手一陣筆畫,“取姓名首字母,團名MUETAI(泰拳)”
“明明是團名,變成個人競技了。”瘦子毫不留情面的吐槽。
池田夏希笑個不停,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荷井幸一打了個哈欠,為了提神,他喝了一大口水。
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無聊的很。
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是一個地道的島國人吧?
荷井幸一走進廚房,煮了一盤毛豆,開了一聽啤酒。
窩在沙發上,一邊剝毛豆,一邊喝啤酒,雖然電視節目沒什么意思,但也夠舒坦的了。
“啤酒還有嗎?”池田夏希從盤子里抓出一把毛豆。
“有,”他點點頭,“你要喝?”
“反正也睡不著覺,就當時助眠?!彼褎兒玫拿谷M嘴里。
“誒?你煮毛豆也這么好吃??!”接過他遞過來的啤酒,她贊嘆了一句。
“一般般吧。”他又剝了一個毛豆,“再給我點時間,味道會更好。”
兩人沒再出聲,默默的看完這一段漫才,時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
荷井幸一站起來,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哈~,去睡覺吧?!?/p>
“嗯?!背靥锵南|c了點頭,走向自己的臥室。
也沒再提什么共處一室的要求。
荷井幸一刷牙洗臉,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荷井幸一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
“幸一,幸一!”松下浩吉在電話另一端興奮的叫著。
“你怎么像范進一樣?”荷井幸一揉了揉眼角。
“范進是誰?”
“沒什么,”他撓了撓瘙癢的頭皮,“一個沒考好的學生而已?!?/p>
松下浩吉也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興奮的開口。
“高木同學回我的消息了?”
“哦,”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和你說什么了?”
“我昨天跟她說晚安,她也回了我一個晚安?!?/p>
“就這?”他翻了個身。
“這還不夠?”
荷井幸一直接把電話掛斷,繼續睡覺。
真是一條舔狗。
又睡了一會,鬧鐘響起。
從被窩里探出手按住鬧鐘,在床上像條蟲子一樣扭動了半天,才起床。
刷牙洗臉,把自己和學姐的那一份早飯都準備好后,坐著電車去了咖啡店。
“昨天這是干什么了?沒精打采的?!崩习迥镒诎膳_邊,手肘支著桌面。
“去了趟迪士尼?!彼哌M換衣間,換上員工制服。
“玩累了?”她問。
“有一點,”他打了一個哈欠,“要喝點什么?”
“美式濃縮吧?!彼檬种盖脫糁烂?,“我也有點累,正好喝這個提提神?”
荷井幸一拿出咖啡機,開始磨咖啡豆。
“就不好奇我昨天干什么了?”老板年半趴在吧臺上,和他的距離很近。
“說來聽聽。”他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好敷衍,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想聽。”
“嘛,這種事情無所謂了?!焙删乙坏痛怪垌?/p>
“不行,”她坐直了身子,“你聽不聽我都要說?!?/p>
“那你說吧。”荷井幸一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
“昨天啊,我家里人安排我去相親?!彼靡环N神秘的語氣說道。
“哦?!?/p>
“什么叫‘哦’啊,拜托你認真一點。”老板娘敲了敲桌面。
“您請講?!?/p>
“算了,”她把長發撩起,“我還是繼續說吧?!?/p>
“我的相親對象是個禿頭?!?/p>
“哦。”荷井幸一點了點頭。
“他還離過兩次婚?!?/p>
“奧?!彼贮c了點頭。
“他還認為我配不上他。”
“是嘛?!彼俅吸c頭。
“喂!你這也太敷衍了!”川島澄乃把桌子拍的“咚咚”響。
“是你非要說的,我沒打算聽?!焙删乙挥执蛄藗€哈欠。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嘛?”
“我為什么要對一個中年禿頂男好奇?”荷井幸一嫻熟的打著奶泡。
“我和別的男人約會,你一點也不吃醋嗎?”川島澄乃問。
“我為什么要吃醋?”荷井幸一撓了撓頭,覺得她莫名其妙。
“算了,”她放棄似的嘆了口氣,“你簡直就是根木頭。”
“嘛,如果喝完了請離開,顧客要來了。”荷井幸一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喂!你這么對我,你就不怕我扣你工資?”川島澄乃叉著腰,發起了脾氣。
“嘛,你就不怕我辭職?”荷井幸一擦著杯子,一副沒睡醒的表情。
“你,你氣死我了!”她跺了一下腳,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